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百人急匆匆的离去,陆七扭头看了锦衣人,浅笑道:“大兄名陆听儒?”
“是。”陆听儒恭敬回答。
陆七一笑,平和道:“那位陆氏家主忌讳吾来拜祭祖先,大兄为什么不忌讳?”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个重商业的陆氏子孙,而陆知海是位迂腐的读书人,可以说他一直是鄙视我的,我也知道接近大人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大人治理苏州的策略深合我心,也敬佩大人的厉害手段,我觉得,大人必定能够长久拥有了苏州。”陆听儒从容回答了。
陆七听了点头,平和道:“吾治国,就是均田地,兴商业,士农工商在吾眼中,都会得到了重视。”
陆听儒点头,道:“大人的兴商业,确实是做的非常好,商税抽取的远低于前朝,而且还给予了商人很高的地位,以前的商人,受到的盘剥太多了。”
陆七一笑,苏州的商业他根本没有干涉过,都是辛琴儿做的决策,他平和道:“你我祖上分离了百年,这辈分是不好算了,就从你我这一辈算起,吾以后称您大兄。”
“是,能够是大人的族兄,是听儒的荣幸。”陆听儒恭敬回应。
陆七扭头,问道:“这两位?”
“哦,这位是陆云天,是南镇陆氏,他可是我陆氏的战将,陆氏如今习武有成的,可是不多。”陆听儒介绍道。
被介绍的陆云天,是位精壮的汉子,容貌有些风尘类的粗糙,眼睛有神,一身的短袍,一看就是位武者。
“在下陆云天,拜见大人。”陆云天恭敬拜见。
陆七微笑点头,陆听儒又道:“大人,我行商多年,都是靠了云天的护持。”
陆七点头,平和道:“兄长的云天二字太高了些,以后改为云和可好。”
陆云天一怔愕视了陆七,这名字怎么还成了不妥了,陆听儒忙看了陆云天,轻声道:“大人既然说了,那就改为云和吧。”
陆云天迟疑一下,拱礼道:“是,我听大人的。”
陆七淡笑,陆云天明显是有惧官心理,应该是个守本分的良民,他平和道:“云和兄入过军吗?”
“没有的,我交了很多银子,所以一直没有被征入中吴军。”陆云和回答道。
“大人,云和是没有入过军,但他一直是几十人的护商领队,也是有行军经验的。”陆听儒在旁荐言道。
陆七点头,扭头看向另一位,那也是一位中年人,容貌中正,一身的儒袍,见陆七看来,中年人起礼恭敬道:“在下陆诗阳。”
“大人,诗阳兄是位举人,曾经做过衢州龙丘县的户房胥吏。”陆听儒介绍道。
“让大人见笑了,在下中举之后,是被发去了龙丘县任职,但只任职了一年就被罢免了。”陆诗阳有些惭愧的说道。
陆七点头,微笑道:“三位兄长是出自不同的陆氏一支?”
“是的,我和诗阳兄都是苏州陆氏一支的家主,云和老弟在他那一支里,也是地位极高的。”陆听儒回答道。
陆七点头,平和道:“三位兄长能够来参与吾的拜祭祖灵,吾心里感激,会有所回报。”
“大人却是见外了,我等来见大人,一是敬仰大人,二是苏州陆氏如今日渐式微,非常需要了兴盛的契机,三是大人的重商,让我感觉了舒心。”陆听儒立刻回应的奉承道。
陆七听的笑了,平和道:“大兄是商人,所谓在商言商,既然大兄押宝了吾的身上,那就可以直言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着达成满意。”
陆听儒听的愣了一下,继而有些尴尬的笑了,起礼道:“大人是爽快人,我想在海商那里开辟了商路,希望大人能够给予海船仓位,也能够让我出海。”
陆七听了默然,想了一下道:“能够远航的海商,目前只能是江阴水军,我对江阴水军的影响力不大,你这个愿望,我达成不了。”
“那以后能够达成吗?”陆听儒问道。
“以后可以,如今以前的东海县那里,已然建造了大规模的船坞,也正在建造海船,若是建造好了,吾可以达成你的愿望。”陆七回答道。
陆听儒点头,却是又问道:“大人,能不能够让我投筹建造海船,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够就建造一种通商的载货海船,那种载货的海船,可以让商人们投筹私有。”
陆七听了一怔,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海商多危,私有之船若是出事,那对商人而言,可是损失巨大了。”
“私有商船,可以与护军签约保值,出海的私船和货物,可以给与水军保值银子,一旦出事,由水军赔给海商银子,若是平安,那水军就能够获得了很大的保银收获。”陆听儒回答道。
陆七听了心一动,不由看了陆听儒一眼,觉得陆听儒的方法应该很好,不过他对商业并不通明,却是不能了乱承诺,得问过了辛琴儿才成。
“兄长说的方法,吾需要问过了才能回答。”陆七直白的回应了。
“大人,其实听儒兄说的就是行镖之道,保镖的护送货物,若是被劫了,自然得赔偿了货主。”陆云和忽然道。
陆七听的明白了,平和道:“涉及水军,吾还得问一下,不过若是保镖之道,却也可能实施,兄长候信吧。”
“是,谢大人能够听得在下之言。”陆听儒恭敬的感激说道。
陆七淡笑点头,他知道商人的地位很低,就是富裕的大商人,也是让了官吏和读书人鄙视,就是官兵也视了商人是一只只的肥羊,商人一路的走南闯北,不但生命多危,就是一路受到的盘剥也是严重。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行商的货物价值也会变高,造成利益很是可观,所以顺利行商的人很容易成为了富户,而成为了富户的商人,又多会转而求安的成为了大地主,不过陆七在苏州的均田策略,造成了商人不可能再买地,所以商人为了获得更多财富,就只能继续从事商业,而商人,天性就有种冒危的押宝精神。
陆七看向了陆云和,平和道:“吾改你一字,是有原因的,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大人放心,我不会在意的。”陆云和起礼回应道。
陆七一笑,问道:“你先任职队正吧,做吾的护军。”
陆云和迟疑一下,恭敬道:“大人,我不想离开了吴县,若是愿意离开,当初我就入了中吴军啦。”
“你不是常常出外护商吗?”陆七平和问道,他有了耐性应对,是因为觉得陆云和很老实。
“是常常出外护商,不过那都是有了固定的行程,而做了军人,就由不得自己了。”陆云和回答道。
陆七点头,平和道:“你做县尉可以吗?吴县的县尉。”
陆云和一怔,竟然迟疑道:“吴县的县尉,那却是很大的官了。”
陆七听了无奈,陆听儒在旁却是没有多言,也没有给了陆天和什么暗示,倒是陆诗阳轻声道:“还不快谢谢大人。”
陆云和忙起礼,不想陆七却是一抬手,平和道:“县尉有破案职责,你只怕做不好,你先在吴县做个卫军校尉吧,吾尽量不调你离开吴县。”
“谢大人。”陆云和恭敬拜谢。
陆七点头,又看向了陆诗阳,问道:“诗阳兄能够离开吴县,去远地做官吗?”
“在下可以的。”陆诗阳恭敬回应。
陆七点头,道:“吾让你去一个地方做主簿。”
“下官谢大人。”陆诗阳恭敬道谢。
“是吾还报你们的,不过兄长们若是有违了法度,那吾也是容不得。”陆七淡然威慑道。
“大人放心,我等不会辜负了大人的厚赐。”陆听儒恭敬回应,陆诗阳和陆云和也忙表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