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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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武成元年

明泰顺二年三月二十二日,郑克臧抵达南京外围汤山。汤山素来以温泉闻名,早在南朝时期就有不少达官显贵们前来沐浴游览,而为了迎接郑克臧的到来,内廷内造局已经在汤山圈出一大片山林并兴建了行宫离院。

就在郑克臧入住汤山行宫不久,行宫之外便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心知肚明的郑克臧立刻来到行宫正殿,临危正坐,等待着近侍前来通报。

片刻之后,内侍头领进殿报告道:“王上,江淮、江南、浙西等地驻军并池州大营、东洋舰队、松太镇守使衙门在内二百一十六位校尉、副尉在宫外叩阙,请谒见王上。”

郑克臧沉着脸回应道:“众军鼓噪?是何道理,来人,前头引路。”

紧闭的宫门打开了,一身戎装的郑克臧在禁卫军的护卫下,缓步走出行宫。见到郑克臧,这些被选来充当最后一次劝进者的校尉、副尉们纷纷跪倒叩首,山呼千岁声不绝于耳。

待到声浪平息,郑克臧厉声喝到:“尔等擅离职守,在此聚闹,难道不怕军法吗?”

从五品昭信校尉解思齐昂起头来,神色庄严的冲着郑克臧大声陈情道:“臣等不敢,只是天下板荡、明室无能,臣等仅以本藩水陆两师数十万将校之名恭请王上登临大位,庇护天下万民、北逐鞑虏,恢复神州。”

解思齐的声音未落,二百多名校尉、副尉齐声诵道:“臣等奉万军之托,恳请王上代明而立,北逐鞑虏、恢复神州、庇护万民、开万代盛世。”

此时早有内侍把劝进表呈到郑克臧面前,郑克臧接过来看也不看便丢掷回解思齐的怀里:“尔等想陈桥兵变嘛,孤不是欺负孤儿寡母的赵家天子,此议不准,所有人立刻解散回营,否则休怪孤用军法待之。”

解思齐等校尉、副尉当即大哭起来,所有人连连叩首:“王上,北地汉民翘首以盼,王上不可为求忠孝声名,弃之天下不顾啊!”

另有安龙、翁宝等一干童子营甲寅生在行列里怒吼道:“若无王上,朱氏国祚早亡,王上历四朝扶三帝,对待朱氏已经仁至义尽,王上,如今当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边上的禁卫军、内侍也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颂道:“请王上以天下为念,代明而立。”

三辞三让的程序已经走完,郑克臧只能掩面言道:“尔等、尔等置我父祖三代心血于何等地步,置孤于乱臣贼子啊••••••”

言罢,郑克臧踉跄的走回行宫之内,众军仰身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克臧接受劝进的消息飞一样的传到南京,泰顺帝在银台递入的通报上批示道“朱氏德微,不足以莅临天下,今日夏王得万民拥戴,此天地旨意,朕当拱手承让••••••”随即钦天监呈报三日内可举办禅让大典,泰顺帝乖乖的在呈文上朱批曰“可”。

由此,武定中兴不过七年的明王朝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三月二十一日清晨,患得患失的泰顺帝黯然离开了南京紫禁城,前往城外钟山孝陵哭祭。与此同时,不过是空壳的明廷礼部也派若干冗员扫祭闵、惠二陵,向前两代大明皇帝通报大明治世终结、神器即将易主的消息。

当夜,泰顺帝夜宿孝陵祭殿,继续以不肖子孙的身份向明太祖忏悔。

三月二十二日丑时,夙夜未眠的泰顺帝离开孝陵驱车前往南门(光华门)外天坛等候。

是夜,郑克臧也未能安眠,未时以后便在持着火把的卫士的护卫下前往南京天坛。

每行十里左右,郑克臧便下车入早就准备好的休息处沐浴更衣,同时叩谢天地神灵的庇佑。就这样,一步一顿,一路拜祭,遂于寅半时分抵达天坛正门。

寅半本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但是在数万支火炬的照耀下,天坛如白昼一样明亮。以帝王袍服出现的泰顺帝一步一叩首从台阶下膜拜至天坛顶部,并冲着【昊天上帝】神主以臣礼三叩九拜。随后泰顺帝上表文,自陈明室失德乱政致使胡虏入寇,神州腥臊的事实,并颂赞郑氏三代不屈抗敌,终于光复半壁山河的功绩,提出效仿上古、让国于郑氏。

此时郑克臧也一路叩拜来至天坛顶部,两位人主次第再向【昊天上帝】叩拜。随即泰顺帝解去帝皇冠冕及皇帝服饰,边上随侍的礼官将这套服饰隆重收起,只着内衣的泰顺帝正想倒退而下,郑克臧伸手制止,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泰顺帝的身上。泰顺帝拜辞未果,便感激涕零的拾阶而下,退到天坛下臣工的队伍中。

