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羽满腔怒火还不能对衙役发火:“本官知道,你先回去吧。”
带到衙役走后,华文羽将三张银票交给朱显波,满脸郁闷的问道:“皇上,接下来怎么办?”
朱显波接过银票,看了看说道:“华大人,你这下你可就城大财主了。”
华文羽脸都憋红了,朱显波还笑,倒是旁边的刘丽霞沉不住了:“你就赶紧说怎么办吧,华大人还等着呢。”
“这些银票嘛,两张大面的就充归国库了,这张小的,你拿去,作为这次办案的活动经费。后米娜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开封的锦衣卫所虽然是你的下属,但再好的领导也没有银票亲,拿出五千两分给他们,剩下的就你们几个随朕出来的分了。”
“皇上……”华文羽想问怎么处理这案子,朱显波却轻描淡写的分起银子来。
“不用着急,也不用客套。好戏还在后面呢,你要有看戏的心态。他们越是想隐瞒,你们锦衣卫就越辛苦。说说看,你们锦衣卫这两天都调查处了什么?”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死伤确实很惨重。锦衣卫已经初步掌握了那些死者家属的情况。”
“其他的呢?”
“郑卫两家在开封是世家,一百多年以来都是横行乡里的大户望族。乡邻们也早已习惯了,历任知府对于郑卫两家也是敬畏有加。”
“那郑卫两家就没做过什么善事啊?比如捐资铺路修桥、遇救济等?”
“很少有人提及,我还让人特意询问了自皇上登基以来的河南几次大灾害两家的所作所为。据说建贞元年,郑卫两家甚至放任自己的族人饿死,那些稍微远一点的旁系实际上就是郑云峰的奴隶,地位还不如普通百姓呢。郑卫两家抠门之甚让人心寒。
据说那年河南境内但凡有点积蓄的人家都捐粮捐钱到官府救灾。大一点的家族就开办法粥厂,郑家据说开了个每天供一百人喝粥的粥厂,十来天之后就关闭了。卫家更小,不足五十人喝粥。他们两家的这么兴旺全靠鱼肉乡民然后死扣省下来的啊。”
说到救济,华文羽似乎有点激动了。
“谁说他们扣啊,华大人,你别忘了两位宗主出手就是十万银元给你啊。只能说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欺下不瞒上。郑卫两家的家仆人数如何,有没有私兵之类?”
“两位宗主家的仆人数肯定超标了,其他的旁系大户也有不少家奴。郑卫两家都有训练护院队,说是防范劫匪强盗之用,常年保持两百百多人。这次参与械斗的应该有一部分是两家的私兵。”
“两百多人,那不是比锦衣卫和衙门的衙役总数还多,看来对付他们还得动用军队了。”
“皇上的意思?”
“像这种以祸害乡邻为荣,挟持朝廷官员自重的世家难道不应该打压一番吗?二十来条人命在他们看来就想杀了二十只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有他们在其他的老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朝廷官员能不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转吗?长期以往,官将不官,国将不国啊。”
“哦……”华文羽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皇上让自己带人调查各地名门望族了。如果这些地方上的名门望族长期鱼肉乡民,那么百姓记恨的不光是他们还有不作为的朝廷。而朝廷官员长期被挟持也会导致政令不畅,甚至政令不出京城。
“郑卫两家在京为官的子弟应该知道前天的事情了吧?”
“应该知道了,不过目前似乎已经平息了,他们应该不会出面干涉了。”
“这样,你明天带人去衙门先将郑家的人全部押到锦衣卫开封所审讯。完了你带着腰牌和朕的旨意去河南总兵严成那里调两千兵马过来,悄悄的屯聚城外,然后后天带锦衣卫开始将卫家围了。”
“那郑家呢?”
“围了卫家之后就将郑家的犯人先放回去。”
“皇上这是要?”
“郑卫两家虽然几十年不想敌视,但一旦出了大事两家合作都十分顺畅。为何,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自保。知道死掐对两家都不利。一旦你放了郑家的人,围了卫家,就放话出去,是郑家检举来的卫家。这样一来,卫家为求自保,说不定来个鱼死网破,和盘托出。”
“妙哉,微臣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前一天还在大街上打个你死我活的郑卫两家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人似的。正愁没地方下手呢。”
“这样一来得到的情报绝对比你们锦衣卫调查的还要详尽,两家的一些恶行劣迹一定会暴露无遗。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开封所一共才五十多锦衣卫,卫家不一定怕你。所以先去调兵以防万一。如果卫家上当,就依样画葫芦,将郑家的罪名公布出来,说是卫家检举有功……”
“那开封府那边?”
