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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皓一挺胸,本就硕长的身形,似乎又暴涨了几寸,夕阳最后的余晖将他的身影全部笼在了冷颜的身上,好似一座挺拔的山峰遮住了她眼前的落日。
冷颜的个子在女子中已经是十分高挑,就是和一般的男子站在一起也不显得矮,但跟君皓比起来就低了大半个头,他又气势汹汹地,这阴影兜头罩了下来,很有压迫感。
冷颜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阴影。
君皓见她避开,斜跨一步,偏要站在她面前,胸膛几乎撞上冷颜的肩膀:“心虚了,想逃跑?”
“我心虚什么?根本就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让开,我要布置长信宫,耽误了婚期你负责?”冷颜往后退了一大步,心里有气,也不想和君皓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人都走光了,马上就天黑了,你还布置什么?”君皓被冷颜这蹩脚的借口闹得,差点没气极而笑。
冷颜大叫起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反正我做什么不关你的事,去陪你的语琴吧。”
“为什么老提到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你是不是很在意我去美人笑,去找语琴,为她赎身?”君皓眼中微光一闪,暴躁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
冷颜可没那好心情注意君皓的表情变化,依旧硬邦邦地说:“我才不在乎你去找哪个女人。太子殿下,迟早都会有一宫的女人,只是请你不要再带着我哥哥去那种地方逗留,他是个正经人,马上就要娶亲了,他和我爹一样,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你这样做,就是害了他。”
“你这是拐弯抹角在说我没有遵守当初的誓言?”君皓眼前又晃过冷颜与祁越在一起相视而笑,畅快的样子,不觉眼神又凌厉起来:“说这话前,你先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你又何尝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
“你别跟我在这里打哑谜,有话就直说。”冷颜见君皓明嘲暗讽,心想吃亏的那个人是自己吧,他凭什么那么不高兴?
“好,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说个清楚,你是不会承认的。今天在小酒肆,你都见过谁,不会这么一会功夫就忘了吧?”
“我见过祁越,怎么了?这也有错?在一起打过两年仗,难道遇见了,喝个酒,聊个天都不行?”冷颜白了君皓一眼:“我是太子妃,不是笼子里的鸟,你连花楼都明目张胆的去了,人也弄到手了,我连个朋友都不能见?”
本来这事情冷颜要是好好解释,也就过去了,毕竟祁越这次来是为了赐婚的事情,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在大街上跟太子妃“勾搭”呢?
前面两句,君皓还觉得说得过去,总不能遇见了边关的将士,扭头就走吧,这也算人之常情,可是后面那话赌气加挑衅的意味就很明显了,这就刺耳了。
“对,我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可是你一出了美人笑,就偷偷摸摸地跟了祁越去喝酒,还把皇宫形容成鸟笼,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吗?别忘了,你是太子妃,就得遵守这宫里的规矩,不要随便一个男人就勾了你的魂去……”
两人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都不给对方机会辩白,于是话越说越拧,不但没把事情说清楚,还令关系更恶劣化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传,皇后急招君皓前去见她。
君皓冷笑一声:“看来君卓还真是放心不下,搬出母后来帮你。冷颜,我告诉你,我就是去了美人笑怎么样?我喜欢和语琴在一起,她没你这么烦人,赎身就是为了好带她进皇宫,我这就去征求母后的许可娶了她,你又能怎么样?我不但要娶她,还要广纳侧妃,你现在就给我乖乖地回鸾鸣宫去,尽你的本分,给语琴安排好进宫的居所。不要闲得没事干,到处招蜂引蝶,丢我的脸,损了皇室的颜面。”
说罢,君皓重重一甩袍袖,随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而去。
冷颜等他走后,寻了院中的石凳,颓然地坐下,为什么和君皓会变成这样了呢?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他就一派大丈夫的样子,蹬鼻子上脸,耍威风给谁看呢?
