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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朱寿要练兵了

王守义说这些给王守仁听,主要是想听一听王守仁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这王守仁的名声十分的响亮,在后世更是有人称他为圣人。此时的王守仁,虽然还没有达到龙场悟道时的境界,但是现在的王守仁已经是做过不少大事,是个声誉极高之人了。

在王守义的眼里,王守仁在允文允武,几乎无所不能。这时遇到了事情,自然就得找他问一问了。

王守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并没有对皇上新拜的师傅造成什么伤害,以皇上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这刘瑾你要防上一防,这些太监最是记恨、贪婪。这一次皇上遇刺,还需要你来保护皇上。这刘瑾不会太过难为你,但是,却会让你破些财。至于,皇上新拜的那位师傅,我并没有见过,也不好妄下断论”

王守仁刚说到这里,就见有下人来报,说是刘瑾来了。王守仁立即起身告退,王守义刚刚把王守仁送走,就见到刘瑾被下人引着走了过来。

王守义连忙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刘公公好,在下王守义这厢有礼了。”

刘瑾呵呵笑着:“咱家这里也有礼了。”

王守义道:“公公请座。”

两人分别坐下后,王守义笑着问道:“不知刘公公来找在下,有何赐教啊?”

刘瑾道:“是这样的。刚刚咱家奉了皇上的旨意,要去采卖一些药材。只是咱家初到贵到,一不生二不熟的,只要来找大人你了,还希望大人一定要帮咱家这个帮啊!”

王守义心底暗暗冷笑:“果然如此,真是让守仁给说着了。这一次我得多破点财,免得这阉人以后找我的麻烦。”

想到这里,王守义呵呵笑道:“哎,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到了我龙臂城,还能让公公破费不成。”

刘瑾拿出药单,递给王守义。

王守义拿着药单一看,惊讶出声:“公公这一笔字写得不错啊!”

刘瑾摇了摇头:“咱家可不敢居功。这是皇上新拜的师傅,王云师傅写的字。其实啊,这字写得还并不是最好的。你没见到王云师傅,亲手写的那本道德武功,那里面的字那才叫一绝呢!这药单上的字,跟那上面的字相比简直是太普通了!”

王守义根本就不相信刘瑾的话,不过,王守义还是依旧做出了惊讶的反应:“这字还普通,那什么字才叫好啊,不知道守义有没有机会见识那本道德武功呢?”

刘瑾叹了口气:“你想见,难道咱家就不想见吗?实在是皇上看的太紧了,也就是让咱家抄写的时候,看过几遍,咱家一抄写完,就被皇上要回去了。”

王守义假作惊讶:“真的啊,连皇上都这么宝贝?”

刘瑾点头道:“是啊。皇上一共请王云师傅,抄写了五本道德武功。一本自己收藏,一本送给太后。还有三本,要送给三位大学士。皇上说了,三位大学士是国家栋梁,身体最为重要了。皇上要把那三本道德武功,送给三位大学士,让三位大学士学会武功,也好强身健体。”

王守义心中不屑:“编吧,三位大学士能有那功夫,哼哼……”

刘瑾忽然哎呀出声:“咱家这是怎么了,真是糊涂了。放着皇上的旨意不去完成,却和大人在这里闲聊开了,真是该死啊!王大人皇上的旨意呢说的是,照着这上面的药材,去抓两份。只是,咱家觉得吧,这药材肯定对皇上有大用的。多些,总比少些后。以咱家的看法,这药材最好是抓四份着。不知王大人有没有什么难处?”

王守义连忙摇头道:“没有,公公放心,守义一定会尽快把这些药材置办齐的。”

刘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大人一定要小心一些,这药材中有一部分是皇上要用的,千万不要让歹人给掺了毒,最近的刺客呀实在是太猖獗了。”

王守义保证道:“公公放心,这些药材由守义亲自去买,绝不会出现那等事情的。”

刘瑾点头道:“那好,既然这样,咱家就放心了。”

送走刘瑾后,王守义面色阴沉:“好哇,刘瑾、王云你们竟然欺负到本官的头上了。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本官一定会给你们好看的。”

朱寿在把事情交待下去后,就立刻回到了房间里。朱寿可是记得,王云要再传授他一些东西的话。

此时王云已经把道德武功入门篇给写了出来,朱寿刚进房间,还没有说话,王云就把秘籍给了朱寿。

“这是我刚刚整理出来的,是上次基础篇的后续版本。这书你等会儿再看,你现在先把你在基础篇里,遇到的一些问题,全都说出来。我一一的帮你解答。”

朱寿这又得到了一本王云手写的秘籍,兴奋地点了点,把秘籍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问起了这些日子里遇到的一些问题。

朱寿的每一个问题,王云几乎想都不用想就能答出来。王云如今已经把补虚级的武功,全都练成了,就朱寿这些简单的问题,自然是难不住王云的。

等到朱寿所有的问题,问完以后。王云顿了顿,又开始讲起了,补虚真气与调和真气。

“朱寿,师傅最近学了一套武功。你已经练出了真气,现在学习这套武功正是时候。”

朱寿好奇地问道:“是什么武功啊?”

