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个小高潮,这两章算是连发吧,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如此。)
赤云子抓了一把没抓住,急的一跺脚,正待施展神通拦下郎飞之时,木云子旁边的宵云子忽然动了,竟先于赤云子一步,直接对着郎飞打出一枚青光闪耀,镌有雷纹的丹药。
“五雷丹?”郎飞嘴角弯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宵云子,你这是找死啊!
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云羽老道等人见到赤云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拉住那冲动的白衣小子,心中疑惑的同时,又是大惊。正要有所行动时,忽然见到郎飞的气息一变。与此同时,他右手肌肤表面竟是弥漫出一层黄褐色的光芒,竟是不闪不避,直接向着面前的五雷丹捏去。
“这是?这怎么可能?”三位老道无不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从刚才郎飞右手上光芒出现时偶然泄露出的气息来看,竟是比自己等人还强大许多。
浮云子等人毕竟不如三位老道境界高,眼见郎飞欲同五雷丹硬碰硬,登时骇的是面无人色。赤云子已是半步脚踏入人仙境之人,自是比浮云子、火云子等人略胜一筹。郎飞气息骤变之时,他模糊察觉到一丝异常,这让他微微一愣,手下法诀顿时慢了一丝。
等他挥去心中的疑虑,回过神来,郎飞的手掌已同五雷丹碰到了一处。
看着黄褐色的光芒与青色的雷霆纠缠在一起,宵云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正幻想着五雷丹的雷电破开郎飞的手掌,摧毁他的肌肉、骨骼、筋脉、生机之时,下一刻,笑容在他脸上凝固。一丝骇然之色,自其眉角蔓延开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只是他,连木云子也愣住了。只因此时那五雷丹居然老老实实的被郎飞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此时丹药表面的青色雷霆亦是消散一空,就像由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突然之间进入香甜的梦乡一般,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
宵云子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体内的真元还在死命的注向两手之间,可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五雷丹却依旧不见丝毫动静。
“五雷丹……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郎飞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
“你……你……想……”宵云子心中没来由的一紧,下意识的小退了一步。他正待扭头去征询木云子的意见,陡见白光一闪,眼前凭空多了一张人脸。
宵云子大惊失色,急切间一掌拍向眼前之人。可谁想那白衣小子只是伸手轻轻一划,他的整条手臂竟是“喀”的一声,整个断裂开来。
剧痛自肩头传来,宵云子忍不住张嘴痛呼。不过,恰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到了嗓子边的吼声又给闷了回去。
他只觉那双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的箍住他的脖子。也不知郎飞是怎么做到的,仅仅是简单的抓着,他就已是提不起半分力道。肩膀的剧痛还在传来,可他却喊不出哪怕一个“哼”字。身体里的真元依旧,可他却不能调动分毫。
郎飞一手抓着宵云子,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头颅一转,又朝着旁边的木云子看去。
此时的木云子也才刚刚回过神来,方才的那一幕,别说是浮云子等人没看清郎飞是怎么欺近宵云子身边的,就连他也只是捕捉到一丝凛冽的杀意,然后便是宵云子胳膊断裂的声音,再之后就是他整个人犹如小鸡子似的被郎飞拎着脖子提了起来。
木云子的眼中满是骇然,心中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郎飞冰冷的眸子。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承认,我绝不承认!这小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强?举手投足间就能擒下一位炼精中期修士,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就算是化气后期恐怕也绝无可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制住宵云子。
“木云子,你真的不应该激怒我……”郎飞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仿佛地狱恶魔的呓语般钻入木云子的耳朵里。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跑,这一个字突然自脑海中闪过。木云子后悔了,真的是后悔了。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可郎飞的强,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是丹脉首座,我手里有混罗避天伞,凭着它,或许能与他一战。”想到这里,木云子脚下微动。
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前突然多了一道阴影,紧接着便是一只大手从天而落。见此,木云子暴吼一声,双手一翻,掌心顷刻间多了一对金铙。顿时双手用力一合,只听“锵”的一声,声波如翻涌的海浪一般席卷而出。
以前在天削峰顶,他曾以此物暗算过郎飞。今天再度取出,却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为他赢得逃跑的机会。
紧魂铙最善伤人神念,由此时已是人仙老祖的木云子使来,同以前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声波荡开,浮云子等人只觉头颅中央一股如针扎般的刺痛传来,顿时一个个抱头痛呼起来。就连云羽、天羽等老道也是自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脸色一变忙闪至雪娅与方清寒身前,挥手打出一道法术,将那声势骇人的音波逼退。
木云子正要趁机开溜,可哪知道身处风暴中央的白衣小子却并未受半分影响。迎着肉眼看不到的鼓荡/声波,只是一闪间便出现在了木云子的脸前。
道人抬头见此,登时大惊,不及多做反应,忙将手中金铙向着郎飞的前胸划去。
郎飞仍是不闪不避,待得金铙逼近身前三尺,却才将手一举,直接一拳砸下。
“咚……”先是一声闷响传来,接着,整个金铙表面蔓延而出无数裂痕,三分之一个呼吸后,哗的一声散做无数金光闪闪的碎片,洒了一地。
“我的法宝……”木云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肉痛的呼叫,随后便被一只手抓在脖子上。同样的步上了宵云子的后尘。
此时郎飞左手拎着宵云子,右手捏着木云子,冷冷的扫视二人一眼后,忽然将宵云子放低几分。
四目相接,从宵云子惊恐万状的眼神中,郎飞读懂了他的害怕,读懂了他的后悔。可那又如何,之前也曾给过这见风使舵的道人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把握。想当初老道在时,这些人哪一个没受过他的恩惠,可如今呢?为了巴结木云子,竟是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为他们的投名状。
还有,那喜服是老道为自己准备的,那津菁归元丹也是为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无不说明老道是真的将自己看的很重,真的将自己当做儿女一般对待。
这三枚津菁归元丹虽说眼下在他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对于当时的老道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多么的难得,还不知他废了多少代价才将之换回来的呢,小小的三颗丹药,却包含着师父对他的浓浓溺爱。
曾多少次,郎飞看到老道亲自捻丝成线,然后织成一丈又一丈的红布。他当时不解,还以为老道有喜做女工的古怪嗜好。可哪里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亲手做出一件喜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自己生来没有见过娘亲一面,是义父义母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自己拉扯大。后来上山修行,又是师父担当起了这个角色,这喜服上的花色图样或许不是道人裁制的,可那每一寸红绫上,都凝聚着他的心血。
老人家一生无子,自己就是他的孩子。老人家自知命不久矣,却还是想看到自己穿着他亲手递来的喜服成家。
老人家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单纯。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被他们拿来羞辱自己,可就是这么一件喜服,却被他们用作践踏老道尊严之物。
“杀!”这一刻,郎飞浑身的气息有如地狱中沐血而生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