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子明显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汴梁城比以前太平多了,不要说一向仇视自己的童贯没有再找自己的麻烦,就连恨自入骨己如果的独孤山峰也销声匿迹起来,汴梁城在这种龙蛇混杂的情况下如此平静,这太不合常理了,这意外的平静更使吴崖子更加相信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虽然吴崖子不是向韩世忠宗泽那样对宋徽宗尽愚忠,宋徽宗当不当皇帝更是与自己才没有关系呢,但现在的自己已经与宋徽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如果宋徽宗被人干掉的话,只怕自己也会成为他倒台的殉葬品了。
因为无论蔡京还是童贯得势,他们与公与私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吗,所以就算为了自己和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不受那群畜生的凌辱,吴崖子也要想办法在这场争斗中胜出。
好在很久之前吴崖子就有了与蔡京决战的准备,他闲暇之余以自己以前学到的科学知识更是改进了这个时代威力不大又极为笨重的投石机,另外他专门在城头与各处高地上安装了特大号的劲弓。
这种劲弓虽然不如吴崖子以前使用过的连珠弩那样装那么多的箭头,也远不如连珠弩的灵巧好用,但是这种连射八发的劲弓可以装在战车与城楼上,这种劲弓射出的长箭可以轻易射穿任何盾牌与防护性的盔甲,无论蔡京手下的那群武林高手无论穿了多么结实坚固的护身软甲,也难当这种大型劲弓的射杀。
连珠弩的射程一般都在五六百步左右,属于小范围杀伤性武器,而一般宋兵的弓箭手最大只能杀出八百余步,而这种特大号的固定式劲弓却可以依靠强力弹簧射出两千余步,这基本上达到了张岩松铁胎神弓的地步了。
虽然吴崖子早在出使辽国之前就已经造好了那种巨大的固定式强力劲弓,但是由于那种劲弓实在太难携带,为求方便所以吴崖子才舍弃了那种大型的攻击性武器而选择了连珠弩那样小巧的攻击性装备。
经过吴崖子在辽国的连番大战,不少人已经摸清了连珠弩的应对之法,所以上次蔡京派人袭击吴崖子驿馆的时候,那群黑衣人才穿上可以抵挡连珠弩射杀的护体软甲。
由于连珠弩射程威力有限,才使上次偷袭驿馆的那群黑衣人躲过一劫,但是如果那群黑衣人遇上这种固定式劲弓的话,强力弹簧中射出的劲箭可以轻易的射穿他们身上的任何护体软甲,就算是大型的盾牌也未必可以挡住这种强弓的射击。
虽然这种固定式强弓不适合随身携带,但他他们固定在城头与各处高地,就可以发挥它无坚不摧的杀伤力了,再加上新式投石机的相助,可以想象,如果蔡京的亲兵与那些南国派来的武林高手面对飞蝗般的劲箭与铺天盖地巨石的攻击的时候,他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自己的这种巨型劲弓与新型投石机从来没有使用过,就算蔡京手下的亲兵有独孤山峰以及完颜阿骨打那样的高手相助,也只有以惨败收场一条路可走了。
高俅对排兵布阵也是一窍不通,为了表示对吴崖子的信任,他把另一半虎符也交给了吴崖子,这样一来,反对蔡京力量的所有军队几乎都落入吴崖子的手中了。
剩下了的事情就是张岩松协同吴崖子整编这支两万余人的御林军,在整编御林军的过程中,吴崖子才知道这支保护皇宫的御林军是多么的无用,只看他们散漫的作风就知道这些人与自己昔日训练出的雷霆战队有天壤之别,这支御林军与辽国的骑兵,韩世忠的北疆铁骑那些战场劲旅相比,更是远远不如了。
吴崖子见了暗中苦笑,如果自己依靠这支乌合之众去与萧可为的草原骑兵作战的话,只怕连一个照面都打不了那些纨绔子弟便会落荒而逃了。
虽然自己精通这个时代的人所不具备的科学化练兵之法,可是自己却决不能在几天之内将这么一支乌合之众训练成无敌于天下的劲旅,如果自己没有新型投石机与巨型劲弓这两项革命性的装备的话,只怕自己连反抗蔡京叛军的余地都没有。
