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阵法的光芒已经慢慢褪去,而颜华他们都在阵法外定定的看着她,她想要开口说话,却不想喉头一口腥甜猛的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与此同时燕辰砂也忽然倒了下去。
“薇薇!”
“主子!”
白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只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刚要站起身来,却不想燕云舟身边的桑遥猛的就祭出了方天画戟就向着她刺了过来,满带着杀意:“找死!”
白薇几乎是下意识的回望着桑遥,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那柄方天画戟越来越近。脑袋里一片空白,声音却是不由自主的喊出:“大人!凰炎!”
颜华深深地望了白薇一眼,又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一脸迷糊的豆苗,竟是对白薇的处境无动于衷,仿佛丝毫不在意。
“嗤。”方天画戟瞬间刺入白薇的腹部,而桑遥的面色越加冷冽,但见她一个回身旋踢,猛的一脚就将白薇踢到在地,然后一脚踩在白薇的胸口上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究竟是谁?”
“你在说什么啊?本上神自然是凤族帝姬啊。”白薇煞白着一张脸的回答道,一边挣扎,却不想被桑遥一脚又踹到了肚子上,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哼。”桑遥也不多说,手中的画戟再一用力,被她踩在脚下的白薇便大声的叫了起来,似乎是疼的厉害,一张清艳的面容也慢慢变形,一时间竟是狰狞可怖的很。
“好,好,好。”只见白薇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紧接着便化作了一道黑影瞬间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句,“莫悔。”
“追!”颜华喊了一句,迅速便追了上去,凰炎愣了愣却没有跟上,只是默默的走到空无一人的石台前轻挥了一下衣袖,本来无人的石台上立马出现了还在熟睡中的白薇。只是与之前不同,白薇的身上还缚着捆神索。
“主子,醒醒。”凰炎拍了拍白薇的面颊唤道,奈何白薇依旧一动不动。
被颜华留在一旁的豆苗见状便抖了抖翅膀飞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白薇的小腹上,伸出自己短短的小手推了推白薇道:“起来,起来,陪我玩。”见白薇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豆苗心里一急,竟是在白薇的小腹上跳了起来,甚至还极为无奈的打起滚来了。
“她受伤了?”见白薇没有反应,桑遥微微挑了挑眉问道。
凰炎摇了摇头,半饷才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没事,主子比常人贪睡些。”嘴上这样说着,自己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的揪了揪白薇的脸颊,直到揪的白薇白皙的脸上留下了红通通的印记后,凰炎这才没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将白薇抱了起来,看向桑遥问道:“你家主子无甚大碍吧?”
桑遥望了一眼已经恢复了些气力正在浅笑的燕云舟,点了点头:“嗯。”
“哦,那正好,劳烦二太子殿下将主子身上的捆神索给解了。”凰炎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
一般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这种话么?这个时候在怎么着急也都该客套一下不是么?你家主子金贵,她家主子就不金贵了?
桑遥越想越觉得有气,想也没有想,手中的方天画戟便向着凰炎刺了过去,惊的那豆苗迅速的从白薇的身上窜了下去,一个人躲在了最安全的燕云舟身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凰炎他们,看到危急的时候全身还要抖一下。
但见凰炎抱着白薇极为轻巧的一闪,然后便轻盈的落在了燕云舟的面前:“劳烦二太子殿下了。”
捆神索上的术法只有施法之人能解,但是困绳索本是天界之物,所以贵为天族二太子的燕云舟没有道理会解不开。
“求人最好放尊重点!”桑遥难得的怒道,却不想只换来凰炎云淡风轻的一撇,弄得她火气又窜了上来。
倒是燕云舟像是个没事人那般笑了笑道:“桑遥,莫要生气,美人发怒虽然也很赏心悦目,但是我可会心疼的。”即使面色依旧苍白,但是燕云舟这般极为风流的一笑,倒也是别有韵味。见桑遥安静了下来,燕云舟这才向着凰炎点了点头道:“确然我知晓如何解开捆神索,奈何我现在灵力薄弱,只怕也解不开,凰炎若是不嫌麻烦,不如去找翎萱帮忙吧。”
凰炎微微蹙眉,却见燕云舟表情极为真挚,而面色确实不好,这才点了点头应下了:“今日之事凰炎代主子谢过二太子殿下了。”
说完,凰炎也不再看燕云舟和桑遥,抱着白薇便走远了。倒是小豆苗下意识的扯了扯燕云舟的衣角,软声软气的开口道:“生气?”
燕云舟低头看了一眼小豆苗,却见它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无辜的望着他,模样十分可爱。不由得伸出手来摸了摸豆苗道:“你知道了,小家伙?”
燕云舟确然没有说谎,司战的翎萱的话绝对能够解开白薇身上的捆神索,不过……他没有告诉凰炎翎萱此刻可不在天界,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只怕也要过去十天半个月了。而且他……其实现在就可以解开白薇身上的捆神索,只不过……
呵,他只是忽然觉得让他们主仆二人吃点苦头很是有趣罢了,才不是觉得凰炎的态度让他有些气恼,顺便为自家的器灵出出气。
小豆苗见状不由得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什么,许久许久才看见她软趴趴的用手搭在燕云舟的膝盖上一字一顿道:“饿……饿了……”
“找你家主子去。”
小豆苗闻言眼角含泪道:“捆……捆着……”
“……”燕云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瞬间没了语言。只是一双眼睛却是落在了颜华刚才追出去的方向,居然有魔物混在妖界还没被他们察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魔界究竟意欲何为?
良久,燕云舟才轻声呢喃了一句:“暴风雨要来了。”
只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风声,而这句话很快便消散在空中,仿佛从来没有说出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