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奴一看是王主薄大人,以及这一群的衣甲高档,个个威武的将爷,忙不迭的奔入了禀报,另一门奴急切的推开了府门,恭敬的在门侧旁立。
陈府热闹了,本来陈府近期一直的人心惶惶,王主簿的调离,对陈府而言绝对是晴天霹雳,原因自是知道王主薄得罪了石埭县很多人,尤其是与牛县尉和孙县令交恶的事实,对陈府日后造成了巨大的后患,只怕东流乡耆老的官位,要易主了。
陆七和王主薄步入了府门,属官们则在后威武相随,在堂道才走一半,就见前面厅门走出了四个袍衣人,左右也有了很多人出现张望。
“哎呀,舅父,您老怎么出来了。”王主薄急步抢前,亲切的呼唤道。
陆七回头吩咐了一句,相随的属官们止了步,他继续迈步走去,见王主薄扶了陈耆老后,他缓步慢慢的停在了陈耆老面前,两米外的所在伫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神情惊讶,意外,疑惑。
“舅父,这是天风呀,天风做了京官,今日才抽空回来了。”王主薄亲和笑说。
陆七上前两小步,眼睛平和的看着陈耆老,忽身一低单膝跪地,语气略敬道:“天风,给您老请安。”
呀!陈府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陈耆老呆视了陆七,王主薄扶他的手似乎动了一下,陈耆老一惊回了神。
“请起,哎呀,老朽当不起的。”陈耆老有些慌乱的说道。
陆七起了身,上前伸手扶托了陈耆老手臂,微笑道:“您老是天风的长辈,天风岂能了失礼。”
陈耆老忙点点头,王主薄笑道:“舅父,我们厅里说话吧。”
陈耆老点点头,王主薄一转头,吩咐道:“八弟,你让陈福快来,好生的安置了京城里的将官休息。”
一名袍衣中年人忙恭应了,之后宾主一起去入了正厅,入厅落了座,陈耆老眼神关切的看了陆七一眼,又转头看向了王主薄。
王主薄微笑道:“舅父,天风在京城求遇了贵人,已经是千牛卫官了,就是皇宫的带刀翊卫。”
陈耆老哦了一声,看了陆七问道:“天风做了京官,以后不能回了石埭县吧?”
陆七回应道:“应该是不能回了,不过天风还是石埭县的护军县尉。”
王主薄一怔看了陆七,陆七回视的浅笑道:“忘记告诉了仲叔,我的护军县尉职事,已由吏部亲任了,是我向一位贵人求任的,只是后来我缘遇了太子,成了千牛卫。”
王主薄听了不解,问道:“是什么贵人?”
陆七淡笑道:“仲叔,我要去池州见刺史,是什么人命令的?”
“什么?你......,,呀,是我愚了,你是千牛卫呀。”王主薄先惊了一下,继而恍然点头。
“我是怎么见的那位贵人,我以后有暇再告诉仲叔。”陆七又说道。
王主薄点点头,扭头说道:“舅父不用再忧心了,日后牛县尉是不敢对付陈府的,顶多也就在小事上找找麻烦。”
陈耆老点点头,王主薄又道:“舅父也知道,我能够在石埭县掌权,其实是靠了赵县丞和池州长史谢大人,赵县丞死了,牛县尉本是工部侍郎的家奴,不甘心还在我之下,就求上工部侍郎罢免了我,多亏天风也在京城求得了贵人,只是那位贵人的权势不及了工部侍郎,只有能力让外甥调任离开了。”
陈耆老恍然点头,看了陆七感激道:“天风,老朽谢谢你了。”
陆七平和道:“老大人放心吧,牛县尉是没有能力罢免了您的,我和仲叔都有官脉牵制了他,他若敢动了您的官位,我自有办法让他也离开了,您老应该知道,这石埭县最不能惹的是那一家。”
王主薄一怔,随即嘴角多了一丝笑意,陈耆老听的也是怔了,过了数秒才恍然点头,说道:“好好,老朽明白了。”