眼下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武器上的优势,而自己通过严格的保密之法,已经阻断了蔡京安插在皇宫之中卧底的联络,如果蔡京还把今天的御林军当成是昔日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的话,那自己打败蔡京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吴崖子一想到蔡京这个千古大奸臣极有机会死在自己之手,他不由得暗自兴奋,虽然真实的历史不是这样的。
吴崖子与张岩松对这群御林军略微安顿了一下之后,他们便朝他们以前居住的驿馆走去,在路上,吴崖子与张岩松商量打算将剩下的几百名雷霆战队的特战队员都调到皇宫中去,这样做一来可以加强皇宫的防卫力量,二来可以避开蔡京算计他们的毒计。
在童贯的支持之下,皇宫之外的地方几乎都落入蔡京的控制之中,如果蔡京派大批人马围攻驿馆的话,只怕驿馆的人就处境堪忧了。
张岩松听了立即表示赞同,可是他依然苦恼的说道:“可是我们所有人都进入皇宫的话,会不会引起蔡老贼的疑心呢,”
吴崖子点点头说道:“蔡老贼当然会疑心了,但是只要我们对外人宣言说我们进皇宫是为了接受陛下的封赏,而我们人数又不是不多,所以蔡老贼是不会把我们这几百人放在心上的,如果我们这几百人再加上两万御林军,又有投石机与巨型长弓的相助,蔡老贼还能飞的上天去吗。”
张岩松听了叹息道:“就算我们打败蔡京,可是城外的辽国大军我们又怎么应付呢,我们手中掌握的御林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是决计无法与辽国大军相抗的,就算我们灭掉了蔡老贼与童贯等人,也无法应付城外的那群骑兵的冲击的,说不定城外的骑兵会趁着我们厮杀的时机破城而入,那样汴梁城便不攻自破了。”
听张岩松这么一说,吴崖子的一颗心沉了下去,虽然他怕萧可为与蔡京里应外合攻破汴梁城,但他却更怕另外一个局面的出现,那就是萧可为打算趁着自己与蔡京大战的机会一举攻破宋国的都城,只要宋国的政治中心被萧可为拿下的话,说不定整个宋国都会烟消云散,那时萧可为便可以把整个宋国纳入自己的囊中了。
虽然说蔡京许诺只要他协助蔡老贼消灭掉汴梁城的反对派与赵家之后,便把中原地区作为酬谢送给萧可为,但萧可为却未必会相信蔡京的话,事实上蔡京也是在搪塞萧可为。
一但蔡京篡夺了宋国之后,那时整个宋国的江山便是他的了,他怎么舍得把大好的河山拱手送人呢。
而萧可为也不是真的想帮助蔡京夺权,他为了只是掠夺宋国的国土以壮大自己的力量吧,说不定他巴不得城内打的自己与蔡京打的两败俱伤呢,那样他的大军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拿下汴梁城了,而完颜阿骨打又是居心叵测之徒,他大有可能鼓动萧可为这么做的。
接着吴崖子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张岩松也愁眉不展的说道:“如此看来城外的萧可为大军比蔡京的叛军要应付多了,我们用什么办法可以既擒住蔡京,又迫退萧可为的大军呢。”
吴崖子头脑飞快的旋转,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于是他沉声道:“只凭我们的力量只能应付蔡老贼,但要迫退萧可为的大军就不那么容易了,好在韩世忠大将军也在汴梁城,眼下之计,我们只有向宋徽宗讨一道圣旨,叫韩大将军便宜行事,如果韩大将军能够夺了童贯的军权,我们再及时擒住蔡京,然后我们会和御林军与童贯手中的禁军,并依靠坚城与萧可为周旋一番,那样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
张岩松叹了一口气,暗道虽然这不是什么妙计,但也只有这么办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兵行险招,如果自己这一方不能迅速平息蔡京叛乱的话,如果韩世忠不能夺过童贯的军权,又或许萧可为在自己这一方还没有平息住蔡京的叛乱之前发难的话,那自己这一方就彻底完蛋了,但是眼下除了吴崖子的这个办法之外,偏偏他们又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吴崖子与张岩松闲谈之间,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婢突然拦住了他们,接着那名女婢一指吴崖子说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天山剑侠吴崖子吴公子吧。”
