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朦朦胧胧,被一层薄薄的云笼罩在后面。
魔蝠山上更是鬼气森森,夜色中的闪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偷视着整个黑夜。
扑刷刷的一阵响动,无数刺耳的嘶鸣在山上响起,蓦然从魔蝠洞中涌出无数的蝙蝠飞荡在天空中,就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或者是一大块的黑布,笼罩了整个天空。
蝙蝠全部嘶鸣不止,暗红的眼睛更是透着一股子凶残和嗜血的红光,在魔蝠洞口盘旋了一会,所有的蝙蝠刷的一下子朝远处飞去,似乎是觅食去了。
黑洞洞的山洞中,一点点的星光投射了进来。在洞底中,一个原本像是石头的的人影忽然间动了起来,他慢慢的站起,披头散,浑身更是破破烂烂,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般,甚至比乞丐还更加的惨不忍睹。
他动作很慢,身子似乎很虚弱,当他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那一双枯皱的像是筷子般的手指,轻轻的聊起眼前的头发,向着洞顶看了一眼。
“原来我还没死,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他忽然间大笑了起来,笑的有点凄凉,有点怨毒,但似乎身子灰常的虚弱,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的弯了要。
忽然他看到自己的手,虽然有点脏,但是还能看出很白。没错,很白,白的就像是面粉一样的不正常,毫无血色。
他又颤巍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之下,毫无肉感,整个脸摸起来就像是皮包骨头的老树杆一样。
他颤抖的放下手,似乎很激动,很愤怒,半响之后他似乎终于忍受不住心里那股怨恨,提起所有的力气咆哮了起来。
“孟然,我跟你势不两立。”
“是你害的我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我一定要报仇!”
没错,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就是被孟然抓住,被酋长宣判处以监禁终身的王屠,所谓的监禁终身,其实不过是说的好听。谁都知道,只要将人关到魔蝠洞,都绝无生还的可能,但是,王屠却竟然诡异的活了下来。
他每天都生活在无边的恐惧中,那恐惧就是来源于魔蝠洞中那无数的蝙蝠,每到月圆之夜,那些蝙蝠就会苏醒过来,然后就对着周围的一切活物进行蚕食,吃饱后就回到洞中再次陷入沉睡。
在这半年中,蝙蝠每次苏醒后就会对着王屠先是一番虐对,无数的蝙蝠趴在他的身上啃,喝他的血,直到喝的他血干,然后在飞出去觅食。可每次王屠都能顽强的坚持下来,等到蝙蝠们再回来沉睡后,就抓着墙壁上倒挂着的蝙蝠生吃补充血气,随着时间的长久,竟然让他琢磨出了一套练功方法,能快速的吸食精血炼化,补充为自己所需要的元气。
而那一直支撑着他的力量,就是来源于心底的恨,对孟然的恨,甚至对整个炎黄部落的恨。
刷刷刷.......
天空再次黑暗了下来,王屠知道那是蝙蝠回巢了,他站着不动,看着洞口那黑压压的一片,然后冲了下来。
扑棱棱......
吱吱吱......
无数的蝙蝠冲了进来,就像是暴风雨般撞在了王屠的身体上,那密集的程度,直欲将人闷死,满脸的口和鼻都是那股浓郁的腥臭。
王屠在蝙蝠中稳如泰山,紧闭着双眼,气沉丹田,然后双手运功,跟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大口就咬。
这种情况就像是曾经一片课文中踢到的,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情景。
张口就咬住了一只蝙蝠,大嘴一咀嚼,连带着毛发都吞了进去,到了肚子里面之后,蝙蝠就快速的被炼化,跟着继续吃,一直吃,直到他的身体接近饱和,然后盘坐下来,专心的运功修炼。
那一头的红发就是被蝙蝠的鲜血染红的,此刻的王屠,再也找不到半点人的模样,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
一脸的鲜血,还有身上那浓郁的怨毒气息,简直比妖兽还妖兽。
他的一切,都只为报仇,等着出去的那一天,报仇!
......
同时间,在禹皇城,现在整个城里都似乎热闹了。
当然,这热闹并不是体现在大街上,相反大街上还相当的冷清,那为什么还说热闹呢?
因为只要你站在老街拐口处就能听见一家店铺里面,那是掌声如潮,震耳欲聋,呼叫声更是惊天动地的传了过来。
“好,太好听了,唱的太好了。”
“嗷呜......这妹子们的舞蹈太销魂了,我喜欢。”
“这是什么歌啊,听得我心里直痒痒。”
“......”