陆七又诚恳道:“老大人,天风年轻,现在的官基还浅,不宜了张扬行事,所以不能嚣张的主动去对付了牛县尉,毕竟打了家奴,会惹了工部侍郎生恨,所以小事方面的刁难,陈府可以忍一下,若是动了陈府的根本,以及涉及了亲人的得失,我绝不会容他的。”
“好好,老朽放心了。”陈耆老激动的抬手点头说着。
陆七想了一下,又道:“老大人,天风不想与牛县尉成了亲戚,所以老大人可以适当舍些小财,但请不要嫁女为好。”
陈耆老一怔,随即点头道:“好,老朽记下了。”
陆七点点头,他是一时心生了可怜,不想了湘儿和雪儿的小姐妹,去由了牛县尉糟蹋泄恨。
“舅父,天风还有公务在身,请取来笔墨一用。”王主薄适时的转言了事情。
不用吩咐,有人应声去取笔墨,王主薄又出言让多数人离开,只留了陈耆老和其嫡长子,陆七依了王主薄在车中所教,写了一封给佟光的信,王主薄看了后又指改了几处,最后让陆七重新写了一下,陈耆老父子坐在椅上,根本没听出什么。
晾了信,王主薄让陈耆老儿子送陆七离开东流乡堡,陆七走后,王主薄才告诉了陈耆老,新任佟县丞与陆七的京城靠山,是同一位高官,陈府日后会得了佟县丞的暗中照顾,不过只能暗中帮护,一旦弄明了,牛县尉就会直接的针对了佟县丞。
陈耆老听了喜出望外,是真正的放了心,有了石埭县新县丞的暗护,陈府就不怕牛县尉的加害了,因为县丞毕竟是在县尉之上,是直接管理县政的,牛县尉只是掌了治安和城中兵事。
接下来王主薄用存在陈府的部分珠宝,估换了陈府价值万两白银的金子,又让陈耆老出了犒赏银子,给了陆七的十二属官每人二百两,并且给每人找一个女人陪宿,陈耆老是满口答应,精神头已然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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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独离了东流堡,纵马在夜色下向了望江堡急奔,他的心是急切的,想了见到亲人,在望江堡居住的,应该是韵儿,雪儿,小青和小云,还有云裳。
他很快驰奔到了望江堡门外,一见吊桥已立起,他只好喝道:“放下吊桥,本官有公务要进去。”
堡墙上挂有风灯,有兵勇探头外望,喊道:“请问,您是那里的官爷?”
“本官是护军县尉陆天风。”陆七只好抬出了官号,却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呀,陆大人,是陆大人,快放吊桥。”探头的惊喜喊道。
“你喊什么,入夜封门,放什么吊桥?”立刻有人大声斥责。
“是陆大人,是护军县尉。”探头的立刻辩驳道。
“滚开。”有人恼骂,接着有人在堡墙上露了半身,看了一下才大声道:“耆老大人有令,入夜封门,在下不敢有违,请明日再来吧。”
陆七大怒,抬手一指喝道:“狗才,此门若是明日才开,本官就以贻误军务斩杀了你,开不开?”
墙上那人一惊,迟疑一下身体降了下去,过了十秒,吊桥动了,带着震动声落了下来,陆七驭马上了吊桥进了望江堡。
过了堡门,见了十几个兵勇,却是不见了那个阻他入门的兵勇头目。
陆七停了马,看了那个要开门的兵勇,细一看认识,是他的兵勇军中的一个,名曹毅。他对百名兵勇军,特意的牢记过名字。
他微笑问道:“曹毅,你怎么在了望江堡?”
曹毅是个虎头虎脑的青年,一听陆七唤了他名字的笑问,立刻脸现了激动,拱礼恭敬道:“大人,属下是南滩人氏,本就是望江乡人,兵勇军散了,属下就来了望江堡求募了兵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