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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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东进纵队

现在,俄罗斯人的主力四个师分别在沈阳、长春等地窝冬,等待西伯利亚的补给,辽中南只有托尔斯泰的一个旅,大概两千多人,另外还有数目不详的皇协军。

“这就是个包子呀,一口就吃掉了。”花黑影说。

“就是啊,保险一点,派两个团去,肯定啃下来了。”花月影赞同。雄武军下辖十个步兵营,因此又进行了整编。单抽出一个步兵营作为营口守备营以外,军下设团一级编制,各团直辖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作战时再加强工兵、辎重和骑兵分队以及其他特殊部队。一个团常备满员人数三千,作战时可能接近五千。

“黑影,别光顾着打仗,均座给我们的命令是什么?”

“占领辽海。”

“什么样的占领?是抢下几座城池吗?”

“发展生产,繁衍人口,人在地就在。”

“对呀,我们目前有限的兵力,和罗刹鬼反复争夺城池有什么意义呢。”林深河说着,占了起来:“兹命令,十营营长为营口守备司令,带领十营以及炮兵一个连,在营口防守。等候后续部队的登陆。”

“何马带领一团,为东进先遣队,向安东进发。”安东即唐安东都护府治所,现在九连城管辖之下。

“我率领二团和三团,等下一批次补给船到岸后,押送补给,到安东与河马会和。”

1848年5月5日上午,辽东九连城上空彤云密布,黑云压城。雄武军东进纵队从营口出发,经过十余天的急行军,来到了九连城的魏家庄。因为雄武军穿的军装,戴的帽子不同于中国传统式样,和欧洲军服比较相近,部队刚进村,群众以为又是罗刹兵来抓人抢粮了,拼命向村外跑,满村子都没人了。

林深河赶紧发布命令,不许部队进屋,也不许砍伐村中的树木生火。部队吃过干粮之后,全部和衣而卧,在屋檐下休息。

下午三点多钟,有人在村外探头探脑,被暗哨一把拿住,原来是魏家村的后生跑回来望风。

林深河站到这后生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躲到外面去,粮食够吃吗?五月天还挺冷呀,早点回来吧。”

这后生回去以后,对老百姓说,新来的叫雄武军,说话和气,举止端正,不是祸害。

但又有见多识广的村民问:“雄武军就是造反的匪共吧,咱们村都是旗人,他们能放过咱们吗?”

有一些村民胆战心惊的回到了村子,碰见雄武军的战士,正要过来行礼,被人劈头盖脸的喊“大爷!大娘!”这些村民掉头就跑。

经过好几天的试探,魏家村的村民才陆续返回村里。习惯了雄武军的做派之后,全村的群众立刻沸腾起来,急忙给部队筹粮、烧水、腾房子。

10日下午,侦察员向林深河报告,说先遣队来人联系工作。林深河抬头一看,侦察员后面紧跟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遣队队长何马。

何马向林深河敬个礼,说“深河,又伐们接到师部电报说你们这几天要来,我们派人四处寻找这止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段刚才到牛桥去了解情况,正巧碰到侦察员。”林深河说:“我们也在四处找你们呢。”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卫兵带来一位衣衫槛楼,面带倦容,年约三十岁的农民打扮的人。何马认识这人,惊叫道“啊呀这不是大老张吗?你怎么这样打扮?”

“可找到你们了,”来者向何马报告:“九连城城以东正在火拼呢。”

“怎么回事。”

“安东驻防旗人屯为一方,有三千多人口,以朝鲜土匪刘磨头为一方,有四千多人。双方打了为了争地,打了好几天了,不分胜负,你们看怎么办?”

“他们为什么火并?”林深河问。

“刘磨头是惯匪,在鸭绿江两岸来回窜犯,烧杀打劫,什么坏事都干,群众叫他刘杀头,刘阎王。当时安东驻防旗兵政府曾打过刘磨头。刘磨头力量薄弱,大败而逃,从此暗暗积蓄力量,伺机报复。去年罗刹人扫荡安东,驻防旗兵逃到外地去躲避。刘磨头摇身一变,打着鲜族结团自保的旗号,把在鸭绿江西岸的朝鲜农民都聚拢到麾下。号称有四干人。成为安东附近最大的一股土匪。现在刘磨头人多势众,想报当年‘一箭之仇”,扬言要打进九连城城过年,把安东人斩尽杀绝”

“安东的旗兵和旗人对咱们什么态度?”林深河又问。

“关外八旗嘛,都是些死脑筋,和咱们这些反贼势不两立。”何马回答。

何马继续分析说:“先遣队刚到的时候,就想解决他们。但是旗人和旗丁在安东屯垦至少两百年了,已经可以说是本地群众。虽然安东旗丁的力量弱小,但对罗刹的抗击很坚决,我们不好打他们,很难解决。刘磨头实际是土匪,但他打着鲜族自保的旗号,迷惑了几乎全部的朝鲜人,对朝鲜人的处理,阅马场也没有明确的指示。是按越南方案,还是按昌都方案,我也拿不定主意。”

林深河知道,越南方案,就是跨过江去控制李朝,昌都方案就暂时不进攻朝鲜,把鸭绿江边的朝鲜人都赶回去,以后再处理。想了想,林深河说:“把朝鲜人赶走是不现实的。我们要在安东建根据地,就需要人口,东北本来就人口稀少,一下子把好几千人赶走,是削弱自己。”

“是啊,情况很复杂,”何马说,“我考虑在旗丁和朝鲜人公开与罗刹鬼合作之前,我们应取中立态度,从中调解,向他们宣传“普天之下”的主张,劝说他们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对,我也同意从中调解,而且有利条件较多,”林深河进一步分析说,“现在双方势力差不多,旗丁顾虑重重,怕我们造反杀旗人。刘磨头呢,虽然人很多,但都是农民,没训练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也担心打不下旗丁。鉴于双方想打,但又吞井不了的情况,我们说服他们携手和好的可能性很大。”

“据均座的指示,关外到处都是胡子土匪,这些土匪有复杂的社会原因,比较难处理,麻雀虽小五脏齐全。我们如果解决好旗丁和土匪的火并问题,可以总结如何收编旗丁和土匪的经验,对指导瓦解其他旗丁和土匪有意义。那我们就先试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