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无语了良久,他的脸上有了冷笑,唐皇竟然步步紧逼的豪夺公主府的稻米,他岂能完全的吃了哑巴亏,以前的两万虎威军,因为常州初得,不得不权宜亏之,如今成了五万虎威军,简直是狮子大张嘴,贪得无厌。
陆七立刻给辛琴儿书了封信,告诉辛琴儿虎威军的军粮供给,以后交给朱武负责,告诉朱武大哥,以后给予虎威军的粮食,是以火长为单位的供给,也就是说军粮直接发到虎威军火长级别,而且一旦听说那一营有贪缴之事,立刻断粮。
朱武虽然是龙旗军的都虞侯,但也是公主府属臣,有资格代行公主府内部的权责,虎旗军既然名义是公主府军,那就得接受军粮供给的新制,唐皇既然贪得无厌,那陆七就让虎旗军的上下将士明白,是公主府在给了他们饭吃。
另外陆七也是在安抚朱武,他没有想到龙旗军会被调去了京城,而朱武肯定是不愿去了京城窝着,所以让朱武能够执掌了军粮的发放,如果唐皇会干涉的不允朱武管制虎旗军的军粮,常州就会断粮,如今苏州大胜后的‘昌盛’形势,让陆七有了底气,在一些‘合理’的事情上,可以与唐皇争权暗战。
又过了三日,陆七‘身体’见好的出了门,却是去萧府拜见,也会定下婚期,小馥的意思是,她要在萧府出嫁,由萧府老夫人为送嫁主婚,萧府老夫人,早已知道了小馥不是雍王的亲女。
陆七一身锦袍,坐车抵达了萧府,这一次却是自正门而入,而且迎接的人是了一位主人,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袍衣青年,名萧知山,在萧府的出身属于庶子,萧氏这一代的镇江侯萧知德,没有出迎,而吏部侍郎萧知礼是萧知德的弟弟,同为老夫人所生。
陆七被一位庶子出迎,他没有心生不满,他虽然是吴城驸马,但比地位远不如镇江侯,而且尴尬的是,小馥本是镇江侯的儿媳,如今陆七登门求娶儿媳,隐然是一种耻辱,不过小馥要自萧府出嫁,陆七也拗不过。
萧知山很尊重陆七,客气的迎请陆七进入正门,能够自正门走入萧府,可以说萧府已然很给陆七面子了,一进入萧府,陆七一眼就看见了一位故人,他友好的微笑点头示意。
那人却是当初领陆七见小妹的言总管,言总管一见陆七友好点头,一怔后忙起礼道:“小的拜见陆大人。”
陆七一笑,道:“以前多蒙总管照顾,我心里是记得的。”
“大人言重了,为大人引见陆小姐,是小的本分。”言总管恭敬回应,表现的中规中矩。
陆七看着他点头,之后随了萧知山去了一座偏厅,在偏厅侯着老夫人的召见,陆七很有耐性,与萧知山开始东拉西扯,说了片刻话,陆七发现萧知山很有实际学问,竟然通工造之学,话题是自陆七的造纸坊引起的,萧知山赞扬陆七的造纸坊建的很好,他曾经还去观摩过的。
造纸坊的事情,对陆七而言早就失了关注的意义,不过他对萧知山的才能却是感了兴趣,苏州虽然风调雨顺了几年,但很多防洪的措施出现了废毁,河道的淤积也很严重了,也就是说若想苏州年年能够丰收,水利之事必须要未雨绸缪。
问及水利之事,萧知山也能够说出个相关的知识,不过萧知山很少实践过,他的工造见解,全是读书而得的,他是个对杂学感兴趣的人,厌恶诗词歌赋,所以一直没有进京考官,而池州萧氏一向在表面上低调,也就没有为萧知山谋官,萧知山如今的工作,竟然是管理萧氏的田务,就是一个管种田的总管。
一时后,有婢女请陆七去见,陆七与萧知山辞礼,之后随了婢女转去了花园,才入花园,迎面忽的走来数人,最前一人是个锦袍少年,二十出头,生相俊美华贵。
领路的婢女一见忙移步旁立低头,陆七一怔随移了一步,那个少年忽看了陆七,停步问道:“你是陆天风吗?”
