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的男主角离我竟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能看清楚他脸上的雀斑。我茫然四顾,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映照着屋子里飘舞的灰尘,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烟草气味。还有四周那古老的摆设和只有在欧洲上个世纪初才能见到的家具物品,满满一屋子的老外,和他们肆无忌惮的大声谈笑。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阵恍惚,使劲掐了一下自己,钻心的疼痛告诉我这好像不是在做梦。这时输了船票的两个俄国人打在了一起,杰克和他的朋友却在欢呼雀跃。我晃晃脑袋头疼稍止四下看了看,发现清风和马晓晴也躺在地上。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这家酒吧最偏僻的角落,半坐在地上后背靠着的像是一个仓库的木门。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见他俩也出现在这里,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感到自己不在孤独有了依靠,又觉得自己这么想不对,而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清风和马晓晴一起悠悠的醒转。他俩和我一样都是慢慢睁开眼眉头紧锁,接着张开嘴随即抱着自己的脑袋目瞪口呆又咬了自己胳膊一口。我看着他俩的傻样子知道他们肯定也被眼前这一幕震住了。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慌张是没有任何帮助的。我扶着旁边的桌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行动如常,这一点令我很安慰也同时松了口气,我和他俩的距离并不远,我向右边靠了靠到了他俩身前,蹲下先把马晓晴先扶起来,接着又扶起清风。
他俩站起*历了和我一样的情况,眼中都流露出迷茫和不可思议的目光,此时酒吧里一片混乱,俄罗斯人还在打斗,杰克和他的朋友相拥一起大喊:“我们要去美国了,我们要去美国了……”一个白胡子的胖老头微笑着看着他俩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挂钟说:“是泰坦尼克号要去美国了,只剩下五分钟了。”
老头一说完杰克喊了声:“快走!”拉起他的朋友就冲了出去。我对电影里的情节不感兴趣,却很迷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猛然想起冯教授的最后一句话“咱们见面谈吧。”见面谈?怎么个见面谈?如果冯教授不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那也就是说我们三个被他搞到了电影里?
想到这我急忙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马晓晴和清风着急的喊:“别傻站着了,这肯定是冯教授搞的鬼,他应该还在这里,快找他!”
酒吧并不大,清风和马晓晴被我这一喊也回过味来,我们三个四下寻找冯教授,我向冯教授给我打电话的桌子上看去,发现桌子上的电话还在,旁边却没有了他的人影,而整个酒吧里除了我们三个再也没有了一个东方人的面孔。
“女士,请问你看到一个中国老人,六十多岁的模样,你见过他吗?”马晓晴跑到吧台问一个大妈级的服务生。
“哦,美丽的小姐,你说的是那个很有风度的东方老人吗?”
看见马晓晴点头,大妈笑着说:“他已经结账出去了,我见他向船上走去,应该也是去美国的。他可真是一个绅士的人,给了我不少的小费………”
大妈还在絮叨,我顺着酒吧明亮的玻璃向外一看,窗外一艘巨大的轮船静静的停在船舶里,岸上人群似海。男人大多都是穿着黑色的老式西装,戴着礼帽。那里还能看得见冯教授,我正着急,清风跑到我们身边手上拿着三张船票,对我说:“老陈你看,这是别在我裤兜里发现的。”
我接过船票一看正是泰坦尼克号登船的船票,看起来这船票是冯教授留给我们三个的,否则谁会那么好心给我们三个船票,而且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张。
马晓晴看到船票,眼睛一亮说:“这肯定是冯教授留给咱们的,他一定是想让我们去船上找他,别犹豫了块走,船快开了。”
巨大的轮船汽笛声似乎是在催促,我还是心有顾忌,地球人都知道泰坦尼克号这艘号称永不沉没的大船最后的结局却是永远的沉在了大海里,这是十九世纪航行史最大的悲剧,也是十九世纪初最大的灾难,这艘船的命运已经被注定,这是每一个现代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这是电影,可电影里的世界又是这么的真实,甚至空气中都带着潮湿微咸的海水味道。要真是上了船我们将会身不由己,没人知道我们是否也会陪着这艘有名的大船沉入海底,何况还面临着一个未知的冯教授。
马晓晴看出了我的犹豫,着急的向我喊:“都什么时候了还犹豫?如果不找到冯教授我们怎么办?难道永远留在这里吗?找到冯教授还有一线生机,找不到他没有人知道怎么出去?冯教授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给咱们留下三张船票,别犹豫了再犹豫船真的就开了!”