“马明宇胆子再大也是朝廷命官,你办案,他只有看的份,至多通风报信。也许马明宇只是迫于无奈,在行政上不作为,被挟持而已,当然如果他死心踏地的帮着郑卫两家,那就连他一起收拾了。”
“微臣明白了。”
“叫他们几个也多留点心,跟朕出来一趟好歹也立点功回京。”
“皇上真是英名盖世,微臣替他们几个人谢谢皇上隆恩。”
次日,华文羽来到知府衙门,马明宇依旧满脸笑容。
“马大人,听说那几个人活了?”
“是啊,华大人,据说当时由于人太多,可能是晕过去了,他们还误以为断气了,后半夜又都醒过来了。这年轻人打架下手狠,加上人又多,容易窒息啊。”
“话虽如此,你还是要派人前往两家验证啊。这是你得亲自去办!”
“那是肯定的,大人就算不吩咐,小官也是这样打算的。”
“另外,既然本官知晓了这是,按照章程,我得带些人犯回锦衣卫审讯,就让姜大人将郑家那几个人犯押往开封所吧。”
“大人,他们几个已经知错了,还望大人……”
“我知道,这不过是章程问题,马大人请放心,也请转告两位宗主。既然没有死人,这是还是你们开封知府衙门做主。”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让姜大人押着送到开封所去。”
马明宇只当华文羽欢喜的接受了郑卫两家的银票,不打算管这事了,既然说走走过场,他当然乐意配合。而郑云峰和卫雨皓很快就从马明宇派去的人那里得知了情况。两人长舒一口气,看来这银票还是管用,既然案子还归开封府管,那就等于说两家都没事了,顶多就是再花点钱准备安抚下死伤者家属了。
……
郑之晴也早从衙役那里得知了外面的情况,听说让他去锦衣卫所走走过场,倒也十分配合。
但是等他来到锦衣卫所在地时,就傻眼了。
他平时只是听说锦衣卫以酷刑著名。但是像他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一般是不用担心的。没想到已经卫所,就让他开眼了。
话说锦衣卫按照皇帝的意思私下打探军情民意,凡是有一点对皇帝不利的言论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当地的官吏也不敢随便过问他们的事情。只要流露出对他们的不满,都有可能被抓去受刑,而一旦被特务们抓去,那就是九死一生,最轻也要落个残疾的下场。
锦衣卫常用的刑具有十八套,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等等都包括其内。其中有一项刑罚叫做“杖刑”,特务对于“杖刑”的执行非常有讲究,对一般的犯人行刑官只说“打着问”,意思是不必太重;要求打重一些的,就说“着实打着问”;要求狠狠打,不论死活的就说“好生着实打着问”。一般来说,只要犯人被抓进来,十八种刑具都要受过一遍。
和锦衣卫有密切关系的一种刑法,叫“廷杖”,即殿廷上杖责进谏触怒或有过失的大臣,以提高皇帝的威权。洪武年间,公侯如朱亮祖,大僚如工部尚书薛祥等,都是受廷杖致死的。相对于杖刑、夹棍等刑罚,厂卫不常使用的几大酷刑可就令世人不寒而栗,在几大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刷洗】就是将犯人脱光衣服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犯人的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最后直到犯人死去。
【油煎】类似于后来的铁烙铁。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将犯人烧焦。【灌毒药】特务们灌一次毒药,然后喂一次解毒药,然后再灌另一种毒药,直到将犯人毒死,目的是使犯人尝遍了死的恐怖和痛苦,特务们从旁观赏。
【站重枷】明代的这一刑法却很特别,戴枷之人必须站立,不准坐卧。枷的重量超过常人体重,最重曾经做过三百斤斤的大枷,给犯人戴上后几天就得活活累死。据明朝野史记载,厂卫杀人的酷刑还有剥皮、铲头会、钩肠等刑罚,据说,这些刑罚又要胜过以上所说的几种酷刑。
华文羽一进门就让锦衣卫给郑之晴他们几个介绍刑具,郑家公司也算开眼了终于知道锦衣卫的一些内部刑法。
由于之前通判大人已经和郑之晴打过招呼,他原本以为这些锦衣卫也只是吓唬瞎话他,做做样子,不会来真的。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