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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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的灵异事件(二)

阿奴的灵异事件(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偏偏你怕什么,什么就会和你一次次亲密接触。

阿奴的胆子出奇的小。小到天黑就不敢出门。走夜路会被吓到哭鼻子。外出从来不敢去公共厕所。看鬼片能持续一个月夜夜不重样的做噩梦——

阿奴就是那种体制偏弱,阳气比较淡的女孩子。随着年龄一天一天的长大,这种不安感也慢慢淡去,只是,时不时的还会有那种脊背发凉,头皮发麻的感觉——

因为自身是敏感体制。所以阿奴义不容辞的离开了医院的工作岗位。童鞋,不要说可惜,如果你是那种敏感到几乎心脏都快罢工的体制,你就明白了。

还记得参加工作第二年的冬天。阿奴基本上脑细胞已经快要麻痹了。夜班还是要上的。总不能跟护士长说。“老大,我怕鬼,能不能不要给我排到夜班。”可神经大条的阿奴还真就这么说了。换来的是护士长灿灿的冷笑:“我叫你老大,你要是不想上夜班,可以。下周去打报告,申请到青山疗养院工作把——”

哎!!!不是护士长不近人情,只是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到可笑。

终于熬到最后一个夜班了。今天下班后,可以休息两天,然后是两个白班。唔!!想想就无限舒服,真希望时间停止了。

这周,阿奴轮科室,转到了ICU。

夜班的ICU几乎是忙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午夜一过,IUC里比白天的超级市场的人流量也差不了多少。冬天,路滑,送来的基本都是车祸的伤者。也有醉酒的患者。

今天是2月14号情人节。

又一次独自一个过情人节。看见科室里女孩各个都收到了情人节礼物,至少都是玫瑰花一朵。阿奴淡定的在心里暗暗叹道:“不羡慕,不嫉妒,一点都不稀罕。回家的时候,自己买块巧克力吃就好了。要大块的,还要德芙——”

电话催命似的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闺蜜雯雯。懒懒的接起电话:“喂,有何贵干——恩,值夜班的,IUC——啥?不会吧?好,我马上来——”

雯雯是阿奴的发小,标致美女一枚。这个电话正是她打来的。雯雯说,今天她和男友,还有几个朋友去迪厅玩。邻座的几个醉鬼恶意滋事。雯雯这边的朋友也都喝了酒。都是年轻气壮,这就对付上了

现场混乱。有帮衬的,也有浑水摸鱼的。势单力薄,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在雯雯和男友从小门溜出来的时候。迎面停住了几辆出租车,呼呼啦啦的下来一帮子年轻人。有的只是半大的孩子。

%¥…#&%&%@%……

一场恶战之后,雯雯男友的头被开了瓢,此时正在一楼大厅排队挂号呢。

阿奴来不及思考,赶忙跑去大厅帮已经满身是血,面部基本被血覆盖到看不清楚的雯雯男友,插了个队——

雯雯的男友进了手术室。阿奴只好陪着焦急不安的雯雯在门口等待。

窄窄的过道里,此时来了大量的人马。雯雯解释,这些都是来帮他们“报仇”的小弟。阿奴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密。什么年代了,还玩黑社会。

原本就狭窄的走廊里。又堆满了人群。这个时候,一辆担架床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过来,碰巧让没有看见这一幕的阿奴撞了个正着。

阿奴后退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这张担架床上。虽然不是很强烈的碰撞,却让床上的“人”身上的白布掉了下来。

“妈呀!!!”阿奴一阵眩晕,脸色发青,头上冒出阵阵冷汗。

这是一个死人。已经化好妆准备入殓的死人。怪就怪在,医院一般不负责为死人整理仪容的,因为门口就有殡仪馆。这种呛行的活是不存在的。

可今天,这具尸体,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后的装束。应该是个60岁左右的老伯。身穿古典的地主装。头上戴着一顶圆圆的帽子。脸色白到发青,诡异的红脸蛋让人不由生寒。还有一抹猩红猩红的嘴唇——

被阿奴这么一撞。死人身上的白布滑下来了一半。一只手臂也无声的掉了下来,耷拉在一边,晃悠晃悠——

推送遗体的工作人员,连忙将白布重新盖盖好。推着车子匆忙离去。

雯雯是知道阿奴从小就胆小的。可是没想到阿奴已经在医院工作了将近两年,居然还会如此的胆小。

“你没有吧,在医院呆这么久,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怎么还会怕成这样。”雯雯调笑道。

阿奴没有说话,只是全身微微颤抖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嘴唇发白,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此时的阿奴,感觉全身冷的不能忍受。

雯雯的男友手术已经结束,只是皮外伤。缝了几针就了事了。在阿奴的帮忙下,连住院都免了。为了表示谢意,雯雯和男友决定请阿奴吃夜宵。

百般谢绝还是推脱不了。无奈,只得跟科里打了个招呼,暂时开溜一会吧。

走出医院大门,寒风阵阵袭来,犹如刀割一样打在阿奴娇嫩的皮肤上。「嘿嘿,臭屁一下,还望海涵,不过话说回来了,阿奴的皮肤真的很好,吹弹可破用在阿奴身上绝不是吹嘘。在围脖里见过阿奴照片的童鞋一定知道的。」

