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前,陆七对蝶衣和声道:“蝶衣,用气功治病,真的是会危及了性命,你再想想吧。”
“妾身已想好了,死亦无悔,先行恩谢了公子的垂怜。”蝶衣轻声的回答了。
陆七点点头,和声道:“你是我的妾室,若有不幸,我会将你葬入陆氏族墓的,永远做我陆天风的女人。”
“妾身谢公子垂恩,妾身若是不幸,恳请公子将妾身与这琵琶葬在了一起。”蝶衣轻声的说着。
陆七一愣,看了蝶衣怀抱的半旧琵琶一眼,心道蝶衣真是位乐痴奇女子,他和声道:“蝶衣,我会的。”
蝶衣听了垂首女礼,之后默然转身走到一处竹节地伫立,陆七看着蝶衣孤弱的身影,心下恻然,他没有测过蝶衣的根骨,如果蝶衣的根骨普通,那此次的合修,对她无疑是一次生死考验。
冰雁也默然伫立在了一处竹节,陆七已然对她解释过了修炼无危,因此她的心只是有些忐忑,随着陆七的一声令行,两女齐动的沿着竹节开始围着陆七舞行。陆七闭目外窥两女,自丹田玄珠化生出一枚枚黑光针飞向两女刺穴。
初始合修,两女的反应现象差不多,杜冰雁身现了淡黑的光雾,蝶衣身现了土黄色的光雾,看到了蝶衣的修炼反应,陆七随之安心了许多,蝶衣的根骨并非普通,应是土属,这一来蝶衣的死亡之危,几乎是不存在了。
随着修炼的顺利进行,杜冰雁身上光雾渐渐凝成一道淡黑色玉虹飞绕,蝶衣的光雾渐渐凝成一道土黄色玉虹飞绕,两道玉虹成形后开始飞离身体,一一入陆七之口与玄珠阴阳互济。
终于在三日后的清晨,合修顺利的得以完成,冰雁和蝶衣相伴的双双去了山溪洗浴,陆七心情大好的伫立在竹林外,望着青龙山的景象等候。
一时后,两女洗浴归来,陆七看蝶衣的外貌并没有见了娇美,皮肤上还有着颇多的层叠黄斑存在,不过病态的红肿已经消去,恢复了鹅蛋脸形,看其端正见巧的五官,应该会是一位丽女。
陆七担心在外久了误事,直接就要求下山,在途中,见两女步履轻盈,在山路上的行走摇曳生姿,看得出,蝶衣的病体明显是大好了,陆七自然是内心愉悦,想着林小蝶的病,日后能够治愈的可能性,会有了一半的希望。
下山乘车回了京城,入城后先送两女去了兄长的居宅,得知了罗长史对兄长的才华很满意,已答应了会求人举荐。
陆七与兄长交流后,乘车去了雍王府长史府宅,入府拜见了罗长史诚挚道谢,又知道兵部的职任昨天已然定下了,陆七只需拿了自身公文去兵部备案,即可获得了旅帅职印。
陆七知道后恭敬的致了谢,罗长史又问了他的常居住址,言明这几日耐心的在京城候着,等雍王府的扩编将领全部定任后,会聚首拜见雍王殿下和熟识雍王府的上下官员。陆七留了绣庄的地址,一颗心落了地的,离开了罗长史府宅。
陆七回到了绣庄,进门就在院落里,见到了小梅和思竹思玉,三张比花儿娇美的欢颜,迎接了他的归来,他微笑的与三女互相问候着,小梅尽责的向他汇报了绣庄收支,他也自小梅口中,知道了林小蝶竟然一直的没有回来,难道是虔诚礼佛的居在了齐安寺?
