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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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准格尔问题

时光继续不停的往前流淌着,时间很快到了武成二十二年的八月,朝野上下依旧在为储位归属议论纷纷,只是郑克臧对所有上书都留中不发,摸不清头脑的百官只好慢慢的消停下来,放弃获得拥立之功的幻想,老老实实的等着郑克臧的决断。当然,有些敏感的官员已经从郑安涤、郑安洋学习政务时的态度变化上感觉到了什么,但是郑克臧一天不宣布答案,最终结果就存在着变数,因此依旧有人长期在报纸上撰稿,从而在民间舆论中形成了“立贤派”与“立长派”的对立,双方大打笔墨官司,引得各类报纸的发行出现了新一轮的井喷。

八月十七日,一条大新闻突然代替了“立贤派”和“立长派”的争论,堂而皇之的成为了各家报纸的头条---世袭海西郡王、和硕特部都总管罗卜藏丹津以护送六世达*赖转世灵童的名义出兵拉萨,从准格尔人手中夺取了西藏的统治权。

和硕特人再度掌握西藏,会不会因此引起华夏与准格尔帝国的大规模交战呢?好不容易才平缓几年的国内局势会不会因此产生动荡呢?“有识之士”无不放声痛骂罗卜藏丹津的胆大妄为,却丝毫不知道一起其实是总督衙门蓄意挑起的。

八月十九日,根据总督衙门的建议,华夏朝廷册封罗卜藏丹津为吐蕃郡王、藏地汗,并将其在青海的故地分给了并未随其一同进入西藏的察罕丹津及额尔德尼等人,借此削弱罗卜藏丹津的力量,使其无力摆脱华夏的羁绊,只能充当华夏控制西藏的马前卒。

只是鉴于罗卜藏丹津已经暴露出来的野心,所以在任命罗卜藏丹津为藏地汗的同时,华夏朝廷同时宣布对黄教各大活佛的转世采取金瓶掣签的制度。并规定达*赖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承德和拉萨同时举行、班禅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承德和日喀则同时举行、章嘉呼图克图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承德和拉卜楞寺同时举行、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承德和库伦同时举行,期间两地的掣签结果不同,则本次掣签无效,另择吉日举行,若三次掣签都无效,则必须更换灵童人选,当然,这种可能性其实并不存在,除非入选灵童明显损害华夏和蒙藏方面的利益,才会出现如今激烈的冲突••••••

华夏版的金瓶掣签制度的设立打破了达*赖在黄教独尊的地位,并且使得华夏自动获取了对西藏的宗主权,尽管此时华夏朝廷并没有在拉萨和日喀则进驻常设的驻藏大臣,但随着日后西藏与内地的关系的密切,最终在廓尔喀(尼泊尔)入侵彻底消灭了藏地汗的武装后,华夏的势力便顺理成章的控制了这片世界屋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如今而言,华夏并未真正染指西藏,因此跟准格尔帝国之间并未发生直接的冲突,所谓西藏易主,只不过是两部蒙古人之间关于领土的普通纷争,藏地汗作为原来主人索要回己方领地是有天然的权力的,而已经垂垂老矣的准格尔策妄阿拉布坦汗却既要担心西藏易手是不是华夏对准格尔全面进攻的序幕,又要考虑到在藏地作战的艰难,因此不但迟迟不能做出抽调大军越过昆仑山的决定。

难不成就坐视西藏重归和硕特人之手吗?思来想去之后,策妄阿拉布坦汗终于决定遣使与华夏方面谈一谈,即窥探了华夏的虚实,又可以试着约束华夏的势力膨胀,以便自己能和平的环境中完成准格尔的权力转移。

策妄阿拉布坦汗的决议是令其子噶尔丹策凌不能接受的,但年轻人的锐气却无法改变老迈的汗王的决定,于是华夏武成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夏准两国的使团在华夏西京洛阳府举行了相关问题的外交谈判。

“对于华夏支持罗卜藏丹津入侵西藏,我国汗王极为不满。”会议伊始,准格尔使者不出所料的提出了西藏问题。“我国要求贵国约束罗卜藏丹津立刻撤出,否则,我国定当尽起大军直入西藏,将其等一举消灭。”

“使者请勿羞恼。”代表华夏谈判的总督衙门主客曹员外郎刘文若不为所动的应道。“藏地汗虽然是我朝藩属,但终究不是我朝官吏,并非朝廷一个命令就能让其如何如何的。”刘文若顿了顿。“再说了,西藏本是藏地汗祖上基业,贵国也是从其同宗手中夺取的,孰是孰非我朝也不好判断,唯一可做的,便是为双方牵线搭桥••••••”