已经是后半夜了,天空灰蒙蒙的。在白雪的映衬下,道路还算清楚。现在想打车基本是梦。可惜刚才雯雯和男友从迪厅赶来的时候,匆忙间把车子忘记开回来了。

三个人踩着咯吱咯吱雪地,往最近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吧走去。

一路的瞎侃乱谈到也能将寒冷驱逐了一些,绕过医院转角的时候。突然,阿奴感觉眼前一黑,紧跟着走了几步,腿一软,栽倒在路边。

雯雯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扶起阿奴。

短暂的几分钟的眩晕过后,阿奴看见,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道路中间,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路边。

“吓死我了,你怎么了,刚才,你突然直直的跑到路边,然后跪倒在地。”雯雯满脸的担心。

“唔!不知道,只是眼前一黑,像是被人撞了下,然后就到路边了。”阿奴满然道。

这个小插曲最后在雯雯男友一句冷笑话中结束了。“我看,估计是医院太平间里的小鬼们,也知道今天是情人节,都赶着过节,不小心把阿奴撞倒了吧。”

————

来到粥吧。虽然已经是后半夜了。可是依旧是食客满堂。看样子,今天晚上真的很热闹。阿奴感觉头晕脑热很不舒服。哎!!!可能是感冒了吧。

来到二楼的卫生间洗手。在医院工作,使她养成了随时洗手的好习惯。可今天这个习惯,也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二楼的卫生间,灯泡是暗黄的那种。洗完手,阿奴正准备离开。却听见窗户外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阿奴停住脚步,想确定一下是否真的是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阿奴——”

是爸爸的声音。奇怪,爸爸怎么会在这个楼下喊自己呢。

阿奴没有多想,趴在窗户上往外望去——

窗户上趴着一个人。这里可是二楼阿,这年头,难道还有人会轻功吗?

而这个人,居然是刚刚在医院担架车上那个梳妆打扮好的老伯。“啊——”阿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急促。头皮劈劈啪啪的似乎要炸开来。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那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着。

老伯的红脸蛋,清晰的映在窗户上。嘴巴张成O型,正趴在窗子外面,跟阿奴对望着。

————

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应该是冲出门,落荒而逃。

可真正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却恰恰相反。阿奴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重的居然抬不起腿来。一步都迈不开。身体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知觉。

只能全身颤抖的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而那位老伯也不顾严寒,趴在窗子上,跟阿奴对视着。

————

不知道过了多久,雯雯见阿奴还没有下来。便上来找她。就在雯雯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窗子上的老伯消失了。阿奴的腿脚似乎也开始恢复了感觉。

“怎么了?阿奴,怎么还不下去。啊!!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病了。”雯雯拉住小手冰凉到如同刚从冰柜里取出来一般的阿奴。

“唔!!!没事,我可能有点感冒不太舒服。”阿奴心有余悸。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望向窗户。还好,老伯没有在出现过。

————

接下来的一周。阿奴终于得到了久违的休假。不过是病假。阿奴病了,高烧40°一直无法降温。

嘴巴里一直叽里咕噜的说着胡话。这可把奴妈妈和奴爸爸急坏了。在这样下去,脑子烧坏了咋办啊。这妮子还没来得及出嫁——奴妈妈一个劲的坐在床边掉眼泪。

唔!!!今天已经是第五天到医院输液了。真是倒霉透顶,就连休假,也要天天来到这个鬼地方。

输完液后。阿奴感觉口渴。便和妈妈来到医院后门太平间边上的一家超市买水喝。超市收银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婶。

大婶一见到阿奴,便问道:“小姑娘,最近是不是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阿奴一脸茫然?不干净的东西,好像没有啊。

“比如死去的人,或者——”大婶的提醒,叫阿奴猛然记起,一周前得夜里,和那位红脸蛋老伯的连续两次遭遇。

哎哟!!!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真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阿奴断断续续的跟超市大婶和奴妈妈讲述了那晚的遭遇。

原来是这样。大婶拉着阿奴的手,说道:“小姑娘,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应堂发黑,想必肯定是跟脏东西碰过面了。没事,去烧几道纸钱,圆一圆就过去了——”

还应堂发黑。还烧纸钱。要是搁在平时,阿奴绝对毫不客气的送她无数记白眼。可是如今,病的她,连从大婶拽住的手,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说服奴妈妈。只能被拉着在晚上的时候,跑到路口去烧纸。

“妈妈,你别相信那个神婆的话,她是为了让我们在她店里买纸钱。”阿奴一百个不情愿。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能够这么迷信呢。

“乱说,童言无忌。纸钱才能值几个钱啊。叫你去,你就去,别啰嗦。”奴妈妈有些动怒。阿奴不敢在回嘴了。

————

可有的时候,你还真别不信邪。阿奴自从那晚烧玩纸钱后。当天晚上一直不降的高温就退了下来。第二天体温就正常了。

自从这个事情过后,就更加坚定了阿奴要逃离医院的决心。否则,用不了多久,阿奴就真的可以去青山疗养院长期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