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子与王刚回到余斌的府上之时,余斌府上的客人早已经走光了,所以余斌的府门前显得颇为冷清。
王刚敲开门之后,一名下人看了王刚一眼问道:“原来是王大人来了,现在于大人的宴会已经结束了,不知王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呢。”
王刚听了没好气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来此是有贵干的,为什么还不去给我通报于大人呢是不是你小子故意找挨骂。”
那个下人听王刚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他心中虽然十分生气,但他知道王刚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自己万万招惹不起,所以也不敢说些什么,于是那名下人点点头进去通报余斌了。
不一会,余斌亲自迎了出来,他朝王刚与吴崖子一拱手说道:“王大人与吴公子去而复返,是不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呢。”
王刚点点头说道:“于大人说的真对,我们的确有件事情要告诉于大人,但这事是吴兄千辛万苦才探听了的,一会吴兄会将那件事情详细的告诉于大人的。”
余斌见到吴崖子与王刚一脸凝重的表情,他不由得一肚子疑问,但外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余斌将吴崖子与王刚让进了他的会客厅之中。
三人落座之后,余斌望了王刚一眼说道:“不知王大人与吴公子有什么事情要通知老朽呢,这里没有外人,还请王大人明言。”
王刚那有神的眼睛四处搜索了一下说道:“此事与于大人的侄女于芳有关,我看于大人最好还是把令侄女找来,我们才好当面明说。”
余斌听了一呆说道:“如果两位要见芳芳的话,我要先请示一下芳芳,如果她同意来的话,那我立即便请她过来。”
这话一出口,王刚与吴崖子对望了一眼,他们心中都涌起十分奇怪的感觉。
按理说于芳是余斌的侄女,只要余斌与她打个招呼便可把她换来,可是余斌为什么说先要请示一下于芳吗,难道于芳的身份并不那么简单,所以连曾经是一方诸侯的余斌遇上事情都不敢做她的主吗。
余斌察觉到了吴崖子与王刚的差异,他在一旁掩饰道:“我只是不知道我那侄女有没有睡下,我还是叫人去看一下她再说吧。
说罢余斌派了一个人去于芳的住处看个究竟,吴崖子知道事情当然不是余斌说的那个样子的,现在天色还早,于芳又不是睡美人,她怎么会睡那么早呢。
虽然吴崖子很想找余斌问个明白,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追问下去的话,会使两个人很不愉快的,所以他才忍住没有说话。
不多时,于芳款款的来到了会客厅,只见于芳穿着一身上等的江南丝绸做成的衣服,端庄的外表下是一付大家闺秀的安然模样,而且她身在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使人见了不由自主的产生自感形秽之感。
王刚看了心中暗叹,怪不得高衙内不肯放过这个小丫头呢,以为她就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不顾一切的那种女人。
于芳先对王刚与吴崖子施了一礼,然后用她那种悦耳而又慵懒的声音说道:“听王大人与吴公子来此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一定要我当真我的面才能说,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要王大人与吴公子去而复返呢。”
吴崖子一向能言善辩,可是他此时见了于芳,却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听王刚从容的说道:“不知于姑娘听说过高衙内这个人吗。”
于芳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牙齿,只见她轻启朱唇说道:“你说高衙内呀,我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此人呢,此人现在是汴梁城最为臭名昭著的人物,据说他的名恶名还在宋徽宗之上,高衙内不是有句名言吗,他说宋徽宗管的是白天的事情,到了晚上这汴梁城的事情就是他说了算了。”
吴崖子听于芳说起宋徽宗的时候,语气之中全无敬意,仿佛她是在说一个普通人一般,但吴崖子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只是这小美人的一笑一颦吧。
于是吴崖子接口道:“姑娘这话说得精辟,这高衙内活脱脱就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但就是这个黑社会老大现在却想打姑娘的主意。”
于芳皱起好看的秀眉说道:“吴公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崖子暗想意思就是高衙内那家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上你这小美人,见于芳的美目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顿时感到脸上有光。
于是吴崖子提起精神说道:“这高衙内一向与我不睦,我担心他暗中有对付我的企图,所以我便去高衙内的住处去探听消息,没有想到我却意外的听到了高衙内企图打姑娘主意的消息。”
