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暗思了良久,唤人取了文房四宝,待笔墨备好后,喝令停军休息半时,他下马去书了战略军令,然后与截获的信筒一起,令两个近卫结伴送去了建州。
休息后继续前行,顺利的抵达了弋阳县城,结果弋阳县城的二百越军,已然闻风逃离了,陆七下令入城休息,明日再去进夺信州府治上饶县,将士们是喝粥赶路,当然愿意了休息。
临近黄昏,近卫自建州赶回来了交令。
第二天一早饭后启程,陆七忽然传军令去了东旗军,令汤主帅率领所属上营去拿下了铅山县,东旗军下营之军暂归南旗军节制,言明是夺城的功劳,汤主帅接令后没有抵触,他更愿意独立领军的离开了陆七。
汤主帅率领着六千军力转去了铅山县,还有两千下营之军留在了大队,下营之军就是饶州的募兵,带去了铅山县是没有什么用处,而铅山县就在武夷山之北,事实上就是与建州的交界之地。
六千东旗军并没有急进,而是平常的行进,汤主帅也没有把进夺铅山县,当成了什么难事,大军一到,守城的二百军还不得乖乖开城投降,这种夺城的战功是容易,可上报了兵部却是可以成为了重大战功。
眼看着铅山县城在望,六千军一个个的有气无力的前进,除了主帅的亲军能够吃饱,其他的营军都是喝了碗粥米,一路行来那里还有力气,而且也知道就是到了前面的县城,也是吃不到粮食。
突然,战鼓声轰然作响,六千军惊的个个止步张望,随即是个个的脸色大变,只见两侧出现了数不清的大军,队列横排就达了千米,再看纵向也是看不透,这分明是被五六万的大军包围了。
汤主帅在马上惊的脸色都白了,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眼见两边大军肃杀的一步步迫近,最后距离二十米停下了,有一骑将官纵马奔出。
“你等听了,竟然擅入了我晋国领地,立刻放下兵器,等候发落。”那个将官高声喊道。
啊!汤主帅为之失声,忙问道:“铅山县是晋国的地方吗?”
“不是吧,铅山县是属于信州下辖,武夷山之南才是建州,也就是晋国。”一个近卫回答道。
“好,你去与他们交涉,说是误会,我们会退军离开。”汤主帅吩咐道,那个近卫应了,出去与那个将官交涉。
片刻后返回来,惊惶告诉道:“将军,那个将官说了,铅山县在晋国进叩唐国国主之前,已然是晋国的领地,是国主承认了的,如今他们让我们放下兵器投降,然后由国使去与唐国朝廷交涉,如果不投降,他们六万大军只能进攻。”
汤主帅听的惊怔不已,忽然有了所悟,脱口骂道:“陆天风,这是陆天风的奸计,他是故意的要害了本帅。”
周围的将士互相看看,都不敢说话,那个近卫忙道:“将军,我们怎么办?突围吗?”
“突围?”汤主帅扭头看了一下四外。
“只怕很难突围的,将士们都跑不动的。”行军司马在旁,忽然轻声说道。
汤主帅恨的一挥拳,咬牙恨道:“陆天风,我会让你家破人亡。”
六千军在汤主帅的军令下,投降了晋军,纷纷依照晋军的要求放下兵器,脱了衣甲,然后前进的离开兵甲之地,又分批的伏绑押去了铅山县城,就是汤主帅也没有被优待。
进了城不久,六千军的兴化军出身的将官,包括队正队副,都被带到了东城区,铅山县城也是残破的厉害,只有了一千多居民。
到了东城区,就看见了一个金甲帅将,独自立在一个一米高残壁上,居高临下的威武下视,有一些俘虏将官看了金甲帅将后,却是觉得眼熟,很快有人认了出来。
“呀,那不是离开的那个燕魁山吗?”有人低呼说道。
“燕魁山,是谁呀?”有人不识的问道。
“就是和张戟一起游说离开的那个,不是有一万多军力跑了吗?我见过是这个人去游说的。”有认识的说道。
“各位,我是燕魁山,是不是有兄弟认出我了。”燕魁山有些山大王的架势,大声的喊道。
“是,燕魁山,你这是做什么呢?”有个营将问道。
“做什么?当然是在劝降你们,我燕魁山出身兴化军,怎么的也不能让兄弟们受罪是不?兄弟们,都做晋国的将官吧,我燕魁山可以保证,你们能够吃饱,能够有赏功田,能够有足额的军饷。”燕魁山大声说道。
“燕魁山,我可不愿叛离了唐国,我们要回去。”有一个将官立刻反驳道。
燕魁山立刻看了那个将官,挑眉冷道:“你想回去,可能吗?你说不愿做了晋国的将官,那好呀,老子先送你去大牢呆着,过几天再卖到海外去做奴隶,奶奶的,老子想来了那个什么怀柔,你却是给脸不要啦。”
那个将官立时哑口默然了,燕魁山扭头扫视了一下,大声道:“奶奶的,都长长脑袋,你们是战俘,不投降还想指望了有好呀,那个姓汤的,老子已经杀了,你们若是不想下半生去海外做农奴,就认命的归降晋国,老子说的不够明白吗?不愿的出个声。”
战俘将官们互相看看,却是没人胆敢了出声顶横,燕魁山满意点头,大声道:“好,我给兄弟们摆接风酒,走。”
燕魁山说完下了墙,摆手中昂然走去,战俘将官们只能默然跟随,周围有数百弓箭手在盯着他们,他们走出百米后,忽然一个个精神大振,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因为他们闻到了肉香,他们好久没有吃肉了。
很快看到了许多的桌菜,大肉,大鱼,成木盆的盛着,还有米饭和馒头,酒坛在地上摆着,耳听燕魁山喊道:“兄弟们,先垫个底,再说话。”
战俘将官们一听蜂拥向前,一个个如同了饿狼的伸手抓去,忙不迭的往嘴里送吃的,饿呀,是真的饿呀。
“兄弟们,放心的吃,别的兄弟们吃不了这么好的,不过也是有肉有鱼,米饭管够,呵呵,咱晋国就是不缺大鱼,更不缺盐货,粮食稍微紧张一些,不过可以吃些山货和海产补一下,不过我就喜欢吃肉,呵呵,吃吧。”燕魁山大声的说着话,很多将官边吃边点头的哼着。
“好了好了,喝酒,别吃了。”燕魁山取了酒坛在手打开,开始亲自的为将官们倒酒,被倒酒的将官纷纷恭敬的道谢。
“燕.....燕将军,你是什么官职呀?”有人问道。
“我呀,我是晋安军的军帅,晋安军编制有三万,不过我还是建州防御使,所以还有三万主帅团军归我节制,今日就是我带了六万军俘虏了兄弟们,兄弟们可不要记仇呀。”燕魁山大声回答。
将官们吃相一顿的一片惊视,六万军的大帅,这燕魁山原来只是个普通营将的。
“燕将军放心,我们不会记仇的,我们就是记仇,也是记了陆天风的仇。”一个将官做了回应。
燕魁山扭头看去,笑道:“兄弟,你记仇陆天风,还不如记仇我了。”
“来人,将信交给大家看看。”燕魁山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