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乍分乍合,瞬间气浪起伏,方圆里许之内气机纵横,任何鸟禽一旦飞近,便自动身裂而亡。
元阳道人又惊又怒,他虽然血夕阳之相现在使不出来,但是仍然勉强能凝生银冰雪之相。
但是孔璋却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完全不避不闪,任由元阳道人的漫天气机交击在他身上。
银冰雪气相的杀伤力在于寒气和锐利的气机,但孔璋魔质抗性之强,连祈皇子都未必比得上,寒气对他作用不大,反倒是锐利气机倒是有一定威胁。
但是孔璋既然存了以伤换伤的打算,可谓是歹毒之极。
魔质形态的恢复力本来就可怕,而元阳道人现在却是重创之身。
人影连闪,元阳道人既然察觉孔璋的用意,当然不肯让他想拖至自己伤势暴发,便且战且退。
孔璋以伤换伤,仍是不能再次致元阳道人于死地,魔质形态达到如今这地步,虽然具有高恢复力,极强的抗性,但是在攻击上却还没有强到能越阶击杀如元阳道人这般级数的修士。
即使是元阳道人现在重创之下,修为大幅度后退,孔璋仍是没办法轻易击杀他。
孔璋一横心,倾尽全力,蜀山法诀、飞剑、法器也尽出,这才将元阳道人遁走之势打断。
“你不是妖族,你是从异界来的修士?!”元阳道人被孔璋全力攻击,虽然他闭关没有像乌恩其一样见过孔璋极光剑,也没有一起论法接触过蜀山道法,但是孔璋所用的道法、飞剑堂堂正正,绝非一般妖族自创,令得他顿时起疑。
孔璋一声不吭,只是加紧攻势。
元阳道人伤势本重,再被孔璋这样拼命打法,顿感吃不消,但是身周飞剑剑光环绕,每移一步,便会感觉有无形气机切割自己,想要遁走谈何容易。
“老夫和你拼了!”元阳道人怒喝一声,脸色酡红,他催动宗门秘法,瞬间压下伤势,血阳气域虽然暂时无法凝生,但是血阳气相却是借秘法可以催动。
孔璋冷笑了一声,一道灵符破碎,巨大的离龟之相浮现而出,将血阳气相的气机抗住,然后他袖中各自飞出一环。
离合二相环一出,便套住了元阳道人。
两环一错,但是元阳道人却不比乌恩其,这一错却是裂不了他的身,反成相持之势。
元阳道人一声狞笑,手上血色气机抓向离合二相环,他的血夕阳之相有火焰与血煞二性,其中的血煞之性最是难以应付,破坏力既强,而且能污人飞剑法器。
所以先前申不害和崔圆会受制于他,倒有一半是因为血阳气域中,他们的法器等于是无时无刻在被浸污。
元阳道人何等眼光,自然一眼便看出这离合二相环孔璋才得不久,只是勉强抹去了原有神识烙印,并没有完全祭炼得使用自如。
如果能污了这件法器反夺过来,说不定能让孔璋反吃上亏。
就在元阳道人下手欲夺时,孔璋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倾力注向二环之中。
他的真元在二环之中充盈,顿时阴极阳变,被他激发了离合二相环上的道法。
一道匹练似的华光生出,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偏又黑白分明的流光,直透元阳道人胸前。
元阳道人没料到还有这般变化,血阳气相竭力向前抵挡。
就在这时,元阳道人又觉脑中一震,顿时身子僵了那么一下。
就是这一下,那流光趁机贯身。
元阳道人一呆,大叫了一声,身体便亦变得似那道流光般变幻不定。
他虽竭力运起血阳气相,但是奈何之前受了重创,已是强弩之末,身受神光照体之后,血阳气相一起便被神光荡尽。
这一击孔璋几乎是把己身大半真元注入二相环中启动道法,二相环上的道法一成,便能将孔璋的真元转化为神光伤敌。
严格的说二相环上借道法生成的离合神光尚并非真正的离合神光,不过却也接近有八成的质性了。
各种神光的修炼,本就是修士在达到天人境甚至更高境界,摸索到大道法则后再创造出的道法。
因此孔璋的修为现在要伤元阳道人有些困难,但是真元被二相环上的道法转化为离合神光后,却是对他有致命的威胁。
下一刻流光碎裂,元阳道人的身躯亦如琉璃般粉碎,修道近千截,离天人境只有半步之遥,却至此陨落。
空中却有一把没有随之化光而去的玉匙掉落下来,孔璋连忙伸手抓住。
如果不出意外,这把玉匙应该是能打开元辰道收藏典籍的钥匙。
他这已经是倾尽全力,但是魔质形态能大幅度提高他的生存防御能力,但对于越阶灭杀却远远比不上生存防御的提升,而有其极限。
他能越阶杀掉宝力德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要杀元阳道人便肯定办不到。
所以才会先暗伏在一旁,等到元阳道人与祈皇子一方两败俱伤才出手偷袭。
就是这样他仍是没办法杀掉元阳道人,最后是借用了从师雨浓那里搜刮来的离合二相环,成功激发了上面的道法,发出离合神光才一击得手。
元阳一死,孔璋连忙隐起身形。
随后浮空舰便赶至,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稍稍一停后,祈皇子只得放弃搜索,立即赶往元辰道的宗门驻地。
现在元辰道元气大伤,祈皇子自然是要一举拿下此地。
浮空舰像水中的游鱼般缓缓驶向远方,与此同时,在浮空舰前进方向之下,同一路线,还有一支多达两千五百人的大楚军士亦在向元辰道方向进发。
师雨浓便在这支队伍中,这支队伍中仅有她一个高阶修士,负责的却是要将沿途可能增援元辰道宗门驻地的几个大部落先行击溃。
然后再与祈皇子这一支合力攻下元辰道驻地,一举震慑周围的其他部落。
如果能够成功,则宣告元辰道对部落的统治开始瓦解。
师雨浓仰望空中,她有些心神不宁,相信孔璋就在这附近,只是却始终没有发现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