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朱东炬眼神灼灼地看着挤到胖子身边的凌青,脱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田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凌青也愣了一下,她看着朱东炬,半响之后才冒出一句话来,“朱东炬,是你吗?”
朱东炬呵呵笑了笑,“是我,好几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呢。”
凌青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会是你,确实有好几年了,高中毕业你去了国外念书,我就没有再见到你了,也没有你的消息。”
原来的高中时代的同学。
几个准备要揍田泽的青年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不要下手。他们看着被摔了一下的陈子皓,想知道他的意见。陈子皓却只是面色阴沉地站在朱东炬的身边,不知道这事情会怎么发展。他很想揍胖子,但他却不得不顾及朱东炬的感受,因为他看得出来,朱东炬看这个叫凌青的女人时,那眼神很不一样。
“这么多年不见,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好生叙叙旧。”朱东炬提出了邀请。俊逸的脸庞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诚恳,让人很难拒绝他的邀请,尤其是女人。
“改天吧,我今晚已经和朋友约好了,走不开身。”凌青说。
邀请被拒绝,朱东炬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不快的神色,他笑了笑,“没关系,那改天吧。我现在回国了,也不打算走了,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凌青接过了朱东炬递来的名片,看了一眼就将它装进了手提包里。田泽斜眼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是怎么回事呢?”凌青这个时候才问起刚才的事情。她看得很清楚,刚才和朱东炬一起的几个人正围着田泽,如果不是她出现得及时,没准就动手了。但她不是为田泽担心,而是为这些公子哥担心,田泽那样的胖子,是他们能打赢的吗?
朱东炬看了田泽一眼,呵呵笑道:“误会,刚才是一个误会。你朋友和我朋友闹了一点误会,但这没什么。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顿了一下,他向田泽伸出了手,满脸诚意地道:“兄弟,刚才不好意思。对了,兄弟贵姓?”
事情归事情,风度归风度。
古时候生死决斗的场合下,决斗的双方都会彼此行礼,这都是风度。
“田泽。”田泽不想在凌青的面前失了风度。如果凌青没在场的话,他是不会和朱东炬这样的阳奉阴违的人握手的。如果凌青没在场的话,又如果这些人敢对他动手的话,此刻地上肯定已经躺倒一大片了。
“田兄在哪高就呢?”握手之后朱东炬不忘摸田泽的底细。
田泽却没说话,拉着凌青的手道:“凌姐我们走吧,不要让别人等我们。”
凌青很乖巧地应了一声,任由田泽拉着她的手离开。她虽然一直没对田泽表态,但她却已经用行动向田泽表态了。如果不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哪个女人愿意让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拉着手走呢?
看着田泽拉着凌青离开,无视他的存在,朱东炬的眼眸之中顿时闪过一抹怨毒的神光。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他!
“朱少,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啊?”陈子皓问道。
“我和她?呵呵。”朱东炬笑了笑,“我是她的初恋情人。那个时候,我可是高中部的校草啊,暗恋我的女孩子很多,她是其中之一吧。”
陈子皓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也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们之间肯定有故事咯。”
“什么故事?那个时候我可一心都在学习上,可没你想的那种事情发生。不过,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的身材居然长得这么好,人也如此漂亮,早知道如此,我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朱东炬回味着凌青那火辣的身材,有些后悔的感觉。假如他在国外一直和凌青保持联系,哪怕偶尔一封电邮也好,现在他回来,还不是水到渠成轻轻松松地抱得美人归吗?
“可是……看上去那个胖子好凌青好像是恋人的关系吧?”陈子皓说。
“子皓,我才回来,不熟悉现在的环境,你帮我调查一下那个田泽。和我争女人,他还不够资格。”朱东炬冷笑地道。
“行,这是小事,在花容城这个地方还没有我查不到的人。”陈子皓说道。
朱东炬拍了拍陈子皓的肩头,笑道:“子皓你放心,我知道今天你受了点委屈,不过我保证,一定会让那个胖子百倍还回来。”
陈子皓也看着田泽和凌青离开的方向冷笑了一声。
田泽却早已经忘了陈子皓和朱东炬的存在,他拉着凌青的手走路,脚下仿佛不是冷硬的地砖,而是软绵绵的白云。人走在白云之上,那还不飘飘然啊。
雅厅很快就到了,凌青将手抽了回来,“胖子,你老实告诉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可不相信朱东炬的说法,那只是一个误会。
田泽说道:“几个仗着有个好爹就四处横行的公子哥没事找事罢了,我不认识他们,是他们找茬在先的。如果你再迟些出来,我会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我不许你打架。”凌青说。
“被人欺负也不还手吗?”田泽不乐意地道。
“吃醋了?”凌青打了田泽一下,啧道:“那个朱东炬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他父亲是个很大的官,家里的人在商界也有很大的作为,势力很大,你一时痛快打了他,后果很麻烦的。”
“不就是有个很厉害的爹吗?”田胖子不屑地道。
“你也有啊?”凌青又打了他一下,这胖子,人家是关心你好不好!
