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轻地贴在了紧闭的窗台下,然后他们各自沾了自己的口水将窗纸打湿,挖了个小洞向里看去。
这里和刚才看过的其它僧人房间没有两样,简单朴素的桌椅家什,因为门窗紧闭,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两个人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床上端坐了个青衣道袍的年轻和尚。
他盘膝而坐,双目微合,两手置于膝上拈了个口诀,模样也算得清秀。要说特别,就是他的身体此时半悬于空中。君皓和冷颜知道武林里有内力深厚的高手,在练功时,就会呈现出这般模样,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地方,甚至为没有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还特别的失望。
冷颜和君皓对视了一下,撇撇嘴。那个中年僧人那么神秘干什么?不就是个会武功的和尚在打坐吗?一点都不好看,还不如回去看乌龟。两人正要离开,忽然君皓脸色一变,大叫一声:“闪。”就在他这话脱口而出时,冷颜也感觉到刚才还死气沉沉的屋子里,陡然一股杀气涌动,一片阴寒之气已经到了身边。不容他们两躲开,就双双被一股气流击中,身子腾空往后飞去,摔出几步外,落到草地上。
这时那中年僧人刚好取了食回来,大惊,赶忙跑上前来扶君皓:“太子殿下,有没有伤着?”同时他大声对屋子里喊:“师叔祖请手下留情,太子殿下年幼,只是好奇才会冒犯了您。”
冷颜只觉得心口发闷,再看君皓也是皱了眉揉着自己的心口,看来那里面的怪人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们两只怕就要稀里糊涂地死在这里了。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让他们进来。”
中年僧人答应着,就想请君皓他们进去。
冷颜这才缓过口气来,生气地冲里面叫:“你练功就练功,看看就想杀人啊,你怎么出的家,做的和尚?”
君皓也帮腔说:“偏不进去,你能怎么样?你要不赶快出来拜见本殿下,本殿下就命人一把火烧了你这个黑屋子乌龟壳,看你还躲不躲得下去。”
中年僧人一看这情形,急得一头汗:“师叔祖,太子殿下,你们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我们本来就好好的,是他莫名其妙就动手打人,想谋害本殿下。”君皓见屋子里的人不说话,更是大声地冲着里面叫嚣。
就在这时,冷颜只感觉又是一阵阴寒之风席卷而来,只不过刚才是把自己往外推,现在是将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往那屋子里迅速地将自己拉了进去。眨眼功夫,冷颜就被卷入了那房间中,肩膀上一痛被人扣住。
“你个臭和尚,放开我。”冷颜扭动身子挣扎道。
君皓也同样被吸了进来,被那和尚用另一只手扣住,他徒劳地挥动着手脚,想去打那和尚:“骂你的是本殿下,要烧你屋子的也是本殿下,你想怎么样就找本殿下,放了颜儿,不然把你碎尸万段。”
她们两个在这里用力地吼叫挣扎,那和尚就好像是聋子,微垂着双目,不言不语,也不看他们俩。忽然手一松,君皓和冷颜就感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牢牢地包裹其中,却没有半点疼痛,倒有些说不出的舒适和暖意,从头到脚如同被温柔的水波拂过。
当那和尚收了功,冷颜和君皓都觉得身上有说不出的轻松,刚才被他内力拍飞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人还更有精神了。原来那和尚是在帮他们化解先前受到的伤害。
“别以为这样,本殿下就会感谢你。”君皓还在耍威风说。
冷颜见那和尚双目忽然一睁,目光迅速地扫了君皓一眼,似乎十分地震惊。她不觉有点害怕,拉了君皓:“君皓哥哥,我们赶快走吧。”
没等君皓反应过来,那和尚竟是又一伸手,那有力的大手在君皓身上如同泥鳅般飞快地滑行,却是精准无比地在他的骨骼上一一捏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冷颜开始的时候以为那和尚要报复君皓,还准备上去动手袭击,解救他。仔细一看却不是,和尚好像只是在摸,在感觉着什么,他的脸上从疑惑到惊奇,最后眉目舒展,并没有敌意和不快。
而君皓的身子显然是被和尚控制不能动弹,他的全身包括胯骨都被和尚摸了个遍,还是当着冷颜的面,不由又羞又恼:“你个死秃驴,淫贼,放肆!本殿下岂是你随意羞辱的。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精。”
那和尚丝毫不理会君皓喊些什么,自顾摸完,凝神沉思。中年僧人早已赶到门口,只是刚才不敢打搅屋内这和尚的举动,现在看他办完了事情,才开口说:“师叔祖,我可以带太子殿下他们离开了吗?”
那和尚忽然开口问君皓:“你可愿意出家为僧?”
君皓气鼓鼓地看着他,听到这话就象是被蝎子蛰了一下,跳出老远:“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有病啊?本殿下不知道多逍遥快活,活得不耐烦了才要出家呢。”
那和尚仰头长叹一声:“可惜,可惜。你们去吧。”
“本殿下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吗?现在本殿下就要人来拆了你的屋子,把你关进大牢去。”君皓涨红的脸现在还没恢复正常,像只竖起了浑身羽毛准备开架的斗鸡一样气势汹汹地。
“君皓哥哥,你都知道这个和尚有些不正常了,我们先从这屋子出去再说。”冷颜拉住君皓的胳膊,把他往外拖。万一那和尚疯劲又发了,将他们两象刚才一样捏在手里,可是想跑也跑不了啦。
君皓想想冷颜说的有理,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是太子怎么了?这个和尚刚才可是把自己从头到脚地想摸就摸了个够,假如真把他惹毛了,当着冷颜的面把自己衣服扒光了,以后自己还有什么脸见冷颜和她一起玩?
于是君皓愤愤地哼了一声,携同冷颜跟那中年僧人出了屋子,离那怪和尚的屋子远了,估计他怎么也抓不到自己了,君皓大声道:“本殿下决不放过那个疯子,这就命人来收拾他。”
中年僧人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