吴崖子没有说自己去逛窑子的时候无意之中遇上了高衙内,所以才打探了高衙内企图占于芳便宜的消息的,那样的话只怕于芳会瞧不起自己,他只是含糊的说自己在高衙内的住处得到的这个消息。
于芳还因为吴崖子是在高衙内的府上探听来的消息,她有些不相信的说道:“高衙内的府上高手如云,而且他的府第又戒备森严,吴公子怎么可能在他府上打探消息而不被他发觉呢。”
吴崖子想不到于芳精明到如此地步,她居然可以从这些细节上推断出自己无法去高衙内的府第,于是吴崖子笑道:“我之所以能够在高衙内的衙内府来去自如,全靠了这套东西。”
说罢吴崖子掏出自己的射枪与自动升降的滑轮,并详细的说明了这射枪与滑轮的用法,于芳看着那射枪深思了一会才说道:“想不到吴公子居然可以设计出如此巧夺天工的装备来。”
吴崖子心想那装备也不是自己制造的,但他更担心于芳询问他那些装备究竟是怎么制造出来的,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吴崖子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只是小事一桩吧。”
于芳点点头说道:“我现在相信吴公子可以在高衙内的衙内府来去自如了,但不知吴公子在高衙内的府上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了呢。”
吴崖子见于芳不在追问自己这套装备的问题,他这才把心从新放回肚子里去,于是吴崖子从容的说道:“我在高衙内的府上得到的消息是,自从高衙内知道了于芳妹子的天姿国色之后,便夜不能寐,于是他决定明天一早便来想于大人府上提亲,而且高衙内会动用软硬两种方法来对付妹子。”
听高衙内明天一早便会来提亲,余斌吓的脸色发白的说道:“这高衙内可是汴梁城一霸呀,如果他非娶芳芳不可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与余斌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反,于芳依然还是一付气定神闲的模样,吴崖子见了反而暗自为于芳难过,她一个女孩子,却要与高衙内那样如狼似虎的人周旋,而且还一切都要靠自己,想到这里,吴崖子心中涌起不顾一切保护她的想法。
只听于芳坦然的说道:“不知高衙内要来对付我,软的会怎么做,硬的又会怎么做呢。”
吴崖子在一旁接口道:“软的当然是高衙内明天来提亲的时候,妹子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吴崖子还没有说完,于芳便生气的说道:“他是白日做梦。”
吴崖子暗想那是当然了,只要有我在,我是不会叫高衙内动你一根手指头的,吴崖子继续说道:“硬的那就更简单了,如果妹子拒绝他的话,他便公开把妹子抢到他的府上,事后他还可以一手遮天的说是妹子你心甘情愿的嫁入衙内府的,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只怕汴梁城也没有人敢指责他吧。”
于芳听了沉思了起来,如果吴崖子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自己的处境就很危险了,高衙内在汴梁城不仅势力极大,而且他手下更是高手如云,就算他硬抢的话,自己府上的这些家丁也抵挡不了高衙内豢养的那些武林高手的进攻的。
余斌在一旁焦躁不安的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如果你在我这里出了事的话,我日后可怎么对你的大哥交代这件事情呀,不如你现在就悄悄离开汴梁城吧。”
听余斌说起于芳的大哥的时候,余斌是一脸的敬意,这倒叫吴崖子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于芳的大哥不就是余斌的侄子吗,为什么余斌说起于芳大哥的时候一脸的敬意,自己可没有听说过余斌有个十分了得的侄子呀。
于芳在一旁分析道:“就算我现在要走的话,也是有心无力,我猜高衙内一定在我们的周围安插了不少的暗哨,只要我一离开府门,高衙内就立即会知道的,那样高衙内便会立即动手对付我。”
吴崖子点了点头,想不到于芳如此细心,居然如此见微知著,看来假以时日,这于芳一定是个穆桂英一般的女中豪杰。
只听余斌问道:“芳芳你不已经订婚了吗,只要明天你对高衙内说自己已经许配给别人了,希望高衙内能够知难而退,不在与你为难就好了。”
听到于芳早就与别人已经有了婚约,吴崖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他不由得偷偷朝于芳望去,只见于芳的美目也正朝吴崖子望来。
于芳见到吴崖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她顿时霞烧玉颊,那副特有的小女儿情怀,看的吴崖子神魂颠倒,吴崖子暗自安慰自己,于芳不过只是也别人订了婚而已,又不是与别人结婚了,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就可以将她收入囊中的。
王刚在一旁摇摇头道:“于大人的这个主意也行不通,现最大的问题是于芳妹子的未婚夫不在汴梁,只要高衙内随便炮制一付于芳妹子的未婚夫的退婚书,便可以强行将妹子给抢走了,以高衙内在汴梁城的权势,只怕没有人敢为妹子出头。”
听了王刚的话,于芳与余斌都有些愁眉不展,吴崖子则心中一动,他惊喜的说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叫高衙内知难而退,不如我们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