王云道:“这武功名字基础武经,是我师父杨令公所创。这武功共有十三级境界,其中一级补虚境和二级调和级,分别对应着基础武功和入门武功的境界。只是,这基础武经中的武功的目的性,比起平常的武功要强上很多。就比如说,这一级补虚境中,就有补虚真气的练法。可以补益后天行为不当,对身体造成的伤害……”

朱寿每到这种时候,往往都会集中注意力,脸上那种嘻嘻哈哈的表情也全都消失了。

“这补虚真气与调和真气,如果练到家了,就可以身强体壮百病不生。”

朱寿听完这一番话后,陷入了深思当中。王云见此也没有说什么,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在这铁臂城中,士兵将官居多,很少有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会来这里的。王云漫步走在大街上,看着人生百态。好不容易有了这空闲的功夫,不能修炼内功,王云就出来瞎转悠了。

朱寿没过多久,就还过神来,哈哈大笑:“对啊,对啊。如果让所有的士兵们,都修炼这两样武功,那岂不是可以消减大量的军费。到那时候,我就可以腾出钱来,去做其它的事情了。”

朱寿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脑门上立刻就渗出了几滴汗。朱寿连忙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朱寿呼了口气,然后漫步走到窗户旁边,打窗户仰望天空,轻轻地叹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天才啊,苦恼真是苦恼呀!”

朱寿急性子的人,刚才还在叹息自己是个天才,现在呢却已经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总兵府中,王守义正在和王守仁聊天。对于刚刚刘瑾所传的旨意,说实话,王守义并不怎么放在心中。王守义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一些大佬看朱寿不顺眼,想要把朱寿给废掉,另立新君。

只是,这样的做法无疑于造反。以后无论是谁上了位,都不会放心把这样的人,留到自己的身边,一旦实力巩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这样的人。谁都不会明着做这样的事,这些天来刺杀的刺客,全都是死士,一旦失败立刻自杀,免得连累他人。只要朱寿不是死在铁臂城中,王守义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朱寿自己也知道,有一股很大的势力,要废掉自己。朱寿就是不想使得国家动乱,这才放纵自己,使自己在最后的时光里,能够痛痛快快的玩儿一场。这次朱寿出宫的目的,除了能好好的玩儿一场外,就是要给那些人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意外死亡”的机会。

朱寿现在行事,完全是肆无忌惮,都已经快死的人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朱寿不是刘瑾,还要人通报。朱寿到了总兵府,直接就量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直接闯了进去。总兵府的下人们,也不敢拦朱寿这个皇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寿闯到了内府。

王守义正聊得尽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之声,眉头一皱,大声喝道:“放肆!”

刚说完这句话,王守义就是面色一变,立刻跪了下来:“臣该死,不知是皇上驾到。”

朱寿摆了摆手:“好了,这不怪你,是朕太急了。”

对于王守仁,朱寿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多说。朱寿坐到正位上,一下严肃起来,浑身散发出帝王之气。

“王守义,朕刚刚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练兵方法。可以大量的节省军费,可以极大的增加士兵的体力、抗兵力。朕要先在你铁臂军中试行一下,这是朕刚刚写的练兵方法,你先看一看。”

王守义接过朱寿递过来的几张稿纸,仔细的看起来。对于朱寿的练兵能力,不只是王守义相信,就连王守仁都是非常赞赏的。

这练兵方法中说到,士兵们日常的训练,其实是有着极大的浪费之处,并没有使各种训练的效果达到最大。

就这一条,王守义自己也有些了解。不过,这么大的一支军队,要想使每个人的训练效率达到最大,非常的难。王守义也很想知道,朱寿到底有什么奇思妙想,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当王守义看到下面的解决方法时,这脸色一下就变了。

因为,这练兵方法当中写到,要让每一个士兵都修炼一门武功,而这门武功的修炼成果,将决定着士兵们的晋升之路。

这一条完全打破了王守义,一直奉认的真理。在王守义的心中,士兵想要晋升,就要立功,就要在战场上杀敌。如果,一个士兵修炼武功的速度快了,他的晋升就要快的话,那岂不是会大大的降低士兵们,到战场上杀敌的积极性。在家里练功多安全啊,一点危险都没有,谁还会去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去杀敌。