吴崖子暗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出名了,连一个小丫头都知道自己的大名,于是他接口道:“不错,再下正是吴崖子,不知这位姐姐有什么吩咐。”
那名女婢答道:“吩咐不敢当,是我家小姐想见一下吴公子,所以小女子才斗胆拦住吴公子的去路的,还请吴公子肯赏脸见我家小姐一面。”
要是平时听到有美女邀请自己会面,吴崖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现在蔡京叛乱在即,萧可为的辽兵又在城下虎视眈眈,自己又不认识她家的小姐长得怎么样,他现在哪里有兴趣去见一名陌生女子呢。
如果见到了那名女子之后,她的盘子与身材又不能令自己满意的话,那自己岂不吃大亏了吗。
于是吴崖子拱拱手一抱拳说道:“吴某还有急事要办,看来只有拂逆你家小姐的好意了。”
那名婢女显然早料到吴崖子会这么说,于是她浅浅一笑说道:“我家小姐叫梁红玉,不知吴公子有没有印象,如果吴公子不买我家小姐的面子的话,小婢现在就走也就是了。”
这话一出口,吴崖子顿时不知道如何应答,他没有想到要见自己的居然是与李师师起名的绝色名妓,以前梁红玉可是帮过自己的大忙,如果自己不去见她的话,从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但不知道梁红玉为什么要见自己呢,难道她看上自己了,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韩世忠似乎对她情有独钟,自己怎么能与自己的好友争女人呢,但是不去见她的话,那自己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了吗。
张岩松见了一拍吴崖子的肩膀说道:“既然佳人有约,三哥就去吧,驿馆的事情交给小弟办就行了。”说罢张岩松不顾义气的匆匆走了。
吴崖子朝前面望了一眼,见闪闪生辉的雨花楼就屹立在不远处,看来一定是楼上的梁红玉无意之中望见了自己,这才招自己过去,也许她叫自己前去根本就与男女私情无关,可是自己刚才却想歪了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吴崖子一脸愧色的说道:“这位姐姐前面引路吧。”
当吴崖子随着那名婢女来到雨花楼一间极为豪华的小院之时,吴崖子不由得心生疑惑,上次他与韩世忠一起来过梁红玉的香闺,而这次来的却分明不是梁红玉的住所,他心中不由得暗责自己太大意。
如此看来里面的一定不是梁红玉了,而且这个小院的布置比起梁红玉的香闺来还要宽敞华丽许多,不知是什么人又这么大的派头,她的香闺居然比梁红玉的住所还有华丽许多。
吴崖子不由得想起了蔡京,蔡老贼造反在即,说不定他会在这里布局害自己,自己也太大意了,但是自己如果转身离开的话,只怕被人嘲笑,吴崖子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那栋豪宅的大门口。
那名小婢见到吴崖子止步不前,她朝吴崖子施了一礼,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吴崖子笑了笑却没有迈步进去,谁有知道里面不是一个陷阱呢。
这时里面一个天籁般好听的声音在室内说道:“想不到只带一千士兵便能纵横辽国的吴崖子居然只有这么点胆量,莫非你把这雨花楼当成是龙潭虎穴了吗。”
吴崖子听出里面说话的不是吴崖子,但那名女子的声音他却并不陌生,以前自己好像听到过她的声音,但她究竟是谁,自己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于是吴崖子微笑道:“姑娘言重了,我不是把里面当成是龙潭虎穴,而是君子不处危地,所以我才拂逆了姑娘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