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锋一直在等待,等待手下传来的好消息。
然而从傍晚六点钟华灯初上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半,除了二屯村看守地下室的那班小弟打来电话外,桌上的电话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看着外面越来越深沉的夜色,陈俊锋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嘟哝道:“日死,我这都搞三回了,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躺在她身旁的女人闻言吃了一劲,失声问道:“锋少,是谁这么猛呀?一次搞这么久?”
陈俊锋失笑,抬手勾起女人尖尖的下巴,戏谑的道:“怎么?小狐狸精心动了,想要一个这么狠呢?”
女人羞嗔横他一眼,一只手指在他胸前的小点上转着圈圈道:“哪能呢,锋少你一个已经把我弄得死去活来了,还来一个更强的?那我还活不活了?”
陈俊锋笑道:“那咱们再来一次!”
女人面露惊色,“天啊,你都已经来三回了,还来啊?”
陈俊锋道:“谁让我身体好呢!”
女人汗道:“锋少,下回跟我在一起,拜托你别吃药了好吗?”
陈俊锋道:“我哪有吃药啊,不过是喝了几杯酒罢了。”
女人弱弱的道:“可你喝的是药酒。”
陈俊锋有些恼,突地吼起来,“让不让我搞,不让我搞,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女人赶紧求饶道:“锋少,锋哥,我的亲哥,不是我不让,是我真的不行了,被你整了一晚上,我下面又痒又痛又肿呢,而且都这个时间了,我不回去,我家那位又要闹了,一会儿回去后,不知道他要不要缠我呢!要是被他发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起疑心的。”
“起疑心就起疑心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跟他离了!”
“跟他离了,你娶我呀?”
“娶你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跟着我,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女人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喜欢有名有份的正经生活,偶尔和你好一下,也就可以了。不说这个了,锋少,你先放开我!我下面感觉有些痒,我得去洗洗。”
说到痒,陈俊锋也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痒,不过不是下面,而是肚子,低头看看,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抓得红红的,不过他只是以为刚才沾了女人身上的什么东西,一会儿洗洗就好了,所以也不以为意,继续和女人调笑道:“哎哎,等一下,那你家那位一会儿还要缠你,你怎么办啊?”
女人苦叹道:“还能怎么办,下面不行,只能上面呗,你们男人啊,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喂不饱要出去偷食,喂得太饱还要出去偷食。”
陈俊锋道:“你们女人不是一样吗?哎,又问你个问题,是你家那个厉害,还是我厉害,谁让你更爽一点?”
女人轻打他一下道:“锋少,你好坏,勾引了我也就罢了,还问人家这么尴尬的问题,不理你了,我去洗了!”
女人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一下就出来了,然后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文胸内裤就穿了起来。
陈俊锋道:“真的走啊!”
女人点头,好心的提醒道:“锋少,你好像有点儿皮肤过敏,一会儿去买个三九皮炎平抹一下吧。”
陈俊锋垂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以为然的道:“没事,不就是有点红吗?一会儿就好了。”
女人指着他后背道:“不只那里,后背也有呢?”
陈俊锋疑惑的走到落地的大镜面前,扭着背照了照,发现自己的后背果然也有一大块的红斑,心里微吃一惊。
在女人走后,他就赶紧的进了浴室,开始冲洗起来,可是让热水一冲,却感觉更是奇痒难耐,仿佛有无数小虫子正在身上爬似的,忍不住伸手去挠,谁知道却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挠了一阵,皮肤都被挠破了,出血了,可还是不止痒。
陈俊锋没敢再挠了,赶紧的草草洗刷两下,然后出去找了个药膏给自己抹了下。
抹了药膏之后,感觉清凉了一些,痒意也有所消退,这才坐下来长出一口气。
正是这个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
刚开始以为是那个女人落了什么东西回来取,可是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一个送快递的。
“先生,有你的快递。”
陈俊锋问:“我的快递?什么地方来的?”
快递员看了看寄件地址,道:“就是这市区?”
