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海洋两眼含泪,怒火中烧,骂了一句,然后加快了速度,和李克用爬上了天台。他扭着头,看着汤姆金,心里难受到了极点,虽然彼此不相识非常短,却给海洋留下的印象颇好,然而短短的时间内就从认识他到看着他死,让海洋自己心里没办法接受。
汤姆金的背部已经被丧尸撕扯的不成样子了,鲜红鲜红的肉朝外面翻着,还在不停地向外面渗着血,左侧的肩胛骨已经漏了出来,被其中一只丧尸疯狂的扯拽着,汤姆金疼痛难忍,双手却始终没有从墙边上送下来,依旧死死的扒住,他的腰部也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一截肠子掉了出来,被丧尸边咬边扯着,另外一只丧尸见状,跟着扯了起来,汤姆金的口里吐着鲜血,疼痛难当,却一声都没发出来,或许,他已经发布出声来了。
腰部的伤口被丧尸抓的越来越大,整个内脏顺势全都掉了下来,伴随着腥臊的血肉味,后面的丧尸被本能的驱使着朝这边堆过来,把汤姆金跟前的丧尸死死的压在了下面,有的依然被压的扭曲变了形,动不了了。
后面的丧尸见到汤姆金后,疯狂的扑了上去,用爪子勾住了他的腰部伤口处,然后使劲的朝外拉扯着,另外几只丧尸也都扑上去,用爪子大力的扯拽着汤姆金的腰部伤口处和腿部。
“吱啦…………!!”的一声,几只丧尸就把汤姆金的两条腿连着腰部一起被扯了下来,鲜血一下子从他的胸腔不倾泻而下,霎时间,形成一道血的瀑布,溅在地上,崩到了周围丧尸的脸上,汤姆金终于挺不住,眼睛瞪大,嘴巴向下咧着,不动了,但是双手依然死死的扒在墙边,手指已经用尽最大的力气,生生的把墙面扒出十个洞,每根手指死死的嵌在了墙的里,上半身就这样悬空着挂在接口处。
几只没分到食物的踩着前面正在啃食的丧尸,然后扑向了汤姆金的上半截身子,东拉西扯的却怎么也拽不下来,恼怒之下,它们直接抱着汤姆金啃下去。
走廊里,还有很大一部分的丧尸没有啃到人肉,它们依旧向前冲着,抢食其它丧尸嘴里的东西,此刻他们已经忘记了那紧闭的天台上还有人存在,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显然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吃的就行,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吃人,但其事实上这已经达成了人吃人的表现形式了。
李克用连拖带拽的和海洋一起爬上了天台,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黑人他们呢?”冷胖子问道。
“快走吧,其他的人全死了!再不关丧尸就到全都要冲出来!”海洋来不及回答什么问题,直接冲着冷胖子喊道。
“什么?!”冷胖子心里一惊,虽然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情况紧急,不能再等下去了,急忙一顿死砸,将他们刚刚弄好的斜梯从钩锁上弄了开来,扳起一脚踢翻了下去,然后将天台的拉伸板哗啦一下盖了上去。
海洋躺在水泥地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嘴里大口大口的喘息,惊魂未定,还在回想刚才看到的画面。
李克用也斜斜的靠在矿泉水箱子旁,低着头,急速的喘着气。
“到底怎么回事?”冷胖子黑着脸道。
“丧尸把他包围了,而且他被咬了,根本无法脱身,他让我们先走,自己最后也……”海洋说到这里,不吭声了。
“另外两个战士呢?也都死了?”冷胖子继续问道。
海洋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着头,他是不想再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李克用打开其中一个矿泉水箱,从里面抓出几瓶农夫山泉,递给冷胖子,夏哲,顾惜冰,周健。然后又丢给海洋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打开后,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海洋虽然也渴的厉害,但是却没有拧开饮料瓶盖,而是放在一旁,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扛不住,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同时大口大口喘着气。
“老大,别哭了,他奶奶的,哭有什么用呢,已经这样,再者,这个地方死不死是迟早的事,说不上哪天我就跟着步那黑阿三的后尘了!”冷胖子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说道。
李克用帮海洋拧开了瓶盖,递到他跟前,示意让他喝点。
海洋看了看李克用,用胳膊拭去脸上的泪水,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对着嘴,喝了起来。
“我就是觉得难受,不知道,看着有人死,就难受。”海洋默默的说道。