“要我们去跟罗卜藏丹津谈西藏的归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准格尔使团里有人不客气的打断了刘文若的话。“既然贵国承认无法劝说和硕特部退出西藏,那此事就与贵国无涉了,我国自会提兵收复西藏的。”

总督衙门主客曹西域司主事巴志信微微一笑:“西藏苦疾,也就是藏地汗一点执念而已,贵国何必为此大动干戈,须知道病危战险,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还是和睦为上。”

准格尔人以默然回应,好半天后才有人开口道:“我国要求贵国禁止向西藏输入武器。”

“这不可能。”看着断然变色的准格尔人得脸,刘文若淡淡的解释道。“藏地汗是本朝藩属,又用真金白银跟我朝购买武器,在数量不多的情况下,我朝没有理由拒绝藏地汗。”刘文若在对方火冒三丈之前,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补充道。“而且就算答应了贵国,贵国也无法确认我朝是不是向西藏输入了武器。”

准格尔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一个使者起身说道:“或许贵国说的对,我国的确无法监督贵国是否向西藏出售了武器,因此我国可以在这个方面不做追究,但希望贵国能一视同仁向我国出售火炮等武器。”

“这不可能。”巴志信再度拒绝道。“贵国与我国尚有冲突的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我朝绝不可能出售危及自身的武器给贵国。”

准格尔人不悦道:“我国与贵国早就签订《通商条约》,彼此之间多有商贾往来,可谓是和睦多时,如何又有冲突的可能,使者不可狡言托词予以拒绝。”

“贵我虽然已经以星星峡、阿尔金山为界,但却为划分了喀尔喀与贵国间的边界。”刘文若顺势将话题转到两国边界划分上。“此外,贵国用兵西藏,也有可能与我国发生冲突。”

“贵国不是说西藏事务与贵国无关嘛。”准格尔人看似抓住了刘文若语言中的漏洞,因此猛攻道。“如何又会与我国在西藏起了冲突,莫非之前贵使所言都是虚假的。”

“使者糊涂了,藏地汗是本朝藩属。”刘文若解释道。“若是其在遭到贵国攻击后向朝廷求援,我朝是救还是不救。不救,我朝诸多藩属知道后必然离心离德。救,必然与贵国起了刀兵。所以本官才有刚才的一说。”

“撇开西藏不说。”似乎发现华夏在力挺罗卜藏丹津占据西藏,来时曾获准观看夏军炮火演习的准格尔人有些退缩了。“如果贵我两国能在喀尔喀边境问题上达成协议的话,是否能确保贵我之间的永久和睦?”

巴志信抢先回答道:“除了喀尔喀边境外,尚有乌梁海的边界。”

华夏力压俄国签订新的边境条约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一想到凶神恶煞的俄国人也认输了,准格尔使者们的表情就越发的阴沉了:“那就一并谈清楚吧••••••”

武成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九,夏准两国达成《科布多、喀尔喀划界条约》,华夏以十年内向准格尔帝国出售二百门火炮的代价从准格尔人手中要回了札萨克图汗部被侵占的草场,并藉此从准格尔人手中获得了整个唐努乌梁海地区。

此外,《科喀划界条约》还允许华夏商人在科布多、乌鲁木齐两地设立买卖城,允许准格尔商队进入安西、玉门等地贸易。

因此,虽然条约并没有确认准格尔帝国放弃对西藏领土的主张,但双方使团一致认为两国可以获得较长时间的和平。

不过,条约文本送到郑克臧手中后,这位至高无上的的君主却对侍立在面前的两个儿子交代道:“这只是一份短期的停战声明,准格尔人当中必然有不满的声音,为此,两国迟早会进行一场长达数十年的战争。”

郑安洋闻言,皱着眉头向郑克臧询问道:“父皇,如果战争不可避免的话,朝廷最终要实现的目的是什么?”

“彻底消灭了准格尔帝国,将本朝的疆域推进到巴尔喀什湖两岸。”郑克臧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进而占据鄂毕河上游平原地区,这是一个未来的粮仓,也是本朝人口膨胀后,一个分流的去处。”看着若有所思的两个儿子,郑克臧进一步说道。“就长远目标来看,鄂罗斯是本朝最大最危险的敌人,日后子孙如有可能,务必要将其一步步的打回泰西北俱芦洲去,当然,这是几百年后的事情,眼下,只能一步步的来。”

郑安涤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郑安洋,然后回应道:“但西进的开销巨大,国库怕是难以承担。”

“是啊,钱是大问题。”郑克臧叹息道。“否则,朕就不会把这个包袱交到你们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