林小蝶未在绣庄,陆七径直去了后进天井看望玉竹,思竹想跟着却被小梅唤住了。
到了后进天井宅院,立刻看见玉竹、冰儿和婉玉三女正在绣活,三女对陆七的归来反应不一,玉竹是美靥淡笑的大方面对,冰儿和婉玉却是颊生艳晕,看向陆七的眼神羞涩中脉脉含情。
陆七的心里有些异样,面对三女,微笑的询问玉竹住的是否习惯,然后心如止水的观看了三女的绣品。
那是一幅兰草绣图,绣的美丽清雅,他由衷的赞了几句,之后借口劳累的去了玉竹房里休息,入房后他言明要坐功,忌讳有人惊扰,玉竹三女知趣的退出房外,关上了门。
陆七走向床坐在了床边,鼻间嗅着泌心的幽香,使得他身心舒愉,他选择在玉竹房里静思,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玉竹在绣庄的女人里隐然具有大姐的威望,他静思有玉竹阻护,象性情冲动的思竹小妮子就不会突然侵扰。
二是他即然接纳玉竹来了绣庄,是不会任由了别的男人夺走的,留住玉竹芳心的最有效方法,就是不见外三个字,他只要当玉竹是陆家的女人,玉竹在未受冷落的情形下,渐渐就会依恋所拥有的温暖安宁,她毕竟是大龄芳华的美人,虽然倾慕文人雅士,但比之情心初开的少女,更注重于现实。
享受了一会儿美人居屋的温香,陆七的心开始了思索,他离开石埭县有段日子了,来京城基本上达成了所愿,他想念家中的亲人,也非常的担心亲人们的安危,不知道赵县丞的死亡,会不会影响了亲人们的安宁,他真的想现在就回去了石埭县,好在有王琴儿回去了坐镇。
半时后,门外忽响起了女音,轻柔道:“公子,有位官爷登门来访了。”
陆七一怔,听出门外是小梅,官爷来访?难道是雍王府的属官来寻他通气?还真是有哪个可能。
他诧异的起身去开了门,直接当头问道:“小梅,是那里的官爷?”
“妾婢不知的,也不敢多问。”小梅怯声柔说。
陆七点点头,出了屋向前宅走去,到了前面宅院,他看见了三个人,一人身穿锦袍,脸上有一刀疤,另两人身穿青衣,俱是白净的面容,二十出头,气质显得有些阴柔,象是两个长随。
“是温大人呀。”陆七的脸上,立刻惊喜的微笑上前,亲切的喊着。
来访之人,竟然是在石埭县见过的温羽,温羽是大理寺府卫,曾随大理司直韦浩办事。温羽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刑司京官,陆七根本想不到来访的官爷会是温羽。
温羽有刀伤的脸庞含着笑意,面对陆七笑道:“陆大人,想不到会是我来了吧。”
陆七止步笑道:“我是没有想到,会是温大人来了。”
温羽微笑点头,道:“陆大人,上次的事情多蒙了大人的协助,那份情谊,下官还记着呢。”
陆七一怔,笑道:“温大人言重了,上次的事情是应该的,大人不必在意的。”
温羽微笑道:“要在意的,下官是特意来找大人,还些情谊的。”
陆七一怔,不解的看着温羽,温羽微笑道:“大人随我来,我们找个清静的所在细谈。”
陆七在疑惑中跟着温羽出了绣庄,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楼,在一间幽雅的茶阁落座后,温羽和颜道:“陆大人,你来京有些日子了,不知近期在京城有什么安排吗?”
陆七满腹疑惑,想了一下,耐住性子和声道:“我在京城还有些事情候办,近几日也有些具体的安排,一是领略一下京城的繁华,如有可能打算置处铺子卖货,二是要去寺院礼佛。”
温羽一怔,讶道:“陆大人要去寺院礼佛,莫非大人信仰佛事?”
陆七摸不透温羽让他来,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顺话道:“家母信仰佛事,我自小也敬佛。”
事实上他明早是要去佛寺,但却是为了林小蝶去的,想去了解一下林小蝶为什么在外不归,陆七身为夫君,是应该关心林小蝶的,不能由了林小蝶在外的不管不问。
温羽和颜道:“陆大人是征战过的武将,武将信佛的可不多。”
陆七淡然道:“佛本慈悲,却也有金刚护法,我从军征战是为国出力,虽然满手血腥,却非我之罪业,心中有佛自然就清净了。”
温羽点头道:“陆大人语含禅机,确实是与佛有缘。”
陆七听了心下暗嗤,胡扯的一句话成了禅机,他以前是随母亲拜过佛,但从小到大也没信过佛,他只信自己,只信实力,从不认为虔诚的拜佛,就能够消灾解难和衣食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