田泽没有那样的名爹,但他想说的是,老子这个爹才是世界上最牛的爹!没他,五十年后人类都会完蛋,谁还能牛过他呢?这不,未来的革命军都派了漆雕婉容专门来保护他,就连美国总统都没这份待遇吧?
对于胖子而言,拼爹其实已经out了,拼儿子才是王道。
我儿子是救世主!
你儿子是那根葱啊?
“你发什么呆呢?”凌青以为田泽生气了,却不知道胖子其实是在心里YY,暗爽着呢。
“没事,我们进去吧,不然余局和苏部长还以为我们溜出去干什么坏事了呢。”田泽的嘴很贱。
“死胖子!”凌青伸手在田泽的肥腰上狠掐了一把。
田泽一点都不觉得疼,他甚至还希望凌青再掐他一把,不掐腰,就掐前面的小胖子。
进门之前还在毛手毛脚地胡闹,进门之后田泽和凌青却立马变成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正正经经地入座,正正经经地说话,正正经经地喝酒。
“你们干什么去了,居然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有四五分醉意的钱欣雨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定山的神色微微有些尴尬了起来,他这种老领导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显得很严肃,哪怕是在家里也是这样的。所以他也不喜欢别人太随便,但说话的是钱欣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虽然是级别很高的领导,但却管不了钱欣雨。要知道钱欣雨这样的科学家对华国来说都非常重要,就连那几个老领导老革命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谁还能管得了她呢?
钱欣雨却没有注意到苏定山身上的变化,她这个人平时绝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科研事业之中,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怎么揣摩人的心思呢。她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要说出来的性格,而且,她不管你是谁,又是在什么场合下的。
她其实就像是在笼子之中关久了的小鸟,好不容易从笼子里面出来,哪里还能不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痛痛快快地飞一回呢?
“我们能干什么呀?”凌青也显得很尴尬,她跟着就转移了话题,“在走廊里遇见了一个高中时的同学,聊了几句。”
钱欣雨是凌青的大学同学,自然就不认识朱东炬了。她狐疑地看了凌青,又看了看田泽,随后就端起了酒杯,“田泽,来,陪姐喝一杯。”
田泽,“……”
雅厅里的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欢快平和的气氛之中,四个人喝酒聊天。这一次苏定山和余静燃倒没有刻意去问田泽什么师承何门何派师父又谁谁的隐私问题,倒是问了和田泽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
就在同一时间里,在另外一个雅厅里,招待所的经理很谦卑地站在几个青年的面前,一老一实地回答了他们的问话。
这几个青年就是刚刚和田泽闹了一些矛盾的人。
“什么?苏定山苏部长在这里吃饭?”朱东炬的嘴巴张得老大,“那个田泽在陪他喝酒?”
陈子皓的表情也变得非常精彩了。
“朱少你才回来,你还不知道,那个叫田泽的警察有多厉害呢。就在今天下午,他一人潜入宏图大厦击毙了恐怖分子,将一个很重要的女科学家救出来了呢。苏部长是这次专案组的负责人,这会儿恐怕是给那个田泽庆功的吧。”经理知道一些内幕。
朱东炬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好了,谢谢你了,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会告诉服务员的。”
经理退了出去。
“朱少,怎么办呢?”陈子皓面色难看地道:“我原以为那小子只是某个科长、局长什么的儿子,没想到他只是一个小警察,但是,他却和苏定山认识。”
朱东炬却笑道:“一个立了功的警察,当领导的自然要犒劳一下,这是常情嘛。一个小小的警察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还敢和我争女人,真是自不量力!”
陈子皓本来还觉得这事情难办,感到郁闷,但见朱东炬这么自信,也不由放下了心中的顾虑,附和着笑了起来。
说白了,那胖子不就毫无背景吗?
苏定山那样的人物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警察出头吗?会为他撑腰吗?
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