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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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暗流涌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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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暗流涌动(上)

王肃观的一句话,让老太监想起了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虽然眼前这小子的态度让他很不满,但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让上官责罚,怫然而去。

马蹄噔噔,三匹马在原地打转,郝大仁也不敢耽搁,很快收拾好了,背着药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红瓶子外敷,白瓶子内服,可治箭伤。”

郝大仁若无其事的从王肃观身边走开,趁机将两个药瓶子塞给了他,跑了出去,跟着三位公公绝尘而去。

王肃观怔怔的看着空旷的街道上卷起的烟尘,心中惊涛骇浪。

郝大仁看出他受伤了,而且还是箭伤。

这基本上意味着他已经知道这中箭的位置,也就不难猜到自己便是那位行刺皇帝的黑无常。

遇到这事,任谁都难以安心。

郝大仁表面上是去给景泰治病,会不会根本就是去打小报告。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药呢?

不行,得赶快离开!

被人识破身份,王肃观实在是非常心虚,沉思之际,已来到了后堂。

此刻,苏婉怡被一名药童照料着,可依旧不曾醒来。

王肃观坐到妻子的身边,但见她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云鬓有些凌乱,曾让他又爱又怜的秀美、琼鼻、樱唇都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说不出的痛心。

行刺成功,折辱了景泰皇帝,割掉了他半只耳朵,刚才还说不出的解恨,可看到妻子这么虚弱,上午亲手掩埋的孩子和断指,只觉得对景泰皇帝的折辱实在是太轻了,恨不得再跑去行刺一次。

“婉怡,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只有你,没了你,我……”王肃观握着老婆的手温柔的说着,声音温柔中有些哽咽。

可是,他并非不知轻重,很快将脑中杂念抛出,稍稍沉吟,计上心来。

他抱起苏婉怡,走到药童身边,吩咐道:“你快去找你师父,就说我夫人病情加重,我带她去枣子胡同的黄家,那是我的亲戚,请他来枣子胡同为我夫人治疗,到时候,我会奉上双倍的诊金。”

他右肩中箭,既疼痛,使不上多大力气,这句话强撑着说完,已是手臂发抖,额头冒汗。

药童疑惑的看着王肃观,被对方野兽般的目光一瞪,吓得尖叫一声,飞也似的跑走了。

他哪有什么姓黄的亲戚,就连枣子胡同也是为了行刺景泰皇帝刚刚打听到的一个地名,纯粹是为了借药童的口将郝大仁的注意力吸引到枣子胡同去。

王肃观警惕的看了看左右,待发现无人之后,非但没有往外跑,反而立刻摸进了郝大仁的药房之中。

药房,共有三层,下层是一头灰色的驴勤勤恳恳的拉磨,正在研磨一堆药材,而中层是藏匿的一些药材,至于顶层,其实是个露天平台,此刻摆满了药材,借着落日的余晖曝晒着。

王肃观抱着爱妻上了第三层,又怕妻子被咯到,毫不客气的卷了两床被褥上来,给妻子盖好。

诸事收拾完毕,一股困劲袭来,他的后背黏糊糊的,衣服和鲜血粘在一起,稍不留神,便牵动伤口,疼得他呲牙裂嘴。

反正都已经做了刺客了,他也不在乎那么多,从郝大仁的厨房中找到些食物,补充了一下力气,可始终都不敢服用他留下的药物。

笑话,他都认出自己了,还会那么好心给自己药,八成是毒药,把自己交出去,就算不能封侯拜相,也能够得到赏赐,他可不相信郝大仁会有那么好心。

因此,他才想到这条计策,如果郝大仁回来的时候带着官兵一起来,他们肯定会奔向枣子胡同,不会想着搜查这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郝大仁真的大义凛然,急人之难,拾金不昧,那么自己再下去,也免得送死。

王肃观照看着妻子,心中忐忑已极,虽然认定郝大仁不会好心,可隐隐还有些期待。

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他照看着妻子,在她耳边又讲起了那段缠绵的《还珠格格》的爱情故事。

只是,不知不觉中,困乏袭来,他也经受不住,由打盹进入了梦乡。

梦中,火光漫天,杀声震天,刀光霍霍,乱箭飞舞。

他立于白马之上,穿梭在漫天箭雨之中,他从纵跃而起的白马身上跳出,一刀劈出,砍掉了景泰皇帝的一只耳朵。

可是,当他想砍第二次的时候,长刀所指,竟刺到了老婆的大肚子上。

苏婉怡双手抓着刀,浑身抽搐,鲜血从嘴角流下,却是嫣然一笑,化作一朵百合,被狂风吹散,一片片飘走。

他想狂呼,可什么也喊不出声,却见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铁蹄铮铮,杀意冲天……

那马蹄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猎户出身的王肃观忽然惊醒,却见残月当空,整个关子镇或有三两点灯光,不过更多的光芒全都是来自于远处的洪家和镇外驻扎大军的燎天篝火。

王肃观循着铁蹄声看去,却见一支马队举着火把,奔腾而来,他心中冷笑:“郝大仁果然靠不住,带人来捉我了。”

果然,马队停在了医馆门口。

王肃观冷笑一声,暗道,在21世纪是百战不死,拥有S级杀人执照的特工,在这个时代也必成人中之王,想捉我,用美人计吧。

他得意的笑着,反正已经安排好了后招,等着这队官兵搜不到自己,跑去枣子胡同搜查,哪知进入医馆之人,竟只有郝大仁和那个药童,那些士兵只是稍一停留,又纵马而去。

“如果是捉刺客的,他们的马不可能跑这么慢。”他刚才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才恍然。

只不过,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将自己身份识破的郝大仁,躲在屋顶,扛着土枪,静观其变。

两个时辰过去了,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忽然从郝大仁的屋中跑出,三两下便跃出围墙,跃上屋顶,没入黑夜之中。

“他是谁……郝大夫……”

王肃观一惊,他去郝大仁的屋中剥了两床被褥,敢用祖宗十八代的名义保证,郝大仁的屋中并无其他人。

这位身着夜行衣的人,能是谁呢?

只能是郝大仁。

他一个郎中,竟然有这等伸手,看的王肃观心中扑扑直跳。

莫非,他真没有揭露自己,反而另有隐情?

王肃观不敢拿爱妻的性命开玩笑,本想跟着上去看一看,可他一直反省着自己的冲动,老婆大于天,这种冲动硬生生被他遏制了下来。

夜凉如水,暗涌逐渐形成,王肃观的手臂上升起了鸡皮疙瘩。

“渴……渴……”

苏婉怡终于开口了。

“婉怡,你终于醒了。”王肃观喜极而叫,冰冷的夜里,却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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