现在,如果说谁听到这阵势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话,那肯定就会被其他人笑话,说你忒瞎了。
现在在禹皇城中如果问,最受敬畏的是什么,那肯定会回答你,禹皇门。
但如果问什么店铺最受欢迎,那肯定会回答你,天王色虎娱乐演唱团。
那什么最流行?还会回答你,天王色虎娱乐演唱团。
什么地方人最多?还是天王色虎娱乐演唱团。
经过开张的那一夜的演奏,天王色虎娱乐演唱团的名号,在整个禹皇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人们的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都是这样问。
“嗨,你昨晚去了么?”
“去了,昨晚更加热闹啊。”
“真的么,唱的什么歌,跳的什么舞啊?”
“嘿,每天晚上的表演都不一样,今天听说跳的是脱衣舞,唱的是18摸啊。”
“啊.....我靠,那一定得去看看。”
总之,在短短的几天内,天王色虎娱乐演唱团,已经成为了禹皇城最受欢迎的店铺,也是最火、议论最多的店铺。
今夜依然如此。
楼内,台上的表演如今更是唱跳全有,不但是劲歌热舞,而且舞蹈中带着的诱惑,还有服装上的露点,都已经根据潮流的推进而推进,甚至连超短裙都被色虎改了一下给运用到了舞台上。
后堂,孟然和色虎站到一起看着外面的座位上黑压压的一片,脸上都是慢慢的笑意。
“嘿嘿......今晚的人数比昨晚又多了不少,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今晚又是赚翻了,哈哈哈......”
色虎乐的合不拢嘴,嘿嘿的奸笑着。
孟然对于如此倒是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只是刚开始还会有点激情、可是这生意火起来的太没挑战性,让他已经没了齐出那份热情。微笑了一下,道:“明天酋长他们就要去禹皇门上供了,到时候我们也得去,明晚开始就停业吧。”
“啊......真的要停啊?”色虎一听停业,神情立刻充满了哀怨,道:“这停业要挺多久啊,要知道这一天都是好多的刀币收入啊,这停了可就亏大了啊。”
色虎说的倒是事情,现在演出火爆,门票都得预定,而且价格也是老贵的。再加上什么屋内服务,给点点心茶果什么的,还有包厢的大人们,还有打赏,这加起来,一晚的收入绝对是惊人的。
“得了,你就知足吧。”孟然好笑的摇了摇头,暗叹色虎这家伙太财迷了。
忽然,心中的那丝感应又来了,孟然微微拧着眉,看向了门口。
没晚这种感觉都很准时的出现,那种熟悉的心里感应,让孟然无数次在想:是蝴蝶么?是的话她为什么不进来找我们?就算是禹皇门有什么规矩,她也应该跟我见一面的啊.......
他想不通,但是外面的白色马车却每晚都来,却又每晚都不进来,只是停在外面的街道上,就坐在马车里,听着楼内的欢呼和歌曲,似乎如此就能让她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白纱遮幔,马车里还是那纱巾遮面,唯有美目依然,闪烁着点点光芒聆听着屋内的的歌声,感受着那里面的那一道熟悉的感应。
月牙弯了,圣女的嘴角在纱巾下也弯了,可是却没人能看见。
楼上的包厢里,自从第一夜七爷雷震在感应到圣女十三在店铺的外面后,他就每晚都来,而且他每晚都注意到,自己一直追求的圣女,竟然每晚都会来,却每晚都不进来。
他曾在禹皇门中亲自相邀,请圣女进楼内听曲,却没想到遭遇到了拒绝。他当时就郁闷了,为什么你每晚都去却又不进去呢?
这是他想不明白的。
随后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只能每晚都来,每晚都与心仪的圣女,一个在楼内,一个在楼外,一个有心,一个无意。
不禁是他,三爷万剑一也每晚都来,但是却并不是冲着圣女,只是为了看节目,听歌曲。
唯一有了变化的是,禹皇门的九爷和十二爷也都来了,恰巧的是他俩也都是追求圣女的两位爷,这几位爷在一起,除了看节目,猜想楼外的圣女心思外,就是唇枪舌剑了,当然也就是明捧暗损的招数。
孟然将这几位的情况也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已经开始盘算以后的情况。万一那位圣女真是蝴蝶的话,那他就不允许自己的老婆被别人这样觊觎着,可以说是大男子主义作祟,通俗的讲就是吃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几天他也将这几位给好好的了解了一番,未雨绸缪。
夜就这样的过去了,节目结束后孟然上台通知了,说接下来的几天会歇业了,惹来了不少忠实粉丝的抱怨。
但是孟然色虎也没办法,因为明天就要去禹皇门上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