王守义再继续看下去,发现这武功的创始人,还不是朱寿,是一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人,朱寿刚拜的师傅王云。

虽然这上面写着,道德武功都有什么什么优点,但是王守义却一个字都不相信。王守义只是勉强看完这练兵方法,也不说话,直接跪了下来。

在明朝其实并没有,动不动就下跪的道理。只有遇到大事了,才会下跪。

从朱寿来铁臂城为止,王守义一共向朱寿下了三次跪。第一次下跪是迎接朱寿,其实那次也并不需要下跪。只是,王守义那时打听到,有人在铁臂城附近刺杀朱寿。这王守义不但没有出去救驾,而且还按兵不动。朱寿若是死了还好,如果没有死的话,他王守义就有罪了。这是王守义有错在先,所以他选择下跪行大礼。

第二次,就是刚刚朱寿来的时候。很明显的王守义的下人中,有人对朱寿无礼了。这无礼之罪可轻可重,但是不管是轻是重,总之是他王守义有罪。所以,王守义又选择了下跪行大礼。

对于这两次下跪的原因,朱寿自己也是非常的清楚。只是,朱寿心软,想到自己怎么也是快死的人了,没有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难为一个大臣。所以,朱寿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现在王守义又跪了下来。这一次下跪,使得朱寿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朱寿看着跪着不动的王守义,脸色阴沉。朱寿现在可不想把不多的时间,全都浪费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当中。

“王守义,你这是不同意朕的练兵之法了?”朱寿话音之中,透着重重冷意,似乎是把自己这些日子里,受到的委屈,全都化为了冷意,凌压到王守义的身上。

王守义感觉自己全身发冷,心中骇然:“这位荒唐的小皇帝,是什么时候成长到这种程度的?”

朱寿看着王守义一言不发,眼神抑郁,可是表面上他还哈哈大笑:“好啊,好啊。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哈哈……”

王守义与王守仁看着离去的朱寿,心中都生出一种未日帝王的悲凉之感。

王云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一片乱糟糟的声音。王云向前看去,发现已经来到一片军营之中。这铁臂城中的军营,其实更应该说训练场地,平常的士兵们,都有自己的住处,很少住在军营当中。

王云走到近前,就听到一名将领,大声地说着什么。

“皇上不能啊!现在的练兵方法,都是一辈一辈的传下来的,怎么能随便更改呢!万一更改后的练兵方法不好,岂不是把这些士兵给耽误了。”

朱寿哼道:“你们当朕是傻子啊。这朝廷中的士兵,已经被你们这些底下的人耽误了多少了。你去瞧瞧沿海的卫所,那些士兵们看到倭寇后,竟然会望风而逃。这都是你们这些,固守老辈的练兵方法的人造成的。你看看朕,五年前朕御驾亲征。在朝廷的大臣拒不配合的情况下,也能以少胜多。你给朕说说看,是你们的练兵方法好,还是朕的练兵方法好。”

“这……”那名老将,被朱寿一番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朱寿瞪了那名老将一眼,就冲向那些队列的士兵们:“既然这些将领们都不同意,那些朕就偏要试一试。现在朕要在这里招收五百名士兵,来试验朕的练兵方法。等朕离开的时候,那些用功训练的士兵,朕会带走,编进朕的亲兵卫之中。有谁愿意参加的,就到这里来报名。”

大那些大臣们的眼中,朱寿这个皇帝已经当到头了,没有什么可尊敬的地方。可是,对于这些当兵的来说,皇上就是天就是地,是天下最为尊崇的人,能够能皇上的新兵,可是很高的荣誉,具有相当强大的吸引力。朱寿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跑来报名。

那名老将看到这里,恨恨的一跺——转身去找总兵王守义。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五百名士兵就已经全部招收完毕。这时,王守义匆匆赶到。王守义看到士兵已经招收完毕,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再劝了,再当着这么多人的人,劝说皇帝收回成名,完全就是在打皇帝的脸。王守义连忙命人,给这些五百名亲兵卫,重新划分训练场地,粮草等等。

而朱寿则对这些一点都不担心,他站到了高处,大声喊道:“今天,你们能加入我的亲兵预备卫,是你们的荣幸。因为,你们将见证一个,全新的练兵方法诞生。这种练兵方法,如果成功的话,将会推广到全国。而你们将作为先驱者,将会得到极大的荣誉,你们当中的杰出者,很有可能会被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