陈俊锋疑惑的接过长方形的盒子,发现还有点沉,少说有五六斤重,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见上面写的确实是自己的地址与电话,于是就签了收。
打发走了快递员,这就急忙进去折开了盒子。
只是盒子还没有完全拆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从里面散发出来,陈俊锋心头一惊,赶紧的盒子彻底打开。
这一打开,他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因为长方形的盒子里装的是被人齐腕砍断的手,而且不只一只,是一对,是从同一个人身上砍下来的。
看到其中的一只手上中指套着的那枚龙形金戒指的时候,陈俊锋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独眼龙丧标的手!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丧标的手上看见过这枚戒指,因为形状比较独特,所以还多看了几眼,记在了心里。
丧标的双手在这里,人却没有回来。
事情的结果怎样,不用问都知道了,派去放火焚烧开安公司的丧标失败了,不但被人发现了,而且被人砍断了双手。
事实上,陈俊锋只猜中了一半,带着十几人与好几桶汽油的丧标悄悄的溜到了开安环保回收公司墙外,刚准备把汽油撒开,那些手下就莫名其妙的倒下去了,然后丧标便感觉双手前后一凉,两只手被人齐腕砍断,可是从手下被放倒,到自己的双手被砍断,他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当他在凄厉的惨叫中强撑着去寻找掉在地上那双手的时候,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手,反倒是把附近正在巡逻的警察给招来了,最后落了个人赃俱获。
陈俊锋正在吃惊的时候,铃声响了起来,不过仍然不是电话铃声,而又是门铃声。
出去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自己的一个小弟,跟着金毛辉去砍人的那些兄弟中的其中一个。
看见这个小弟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全身臭哄哄,仿佛被摁着爆了菊之后又扔进屎坑一般的狼狈模样,陈俊锋不由急声问:“怎么了?金毛辉呢?其他的兄弟呢?”
小弟哭丧着脸道:“锋哥,他们全都被警察抓走了!”
陈俊锋脸色又是一白,“怎么回事?”
小弟道:“辉哥带人闯进盈丰公寓的时候,那里面空落落的,没有开安公司的人,出来的时候,警察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把我们重重包围了。”
陈俊锋道:“啊?怎么会这样?”
小弟颓丧无比的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负责在外面望风的,看到那么多警察突然闯进来,感觉情况不对路,我撒腿就跑,后面还有两个警察追我,后来幸亏我机警钻进了垃极桶里,这才躲开了他们。”
陈俊锋听得一阵走神,失败了,竟然又失败了。
脑子正混乱的时候,感觉有人拽了自己几下,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小弟正在拽自己的衣角。
陈俊锋喝道:“干嘛?”
小弟弱弱的道:“锋哥,你,你的电话响了。”
陈俊锋侧耳听听,果然发现自己桌上的电话响了。
该响的时候不响,不该响的时候瞎响!
丧标和金毛辉都完蛋了,还有谁会打电话来呢?
难不成是阿强?
暗门的人已经将严小开杀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丧标和金毛辉的失手也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开安公司要是没有了严小开这个强力又恐怖的后盾,那它就是一个软柿子,随便自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只是,当他接听起电话后才发现,打电话来的并不是阿强,而是潮兴公司旗下在老街一个夜店的经理打来的,他声称夜店被警察给查了,带走了不少涉嫌吸毒磕药的人!
这个电话还没接听完,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自己的一个地下赌档的被人给砸了。
紧接着,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
通通都是汇报坏消息,不是这个酒吧被人砸了,就是那个夜店被人查了……
到了最后,陈俊锋已经软瘫瘫了,无力的坐在那里,任由电话响个不停,再没有心思去接了。
他真的没想到,严小开竟然会这么狠,也这么有本事,竟然联合着黑白两道,将他往绝路上逼。
这个敌人,可真的不是一般可怕啊!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电话终于不再响了。
陈俊锋从失魂落魄中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在抓下面的肚皮了,那里已经被自己抓得皮开肉烂,鲜血淋漓了。
吃了一大惊的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刚才微微消退的痒意又复卷土重来,而且有着愈演愈烈的驱势,因为这个时候不单只是肚皮与后背痒,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都在发痒,奇痒难耐。
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搞个良家都能染上脏病?
陈俊锋没敢再耽误下去了,赶紧的取了车钥匙驱车赶往医院。
医生看到他身上冒起的片片红斑,也是吃了一惊,又问他之前有没有吃什么海鲜蚕豆一类的东西或接触粉尘什么的。
陈俊锋如实的回答,一概没有,只是搞了个良家。
医生就说,不管搞了什么,这都有可能是过敏,不管是不是,先用药再说。
挂上了针水,陈俊锋终于感觉好过了那么一点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刚闭上眼睛想要歇会儿,可是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陈俊锋以为又是那些小弟来汇报什么不好的消息,懒得去理会,可是这电话响起来竟然没完没了。
陈俊锋不堪其扰,终于掏出了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就疑惑的接听起来,“喂??”
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锋少,今夜过得愉快吗?”
陈俊锋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不由喝问道:“你是哪位?”
年轻男人淡笑一声,“才一天一夜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
陈俊锋愣了下,随后脑袋一醒,“是你……严小开?”
严小开笑道:“可不就是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