“在下是陆天风。”陆七平和回答。
少年的脸立刻阴沉了,冷道:“陆天风,萧府不欢迎你,以后不许再来。”
陆七一怔,皱眉道:“你是何人?”
“这是我家少侯爷,还不见礼。”少年身后一个中年人,接话傲慢道。
陆七冷视了一眼,道:“镇江侯还值得我见礼,这位,还不够资格。”
少年的脸立时愤怒了,竟然张口骂道:“你个狗才,竟敢不知尊卑,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本府拿下扔出去。”
后面的中年人一怔,再后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家将,一听略一迟疑,继而扑了出来,陆七一怔,却是想不到这个少侯爷,竟然会不顾他是萧府的客人。
眼看两个家将暴扑而来,婢女吓的畏缩后去,两个家将的手抓扣向了陆七,陆七脸阴沉了,突的抬脚飞踹,砰的一声踹在一个家将的腹部,那个家将闷声中倒飞急去,砰的又撞在一棵花树,花树立折,家将也弹落在地。
陆七的脚急速的回归,右拳暴起的击向另一家将,那个家将被同伴的飞去弄的一滞,扭头急看了一眼,一眼的工夫立觉胸口一痛,只觉如遭了大棒捣中,立刻惨哼了一声倒飞而去。
举手投足的解决了两个家将,陆七立刻冷视了少年,少年和身后的中年人神情愕然,却见陆七一步欺来,少年吓的就要后退,身才动,左脸已然挨了一下,一声惨叫的栽身摔倒,一口血牙在歪头摔倒中吐了出去。
“走吧。”陆七伫立后,扭头看了婢女,淡然道。
婢女吓的俏脸苍白,眼睛像看了妖怪似的,畏惧的看着陆七,一听吓的忙迈步跑去,陆七神情平静的跟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直跟到了一个花厅外,陆七止步,由了婢女先进了花厅通报,这一等就是良久,直到等来了一群的问罪之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袍的中年人,面如冠玉,怒容含威。
“陆天风,你好大的胆子。”中年人威怒厉斥。
“这位应该是镇江侯爷,在下陆天风,来了侯爷府上是客,只是遇了一个无礼的小子,不但辱骂本军是狗才,还令人抓扔了出府,本军一时不忿,却是伤了侯爷的颜面啦。”陆七神情淡然的回应道。
镇江侯一怔,忽花厅有女音道:“老夫人有命,请陆大人和侯爷进来。”
陆七一听转身行去,镇江侯怒容的也迈步走入了花厅,后面有三个裙衣美妇跟随,其中一个的娇容含恨阴厉。
花厅内,一位青丝半白,华韵雍容的老妇,神情淡雅的坐在椅上,花厅内还立着六个婢女仆妇,那个领路的婢女则远离着老妇,畏缩的低头恭立。
“陆天风拜见萧老夫人。”
“儿子给娘亲请安。”
“儿媳给娘亲请安。”
进来之人依次拜见了老妇,老妇看了陆天风,轻声道:“陆天风,今日你来,应该是喜事,就不能忍一下吗?”
“回老夫人,贵府的少爷言行跋扈至极,天风无法去忍,天风觉得,贵府的那位少爷,与常州原来的萧氏家主,很像。”陆七恭敬回应,言辞却是刻薄的。
“陆天风,你放肆。”镇江侯愤怒斥说。
“侯爷,天风说的是良言,一个不知礼数,只愿率性行事的继承人,对池州萧府,不是福事。”陆七淡然回应。
“住口,萧府的事情,岂容你个匹夫多言。”那个娇容阴厉的美妇,突的尖声斥骂。
“你住口,出去。”老妇却是突然发了怒言,满厅的人为之震惊,那个出言的美妇吓的猛然捂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