此时郑克臧再次叩拜天地,此时礼官奉上华夏皇帝袍服和十二旒天子之冠,并有代表文武的礼官奉上华夏天子之宝和御剑。郑克臧一一穿戴整齐并将印玺和宝剑悬于腰畔。

也不知道承办的礼部是如何现场直播的,当郑克臧穿戴整齐一刻,天坛下传来了整齐的山呼万岁的声音,伴着一阵阵“万岁、万万岁”的声浪,郑克臧再度以皇帝身份叩拜【昊天上帝】,并以奉天景命总理山河臣郑钦的名义再焚送一份表章上天,表示今后善待明室并接过明室未尽之北伐中原恢复神州的责任。

袅袅的青烟散尽,郑克臧直起身子回到天坛入口,此时恰好太阳东升,破开黑暗将一缕晨光照拂在他的身上。如此神秘的暗示顿时激起了一众华夏朝文武的人情,无数人声嘶力竭的向以皇帝盛装展现在人前的郑克臧欢呼着,中和韶乐也随之响彻了起来••••••

禅让皆登基大典之后,郑克臧在群臣的拥护下于南京紫禁城奉天殿举办了大朝觐,到场的除了到南京观礼的江淮、江南、浙东、浙西等处地方官吏、军将外,还有(南)朝鲜、琉球、北河三国朝贺使,英圭黎、法兰西、西班牙、丹麦等泰西各国商馆的观礼人员。

朝觐尚未结束,郑克臧的诏书便如流水般下达下来:“奉天景命皇帝制曰:改泰顺二年为为武成元年,改南京应天府为金陵府,南京紫禁城改为金陵行宫,另暂以武昌府为行在,东宁承天府为东京••••••”

宣布完国都的位置之后,郑克臧又处置家事:“奉天景命皇帝诏曰:王妃陈氏贤淑惠人,安抚内院向无差池,宜授中宫、母仪天下••••••一众皇子年幼不宜封国,乃授皇长子长沙郡公、皇次子番禹郡公,余者待年齿稍长后再行议处••••••授郑歆佳为德安公主、郑歆柔为德阳公主、郑歆月为德惠公主••••••”

第三道诏书是关于泰顺帝和朱氏子孙的:“••••••朱氏让国,功在千秋,朕当不吝勋赏乃赐国宾••••••封朱怡铭渔阳郡开国公、世袭唐国公、渤海郡王,赐头等勋章、宝鼎勋章、云龙嘉章,食邑二千甲••••••其余前明宗室各自有差••••••”

接下来是华夏朝的宗室:“••••••加封郑克爽为世袭梁国公、渔阳郡王,赐头等勋章、宝鼎勋章、行龙嘉章,食邑一千八百甲;加封郑克举为世袭弋漾郡公,赐二等勋章、行龙嘉章,食邑一千六百甲;封郑聪为世袭颖国公,赐二等勋章、宝鼎勋章、行龙嘉章,食邑一千七百甲;封郑克期为世袭九江郡公••••••”

宗室之后乃是功臣,之前郑藩未能突破明代封爵制度,只能在公侯伯的圈圈里打转,搞什么一二三等侯、一二三等伯,至多也就是搞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就等显爵来。如今郑氏开国,借着革新的东风,郑克臧对此做了极大的修正,功臣爵位与宗室爵位一样分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郡侯、县侯、郡伯、县伯、郡子、县子、县男等十二阶。其中亲王之位一般不授于功臣,因此功臣爵位其实是十一阶,不过郡王王爵不能世袭。

由于华夏朝是禅代明朝而立,不少在明郑时期就受封爵位换成华夏朝的爵位后阶次都有所下降,譬如郑明时代排在第二阶的一等侯爵沈瑞到了华夏朝就成了第七阶的县侯、三等侯的吴铿就只能是县伯,至于几位孙有劳等伯爵到了华夏朝就只剩下郡子、县男了。不过这一局面是郑克臧刻意造成的,毕竟升无可升了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更何况他并非只想局促于半壁江山,自然要把胡萝卜悬在马首让下面人奋勇前行的。

当然新朝建基嘛,普惠奖也是要给的,所以洪磊、杨英得了县伯的彩头,郑斌、陈绳武、郑英平、柯平等晋封郡子,等而下之的蔡济等内阁参赞大臣、内阁大臣得到县子、一般的尚书和吴潜、陈敦文、黄良弼等地方都督也大多获得了最低一等的县男。至于统兵大将则获得了相应的爵位,从县伯到县子不一一而论。

这些都是世爵,原来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正千户、副千户、卫镇抚、百户、试百户、所镇抚的九级显爵也得到部分保存,不过名目改为了开国公、开国郡公、开国侯、开国县侯、开国伯、开国子、开国男等七级。而且开国公、开国郡公这样的高级显爵也不在是容易取得的,今后没有副将军或尚书以上的地位几乎不可染指。

而且根据郑克臧事先厘定的华夏朝的爵位律令,开国爵位将位列结衔之首以示彰显本人的功绩,而世袭爵位只能排在第二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