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宁可自刺十剑
“怎么了,大人堂堂一个钦差,又是左武卫羽林大将军,怕什么王肃观,干嘛又要让咱们去演戏?”
羽林军李享不满的埋怨起来了。
他睡眼惺忪,昨夜折磨柳长卿一宿,给他脸上刻那个肚兜,可花了他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到天亮才弄好,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被人叫醒去演戏。
羽林军喜三多打了个哈欠,道:“你小子知足吧,每次咱们演完戏,替大人解决了麻烦,他事后都有重赏,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让哥去吧。”
李享一个激灵站起,再无任何怨言,去见公羊统,心中筹划起了待会儿该怎么说。
反正他是替公羊统去演戏,让公羊统能够下台,自然有公羊统罩着,不用担心其他的什么事情,可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眼皮直跳。
“奶奶的,我的眼皮今天怎么跳个不停?”李享不安的挤了挤眼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昨夜折磨犯人一直到天亮才睡,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定了定神,找了个水缸洗了把脸,来到后院,见到了公羊统。
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柳长卿在,公羊统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只看了那个男子第一眼,莫名的有些恐惧,仿佛那便是他的天敌。
“他是谁?”李享这么想着,不由咽了口唾沫,目光瞥到王肃观的双眼之上,被他那如刀芒一般冰冷的眼神一看,心头不由一寒,又揣测起来了:“这人究竟是谁?”
想归想,李享施施然的行礼:“卑职李享参见大人。”
公羊统也懒得为李享介绍王肃观,面色一沉,森然道:“可是你将柳刺史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李享心中颇为不耐烦,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指使的,又来找我当你的垫脚石,真有心将实话说出来,可想到事后必定有重赏,又释然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公羊统的眼前:“卑职知罪,可这柳长卿犯了重罪,杀了五百多人,卑职气愤不过,这才对他毒打,那都是他招供之后的事情了,并不存在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情。”
王肃观心头冷笑:“你一句话就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想得倒美,我今天就要让你公羊统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王肃观目露杀机,阴森森的道:“气愤不过便要动用私刑?我气愤不过,是不是也可以动用我的私刑,将你杀了?”
王肃观这么说,可以说向公羊统发起了赤裸裸的挑衅。
李享心头一奇,看着王肃观。
公羊统脸上无光,不过还是说道:“这位是折冲都尉王肃观。”
李享顿时如堕冰窖,没想到这便是那传说中的杀神王肃观。
他手段毒辣,敢为了女人进攻云王府,杀的红巾军尸横遍野,退出云州,死在他手上的人,只怕数都数不过来了。
“都尉大人说笑了。卑职只是气愤柳长卿害死五百无辜将士罢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长卿如今伏法,那五百人的亡灵也可以得到安慰,早日轮回转世。卑职以后定当注意,不会再犯这种糊涂事了。”
“你倒是长了一张巧嘴。”王肃观淡淡的笑着,可目光陡然一寒,脸色一沉,道:“你目无王法,胆大妄为,如今又巧言辩解,自圆其说,莫非欺本官不明*真相?”
王肃观的行动,早已喧宾夺主,公羊统强忍怒气,不知不觉中握住了手。
李享被王肃观的一顿大喝骂的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去看公羊统,但见公羊统脸上也布满冷霜,不由暗喜:“王肃观啊王肃观,你不将钦差大人放在眼中,我看他怎么收拾你。我为大人担下这桩麻烦,这次的赏赐只怕不会少吧,鸳鸯楼的小衫儿,哥哥今晚来找你,必定与你杀个七进七出,让你欲仙欲死,求我为你赎身,嘻嘻,哈哈……”
想到得意处,李享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更让王肃观怒不可遏。
王肃观打定主意为柳长卿出气,杀一杀公羊统的威风,回头看着公羊统,眼中凶光闪烁,道:“钦差大人,堂堂刺史被一个奴才这般侮辱,这要传出去,只怕让云州百官心寒,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王肃观的眼中凶光闪烁,气势逼人,让公羊统实在是有一种爆发的冲动。
这个王肃观,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看来自己真是小瞧他了。
“拖出去,杖责五十,以示惩罚。”公羊统无力的摆了摆手,心中对王肃观怨恨已极。
李享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可是钦差行辕,即便执行杖责,也是自己的兄弟们意思意思,而且到时候自己有更好的借口向钦差大人要更多的赏赐了。
“如此甚好,想必钦差大人为了避嫌,不会让你的人动手吧。”
王肃观一句话就将李享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而且让公羊统无法反驳。
王肃观打了个指响,赵一毛和钱二两从身后走了上来。
“你们俩去打吧。”王肃观吩咐道,给二人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的意思是,能打死就打死吧。
李享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还没打便已经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哀求道:“大人,大人为我作主啊。”
公羊统有心无力,王肃观处处先机,自己又有言在先,说打五十大板,覆水难收,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动手!”
王肃观的威势早已震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即便那些人都认识李享,不肯对他下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上前将李享抓住,摁倒在地。
赵一毛和钱二两找来两根刑杖,二话不说,死命的往李享的屁股、腰间、大腿上打去,那气势,简直要把李享打成两段。
柳长卿知道王肃观这是为自己出气,震慑对方,不要让对方再为难自己,可他早已有了赴死之心,不想横生枝节,为王肃观树敌,忙拉了拉王肃观的衣衫,急道:“你何必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为自己树敌呢,快放了他吧。”
王肃观冷笑一声,摇头道:“柳大人,我可并非全为了你。”
那惨叫之声,直让人头皮发麻。
赵一毛和钱二两本是大盗出身,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就算是将李享打成一堆烂肉,那也是决不皱眉。
况且,王肃观前不久刚刚为了他二人放弃杀东方廖的机会,这让二人对王肃观更加死心塌地,就算为了王肃观去死,也绝不会皱眉,打死一个李享,那简直是志在必得。
公羊统又一次看清了王肃观,心道:“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让我害怕,那这个人,必定是王肃观。”
公羊统咽着唾沫,每听到李享惨叫一声,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
到后来,李享早已晕死过去,可公羊统的心还是随着“啪啪”声的节奏跳动着,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
一帮羽林军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其中不乏犯过大案之人,但从未见过一个人有王肃观这种与钦差大人为敌的魄力。
王肃观,果然名不虚传。
从此,一句话在羽林军中传开。
宁可自刺十剑,莫要忤逆都尉半言。
这句话,将很快成为王肃观的身份标识。
王肃观的名声,渐渐赶上那已死的黑无常,大有并驾齐驱之势。
这都是题外话了。
五十杖结束,李享的后背、屁股、臀部,真如开花一般,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就算治,也不可能治好了。
一位羽林军走到李享的身前,摸了一下他的鼻息,李享果然已经死去。
公羊统忽然想起一事,恨恨的看了柳长卿一眼,暗道:“这老匹夫果然是只老狐狸,临死前将女儿嫁给王肃观,让王肃观跟我作对。哼,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响,可既然被我识破,你的女儿就准备卖入官窑当妓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