功夫不大,又一个小太监跑来,请冷颜去凤仪宫。
冷颜心里已经猜到皇后叫她去大致是什么事情了,该来的总会来,她边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边稳定自己的情绪,等到了凤仪宫,早已经恢复了平静。
皇后正斜倚在榻上,一手抚额,眉头微皱,看起来正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冷颜见过礼,皇后给她在榻边赐了座,正好坐在君皓旁边,对面是一脸担心的君卓。
两人刚才虽然吵得不可开交,但在皇后面前都掩饰的很好,不亲热也不横眉冷对,所以皇后一时间也没觉察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异样。
等冷颜落座,皇后要宫女们都退下,只留下他们三人,又思虑了一会,才开了口:“颜儿,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大家不妨就直说了。”
“是,母后。”冷颜不觉偷眼去瞧君皓,他却装作没看见,唇边一丝笑,诡异神秘又有些阴冷。
“晧儿跟你提过要纳侧妃的事情吗?”皇后语音中带着一丝叹息的意味,慢慢坐起身来,君卓忙上前扶了她坐好,然后垂了手站在一边。
皇后似乎这时候才发现君卓留下有些不妥,说到:“卓儿,你身子弱,先回去歇着吧。”
君卓应声退下,经过冷颜身边的时候,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感受到君皓的目光灼灼着盯向自己,他飞快地瞥了皇兄一眼,才加快了脚步,离开了皇后的寝殿。
见四下再无他人,皇后鼓励道:“颜儿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有母后在,看谁敢任意妄为!”
这话无疑是在灭君皓的威风,打算给冷颜撑腰。
冷颜见皇后问到纳妃,就已经知道君皓真地向皇后提过要纳语琴的事情了,他竟是行动如常迅速,不留转圜的余地。
冷颜心里一寒,可是面上却平静道:“太子殿下已经知会过儿臣了。”
皇后等了一会不见下文,微感奇怪,君皓当初为了冷颜,不惜顶撞她,拒绝安排侍寝,这事情皇后印象可是深刻,但看今天这情景,君皓主动提出纳妃,而冷颜也不多言,倒像是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要说皇后早有耳闻君皓去美人笑流连,甚至留宿于语琴的香闺之中,那种心情是很复杂的。
皇后对冷颜这个太子妃一向很满意,没有见她展露过琴棋书画的才能,也不像宫中妃嫔或若娇花弱柳,或妩媚迷人,却自有将军女儿的大气英武。特别是与君皓生死相随,在军中如同男儿一般作战,令皇后深深感动,也庆幸君皓能娶得冷颜两情相悦。
皇后并不反对君皓纳妃,但是语琴再好,也不过是一青楼女子,怎么配得上大盛太子?
君皓去美人笑玩玩,这说明,他长大了,开始懂得男女之情,与语琴逢场作戏也就罢了,怎么能真的动了婚娶的念头?这是皇后万万难以接受的,想必冷颜也是一般的想法,于是皇后在乍一听到君皓对自己宣称要娶语琴,且不是开玩笑,态度坚决,赶紧命人叫了冷颜来相劝。
可冷颜现在的表现完全出乎皇后的意料,太平静,太温顺了,都不太像平日那个活泼,自有主见的太子妃了。
皇后不知道冷颜心里究竟怎么想,只得又对君皓开口道:“晧儿,你有纳妃的想法,母后本该欢喜才是,自战事结束的消息传来,满朝文武,城中富甲显赫,想将适龄的千金送进鸾鸣宫的不计其数。母后也曾经对你提过几次,可是那时候你总在军营里忙,无瑕顾及。既然现在得了空闲有这打算,何不就让母后为你安排一场选秀,挑些出色的大家闺秀,以后也好帮着颜儿替你打理鸾鸣宫,可好?”
皇后只字不提语琴,却一直在强调,要甄选能配得上君皓的纳妃人选,这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君皓却不领情,就象皇后说的,反正没有外人,他就那么斜倚在椅子上,一派放松,吊儿郎当的样子说:“母后喜欢儿臣纳妃,那就没问题了。语琴就是母后说的那种出色的女子,想她在美人笑那么复杂的地方,都与人为善,没有人说她不好的,以后进了宫,母后肯定会更喜欢。”
“不要跟母后提什么美人笑,这种青楼女子自幼就是学的如何取悦男人,你一时为她所惑也就罢了,怎可以纳为妃子入得皇宫?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将来岂不叫天下人耻笑?”皇后本是悠闲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母后没见过语琴,怎可以外面那些不实的传言来断定她的人品?语琴待儿臣是真心,她温柔体贴,乖巧听话,事事顺着儿臣的心……”君皓说到此处,狭长的双眸不为人注意地飞快扫了一下身边冷颜的动静,见她下意识地去咬手指头,眼中闪过一丝暧昧地奸笑。
“她知道你是太子,自然会探得你的喜好,事事都令你开心遂意,无非是为了飞上枝头。”皇后见君皓执拗,真地有些动气了:“晧儿不必多言,母后断是不会让这种女子进宫来,纳妃更是休想。”
君皓对皇后的态度满不在乎,他要的是冷颜的反应和态度,她不说话,不代表就可以置身事外。
君皓侧头看向冷颜:“你是太子妃,纳不纳妃,纳谁为妃,我只听你的。颜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