马晓晴焦急的喊叫提醒了我,是啊,如果找不到冯教授别说遇险了,恐怕怎么离开这里都不知道,如果能在遇险前找到冯教授,那我们还有机会出去。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下挂钟,离开船还剩下三分钟了,这时候顾不得多想,急忙拉起马晓晴和清风向外跑去。
跑出酒吧,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送行的的人群不停的在向上了船的人招手,船上的人也是欢声笑语,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死亡之路,汽笛声已经越来越急促整条船已经做好了出航的准备。
这艘船之大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此时也没有心情感叹船大船小,我们三个跑的一头汗水,清风一边跑还一边问:“老,老陈,这些洋鬼子怎么不说鸟语,反而说上普通话了?”
我那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说英语?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电影里,要说先前冯教授能通过电影里的电话跟我联系令我感到惊讶,那现在他把我们搞到电影里面,我对他已经起了一种敬畏的心思,这种只有在神话或者科幻作品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已经活生生的落在了我们的头上,这一切太过未知,未知的让人害怕,我发现此时无论我们怎么做都已经控制不住了事情的发展,现在的冯教授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清风的问题我没回答也不找到这么回答,马晓晴却一边跑一边对他喊:“你别忘了,咱们在影厅看的电影是翻译过来的,是国语版的,你明白了吗?”
我暗自苦笑,这算是那门子的解释?不过细想她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我们看的这部电影还真是翻译过来的,不过话说回来了电影院里放的电影都是翻译过来的。
我们穿过到处都在挥手的人群赶到检票的地方,此时杰克和他的朋友就在我们前面已经先一不进了船舱,船上的搭板已经要抽掉,我甩开清风和马晓晴,急忙先跑过去拿出船票高喊:“我们是乘客,等一下,等一下……..”
在跑动中有其他船员拦我被我一把推开,来到上船的跳板上一个正要关舱门的船员很疑惑的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我们问:“你们经过检查了吗?”
我愣了下问:“还要检查什么?”
“当然要检查你们身上有没有虱子或者跳蚤。”这时候马晓晴和清风也跟了过来,马晓晴一听着个船员要检查我们身上有没有虱子跳蚤,顿时脸一寒,恶狠狠的对他说:“你看我们像是身上有虱子跳蚤的人吗?我们有船票知道吗?给我滚开!”
这个时候我们穿的还是看电影时候的那身装束,并没有像冯教授一样换成了电影里穿的衣服,马晓晴穿的是一件纯黑色的呢子大衣,高腰的靴子,扎着马尾辫。我和清风穿的都是很休闲的薄棉袄,牛仔裤,旅游鞋。这在电视里显得很不和谐。一路之上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那船员好像从来没见过马晓晴这么凶的女人,又见我们的穿着很怪异,怕是什么有来头的人,检查了一下船票,放了我们进去。
我们刚进来就听那船员在背后说:“低等舱的人嚣张什么?”
马晓晴听到这句话,柳眉一竖,就要发火,我急忙拉了她一下:“这时候了收收自己的脾气了,根电影里的人计较什么?找到冯教授才是最主要的。”
马晓晴听了我的话,强忍住怒气,回头狠狠看了一眼那个船员什么也没说。
船舱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们急着找冯教授,费力的分开人群穿过底层的跑到最甲板上,此时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也全是人,所有的人都在向下面的码头送行的亲人挥手,男人在挥舞自己手中的帽子,女人挥动着手帕。就连男主角杰克也兴奋的站在栏杆上向人群挥手。我们到了甲板还没一分钟,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船慢慢开动,向大海深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