“哎!中尉,有好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的。”冷胖子劝说道。
“恩,我知道了。”海洋又喝了两口,看向了夏哲:“你脚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夏哲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不由得微微一笑。只不过想起汤姆金,却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没事就好,哎,他们死的太惨了。”海洋叹了口气,闭上眼,摇着头,说道。
冷胖子人肥心细,怕再说下去又把海洋弄的掉眼泪,遂扭过头去,不吭声了。
李克用看着他,拍拍海洋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然后自己喝了几口矿泉水,望着头上的蓝天,靠着箱子,呆呆的楞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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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市,城市猎人咖啡厅,晨,有雾。
咖啡厅的光线并不算好。里面仅有两个喝咖啡的客人,一男一女,都是学生打扮,想必是来这里寻找一种浪漫吧。两个女服务员依旧是死性不改,懒懒地,躲在拐角聊天,有人招呼了,便动两下。每一张桌子都在绿植和窗帘的掩饰中若隐若现,唱片机里正放着一些轻松的流行音乐。
咖啡厅外面是忙忙碌碌的车水马龙,一些做小食生意的摊贩,时不时地穿梭于这些人流中,叫卖着他们手中的小食,有饼子,油条,还有春卷……
这一男一女选择了靠窗靠门的位置,光线较好。
偶尔传来一声声说笑,甚至逗得女孩都花枝招展起来,但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很认真地讨论一些话题。变成一扇窗户,变成一挂纱窗,或者就变成他们桌子上那杯有着淡淡苦味的咖啡,静静地聆听着。
“有时候还真的很羡慕他们喔,可以无牵无挂,可以潇洒的生活。”吧台上,刘宏在一盘洁白的小瓷碟上麻利的做着紫菜包饭,嘴里酸酸得道。
“哼!”听着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师兄在那唱洋腔,欧阳陌很配合的发生一声冰冷的不屑,为了表示自己赤裸裸的鄙视,毫不客气的将刚刚包好的一个饭团拿走,咬出了一个缺口:“你就知足吧!一个破店全甩给我了,自己倒好,和某个恶女成天过得有滋有味的,还在这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多可怜呢!”
“喂喂,我好不容易才包好的,你丫的怎么张口就吃了,讲八荣八耻不!”刘宏咬着牙道。
“去,我建议你还是别结婚了,你看,才刚一好上,就被折磨成家庭妇男了,这又不是母系社会,至于吗你,还亲手给她做早点。”欧阳陌撇了撇嘴,又咬了一口,恩,不错,真没想到,这个只会拿桃木剑的家伙,竟然还会做饭团,而且这味道,还很正宗喔!
“靠!小声点,要是让那两个婶婶嘴的女招待听见了,我可怎么抬得起头啊!”刘宏搡了一下欧阳陌。
“是吗?那好吧!再给我包一个饭团,正好早餐没吃。”
“……”
原来欧阳陌这几个月来除了在刘宏的咖啡厅里勒索几餐点心和咖啡之外,几乎是无所事事。他不是个隐士,也不是个术士,可以变出金山银山来肆意挥霍。生活在都市里,总是要花钱的。于是在犹豫良久,辗转反侧加风餐露宿之后,考虑到师兄弟一家亲的原则,钱包短缺的他终于决定放下面子,投奔刘宏的生意摊。
刘宏倒是欣然接受了,毕竟,有了财叔这个混吃混喝,游手好闲,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老油条作先例,他的心理承受底线也达到了一个极点,大不了再多一个白吃的嘛。不过,事情的发展却远出乎刘宏的意料,在经历了一个星期的适应之后,欧阳陌表现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商业潜能,在他经营的第一个月,收入就翻了好几倍,这也让刘宏很是纳闷,甚至觉得这家酒吧主人已经不是他了似地。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原来到这里喝咖啡新客人,大多都是附近学校的女生,而且她们主要不是来喝咖啡的,而是来看欧阳陌喝咖啡的,至于留露出来的表情,不用说了,流口水的花痴像。花钱看帅哥,反正也不违法,对吧!虽然这有点出卖色相的味道。
当然,以上都不是主要的,最关键的是,欧阳陌这个时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人,现在竟然能和人交流几句了,有时候,还会开些玩笑。这让刘宏很是欣慰。是不是该和我家垣垣商量下,给他物色个姑娘?此刻,刘宏忽然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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