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的车速不快,边驾车,边考虑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在这之前,他虽然想到了邱雪薇和约翰李之间的关系,但是刚才听到邱雪薇亲口说出那番话来,还是很有感触的。以往在他的印象当中,邱雪薇就是一个性感、漂亮的女人,通过今天晚上的这番交流,他感觉到对方还是一位知性女人,真是难得。
第二天临近中午下班之际,岳梅进了朱一铭的办公室,由于朱一铭昨天交代得很清楚,所以王勇直接将对方带了进去,并为她泡了一杯茶。
朱一铭对岳梅这个女人的印象非常不好,但此刻却不得不与之周旋。他要办的这事只有借助于对方才能完成,所以他才给了其今天这个见面的机会。要不然的话,就冲她那天在任华才办公室里搞出来的动静,朱一铭也不会见他的。
岳梅被开了以后,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人情冷暖了,这也是她打定主意要报复任华才的重要原因。今天再到朱一铭办公室的时候,比之前低调了许多,她恭敬地站在一边,对朱一铭说道:“朱市长,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没事,我听王勇说你有事情找我,说说看,什么事?”朱一铭开口问道。眼前这个女人的档次太低,他犯不着给对方脸色,或者让其罚站,根本没有那个必要。要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连这个门都不会同意他进,更别说其他的了。
岳梅听了对方的这话以后,连忙开口说道:“市长,麻烦你了,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一下,不知您是否能实言相告?”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面色往下一沉,厉声喝道:“先说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指手划脚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主,必须在气势上震慑住他,否则她极有可能和你胡搅蛮缠的。
今天早晨从家里过来的时候,岳梅就时刻不忘给自己鼓劲,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他也是副市长,虽然比任华才的官稍大一点,但也没有三头六臂,用不着害怕他。此刻听了朱一铭的这一声怒喝以后,小腿还是忍不住有点打颤的感觉,她连忙刻意地冲着双腿使劲,这样可以确保身体的平衡。
稳住身子以后,她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低声说道:“朱市长,您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点实情,我的事情,您也知道,最终落得这个一个结果,不能说是冤枉,但至少这个黑锅不是一般的重。”
朱一铭听到对方的语气缓下来了,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硬拉着一个脸,和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装逼,就算成功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他压低声音,开口说道:“岳梅,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听得不是太懂,我这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要说什么就直接开口,没必要兜圈子。”
岳梅听到这话以后,心里一阵失落,就冲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她今天要想打探到一点什么,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既然来了,要是不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还真有点不甘心。
在朱一铭对面的椅子上面,轻轻坐下以后,岳梅两眼直视朱一铭,然后开口说道:“朱市长,不好意思,浪费您的时间了。我想您一定还记得那天晚上出事以后,您说,只要我说出是谁指使我这么做的,就不会开除我,但最终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究竟是谁的意思。”
说到这以后,为了怕朱一铭误会,岳梅特意补充了一句,我知道朱市长您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今天过来算是请您帮个忙。
岳梅补充的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我知道这事和你朱一铭无关,今天过来的目的,只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容不下我,一定要让我走人。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故作思考状,然后开口说道:“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不妨也把心里的想法和你说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猜想,不代表任何官方的意见,这个请你分清楚。”
“朱市长,您请说,我明白。”岳梅说道。
此刻,她的心头不禁涌起了一阵欣慰之感,她这两天的琢磨没有白费,要想搞清楚这事,她只有来找朱一铭。任华才,已经在她的心里被划了一个“×”,至于说元秋生,他很清楚对方和任华才之间的关系,所以她觉得要想听到真话的话,也许只有这位新来的常务副市长能满足她的要求。
现在听到对方这么说,她这心里更是充满了信心,所谓个人猜想或者官方消息,这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要搞清楚究竟是不是任华才要除掉她就足够了,这对她来言,关系重大,直接影响着她下面的做法。
朱一铭听了岳梅的话以后,没有再推辞,直接说道:“你最终落得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觉得这和第二天下午约翰李先生坚持要离开泰方市,有很大关系。市长对于这事很关注,特意把我找过去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把当晚的事情实事求是地向领导做了汇报。”
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下了话头,看了岳梅一眼继续说道:“这是一个重大错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总得有人为之承担责任吧,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比你更合适吗?”
岳梅听到这以后,愤怒地说道:“那我就是一只替罪羊,是吗?”
朱一铭听了这话以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就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言,你还真说不上是替罪羊,那事本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由你来承担责任,这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岳梅听了朱一铭的话后,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朱市长,这事我已经像你解释过了,里面是有原因的,您和齐主任当时可是认可了的。”
朱一铭听后,笑了笑,然后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然后说道:“在当时那个情景下,我们相信你没有说谎,但是别的领导在听到这事的时候,由于没有了当时的情景,未必就会那样去想问题,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光凭你的一句话,就全部搞定了,你说是吧?”
岳梅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想了想,若有所悟道:“行,这事我知道了,感谢朱市长的指教,再见!”
朱一铭见对方走出门外以后,把身子往老板椅上一躺,客观的说,此刻,他对于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同情之意的,但想到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就释然了。她要不是听信任华才的花言巧语,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目前为止,任华才和岳梅的事情,对她而言,已经告一段落了,至于说最终的结果如何,他只需静静观看就可以了。
虽然有接着这事杀猴骇鸡的意思,但如果岳梅念及旧情,或者任华才想方设法地把对方拿下了,朱一铭也不以为意。通过这两次的较量,就任华才这样的货色,他如果都拿不下的话,还怎么去和林之泉、元秋生这样的角色去斗?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和元秋生之间的关系看上去还是挺密切的,但是他这次狠狠地搞了任华才一把,以后的情况怎么样,可就难说了。这事,元秋生也许暂时没有觉察到,但等他回过味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