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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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杀龙取血

第418章:杀龙取血

王肃观微眯着眼睛,神脊古剑拄在地上,目光从景泰脸上扫过,景泰仿佛真的看到了阎王一般,连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了一下,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退,道:“王肃观,我、朕真的想不起来朕什么时候对不起你,朕今天拼着一死,也要让你说清楚。”

王肃观有一种要笑的冲动,神脊古剑虚空一挥,强烈的愤怒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了:“好吧,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我先问你,我养的那只狼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是谁砍得它?”

景泰回忆了一下,道:“朕听说过,是禁卫军统领尹琛砍的。”

王肃观哈哈一笑,拳头一握,手中的神脊古剑握的更紧了,对景泰的最后一次留情之心也荡然无存。因为,王肃观实在想不通景泰做了那种事情,竟然还要表现的自己多么高尚。

可是,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景泰调戏苏婉怡,便只能旁敲侧击的说道:“你在关子镇的时候,凌辱妇女,你敢否认?你被传出去戴了绿帽子,为了不让这件丑闻传出去,关子镇被屠城的事情,你又敢否认?”

景泰幽幽一叹,道:“王肃观,朕反问你一句,朕带着六皇子与朕的爱女微服私访,试问消息怎么会那么容易泄露出去?实话跟你说吧,当初丰州大都督府上司马胡伯海随朕一同北巡,关子镇屠城之事,便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鼓动与朕随行的禁卫军统领尹琛做的一件大案。”

“还有,朕再强调一次,朕是微服私访,民间传出的消息,岂能尽信?那都是胡伯海泄露朕的行踪,给朕抹黑。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胡伯海是镇南王留在丰州的内应,他是镇南王的人。如今大丰帝国内乱,胡伯海早已回到了镇南王的麾下,供镇南王驱策,他们的叛军一路南上,正在威胁大丰帝国。这也是朕最近才想通的,原来我身边的内奸一直是胡伯海。”

王肃观对这个叫胡伯海的也是比较熟悉的,当初胡自成担任致果副尉,在王肃观刚刚上任的时候,被柳长卿借刀杀人之计除掉,理由便是胡自成常常将朝廷炼制的兵器偷偷运走。

柳长卿闻言接口道:“此事千真万确,胡伯海控制着军器坊,将炼制的兵器常常秘密转移走,只是他做的滴水不漏,我一直苦无证据,才未曾向朝廷进言。另外,关子镇已被屠城,按理来说皇上……皇上被、被戴绿帽子的消息不会传出去,可是第二天就在南海一带传的人尽皆知,显然是胡伯海泄露皇上的行踪,想让皇上在边境遇难,而且,也是胡伯海泄露皇上被戴绿帽子,关子镇被屠城的事情,用来给皇上抹黑。”

王肃观没兴趣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由嗤笑一声:“我对谁是内奸没有一点兴趣,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害的我的亲人受尽苦难,阎罗殿,便是为了巅峰你的大丰帝国而建立的。不过,你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变成丧家之犬,落到我的手中,还强言狡辩,我要取你的鲜血当药引。”

景泰皇帝一脸茫然,壮着胆子往王肃观面前走了走,问道:“朕何时害死了你儿子,朕又何时害过你的亲人,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了。”

王肃观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景泰调戏婉怡吧,气得握了握拳头,哼道:“那我养的狼为何会攻击你?我养的鹰,又为何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你的皇宫?”

景泰摇头一叹道:“此事朕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那只鹰一直从云州跟朕跟到丰州,一直阴魂不散。”

王肃观早已下了取血浇灌游散人的种子,用景泰身上的血,肯定能起到最好的效果,王肃观自然而然对对景泰的一切抵赖都视若未闻,嘿嘿冷笑道:“你就算再说什么也没用,我今天一定要取你的鲜血。”

“动手,除了景泰和柳长卿,其他人不用给面子。”王肃观一挥手臂,身后众人的火器齐刷刷的朝景泰等人对了过去。

陡然,一声猖狂的大笑从耳边传来。

“王肃观,让我来帮你一把吧。”杀手头子哈哈大笑着,从怀中摸出一物,朝王肃观等人抛了过来。

王肃观目光一凝,讶然大叫:“都小心,是机关陀螺。”

王肃观向旁边闪避,可周围地势开阔,机关陀螺一旦旋转起来,毒针如水滴一般向四面八方发射。

那群杀手悍然无畏的大叫起来,挥舞着钢刀朝王肃观等人杀了上来。

他们竟然无惧机关陀螺,其凶悍可见一斑,只怕事先已经服了解药了才对。

王肃观有一种老马失蹄的感觉,这帮杀手可不简单,拥有东方廖的机关,还等着王肃观对付景泰的这个间隙发难。

只不过,王肃观也并非等闲之辈,他早就见识过机关陀螺,在发射牛毛细针的时候,有一个死角,那便是陀螺的正上方。

王肃观向上一跃,避开脚下的机关陀螺,神脊古剑挑起,返身向杀手杀了上去。

与王肃观相比,杀手更倾向杀死景泰,一个个拥了上去,杀向景泰。

王肃观的手下也被机关陀螺攻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有火器相助,但人人自危,哪有人去管景泰。

杀手冲入景泰的侍卫当中,气势上如群狼入羊群,但是却并未将羊群冲散。

景泰所有的护卫都将景泰围在中间,横起长刀,拼着中毒的危险,与杀手又斗了起来。

转瞬间,王肃观已经落到了地上。

机关陀螺中的毒针还是扎在了王肃观的小腿上。

王肃观腿上一痛,整条大腿似乎开始失去知觉了。

“王肃观,你的人头我也要。”一个杀手从斜地里杀了出来,举刀便往王肃观的头顶劈来。

王肃观横起神脊古剑,一声嗤响,对方长刀已断为两截。

王肃观的长剑顺势递了上去,一件从那人的咽喉穿了进去。

“撤,快撤!”柳长卿急的大喊大叫,已经完全失去了镇定。

王肃观提着长剑,转身去看,可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

他不用想也知道有人暗算他,情急之中,用力于后背,同时拖着麻木的左腿开始移动。

他还是慢了一步,后背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身体向前飞出,手中提着的神脊古剑,也向对面插了过去。

嗤!

神脊古剑,穿过了众侍卫,从景泰的胸膛刺了进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白天黑夜,没有鲜血白雪……

只有,王肃观拿着形似脊椎的神脊古剑刺进了景泰的胸膛。

风吹过,王肃观的黑发在风中飞扬而起。

漆黑的世界,没有温暖,没有声音,没有心跳……

除了死亡,再也找不到其他。

这一刻,几乎连众杀手都呆住了,纷纷停下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由于左腿中毒发麻的王肃观半跪在地上,手中的神脊古剑插在景泰的胸口,这个姿势,成了所有人眼前唯一的画面。

“你……”景泰皇帝瞳孔一缩,目光从王肃观的脸上扫过。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以前也发生过,只不过他被王肃观砍掉了半只耳朵而已。

可是这一次,他要真正的死在王肃观的手中了。

在这之前,他想过许多,想过他死在某个山坳,想过他死在马背上,想过他死在杀手的手上,想过他死在欣儿的怀中……

鲜血从景泰的口中流了出来,或许是回光返照,他全身大震,眼中流光一丝恍然之色,有气无力的道:“六皇子……朕明白了,老六和朕长的最像,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朕,是六皇子,在你行刺朕之前,朕、朕……朕从未见……从未见过狼和鹰。”

王肃观只是看着景泰,脸上一丝喜悦都没有,景泰皇帝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只是,就在这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声:“爹……”

王肃观全身大震,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