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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邦的皇宫内,朝堂之上依旧争辩不休,现在支持穆奎的和支持方笺的自然而然的形成两派。支持穆奎的大多数是一些武将,支持方奎的都是一些文官,而且两边的年龄差异相当严重,方奎这边的大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臣,在争论的时候都是出口成章,而换到穆奎这边,则成了出口成脏。气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
李尚德此时坐在龙椅上,也看不下去,不耐烦的喝道:“都给朕消停会,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位高权重,却像市井无赖一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只是双方的选手还在用眼神互相的射杀对方,一时朝堂内暗流涌动。
李尚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决定了,穆将军的办法更得朕意,只是如何安排谁来担任这次夜袭的主将,你们给朕举荐举荐。”
方笺一听,心中大道不好,赶忙激动的喊道:“陛下不可啊!这样做只会加快上邦的灭亡啊!”
穆奎担心有变,赶忙站出身来,恭敬的说道:“陛下!臣愿意领兵袭营。”
李尚德心中有些犹豫,看着穆奎一脸的坚定,顿时觉得难办,穆唐已经为国捐躯,而如今楚国最能打仗的只有穆奎一人,如果穆奎这次夜袭失败了,那整个朝堂之上,再无一人可担任领兵守城的主帅了,想了会,看到穆奎还在等自己发话,便说道:“穆将军,你的能力,朕是知晓的,可若是穆将军有个差池,这上邦的城防又有谁能担任呢?”
穆奎一听眼神有些黯淡,楚国虽是富庶,朝中文武百官,可真正能担当大任的确是没有几人,以前有长兄穆唐在,自己还能想做就做,随心所欲,而现在穆唐战死,自己反而是武官之首,不得不考虑的深透才行,想到这里,穆奎也是有些犯难。
这时,站在末位的一员白袍小将站了出来,只见小将年约不足双十,生的眉清目秀,确是满脸刚毅,头顶亮银盔,胸前护心镜,周身被厚实的亮银保甲护的严严实实,身后一袭白袍拖至小腿跟,甚是英武。小将行了臣礼,说道:“陛下,末将愿代替穆老将军前往!”
“呼。”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郭,群臣纷纷议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上前请缨的竟是一名小将,可李尚德以及穆奎都是眼中一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奎的长兄:穆唐的长孙穆忠辽,穆唐一家两代四员虎将,先后战损于沙场,如今的第三代依旧在最危急的时刻站了起来。而且李尚德以及穆奎都知道,穆忠辽从小在武艺上就深得穆唐传承,八岁之时便能力举百斤,十二岁能开三石硬弓,百步穿杨,十五岁就能凭借一杆长枪与穆唐相斗百回合而不落下风。这样的人才如今欠缺的只有军功和战争的磨练,此时的穆忠辽虽是排在武将末位,却没有人敢小瞧于他,先不说穆家在楚国的地位,单是这份胆气便无人能及。
李尚德温和的说道:“文谦(这个时代,男子若未婚嫁,皆是称呼其字,而不叫名字,穆忠辽的字叫做:文谦),你愿意担任此次夜袭的主将?”
穆忠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喊道:“末将愿往!若是不能成功,末将定与蜀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穆忠辽这么说就等于发了死势,不胜不归,这在军中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好,好,好。”李尚德一连道了三个好,他心中也同时感慨:这大好的江山,其实有一半都是穆家打下来的,而到了今日,穆家只剩下这一老一小二将,若是没有穆家,恐怕楚国早就被人瓜分侵占。想到这里,看着眼下的穆奎,穆忠辽,李尚德做了一个决定,他看着两人郑重的说道:“穆家的男儿皆是虎胆忠心,文谦出战之时,朕亲自为你摆宴践行!”
穆忠辽一听,心中激动,赶忙说道:谢陛下恩典!”
李尚德看了眼殿内的众臣,这时候已经无人再出言反对,于是说道:“穆忠辽上前听封!”
穆忠辽一咬牙,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气势迫人的说道:“末将在!”
李尚德继续说:“朕命你为振国大将军,统领朕的右护军五旗,夜袭蜀军大营!”
穆忠辽心中甚是激动,赶忙回道:“末将遵旨!”
………
随后李尚德又对众大臣说了些勉励的话,便散朝。在出了大殿,穆奎追上先行的穆忠辽,将他拉到一边,关心的说道:“文谦,这次事关重大,你可要多做准备啊,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将我的虎面卫也调到你帐下。”
穆忠辽一听,赶忙摇头道:“叔公,文谦自然知道此事关乎国家兴亡,自会多做准备。而虎面卫是叔公多年来调教的心血,还是留在叔公身边,为守城多上一分把握吧。”
穆奎皱着眉头又问道:“你……这就决定了?”
穆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叔公放心,文谦不会给穆家丢脸。”说完转身向大营走去。
望着穆忠辽远去的背影,穆奎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唉,身为穆家的男儿,从出生那一刻便套上了沉重的枷锁,虽然穆家的人身上都有别人羡慕的光环,可又有谁能看到他们的付出。如今自己的大哥唯一的孙子都要去做那最危险的任务,穆家后续无人了,不过自己反而多了一份轻松,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想到这里,穆奎在抬头看了看夕阳的余晖,仿佛穆家就是这即将落山的夕阳一般,在陷入地平线之前,散发出最后的光芒。
穆忠辽回到家中,看着母亲抱着怀里还待喂奶的妹妹,先前在朝堂之上因为即将打仗的激动和兴奋顿时荡然无存,转而是一丝对亲人的不舍与悲凉。走到母亲面前,穆忠辽重重的跪了下来,沉重的说道:“娘亲!孩儿不孝,今夜就要奉旨出征,请娘亲责罚!”说话的同时看着慈祥的母亲,以及母亲怀里的妹妹,眼角间生出了泪珠。
穆夫人深深的看着儿子,脸上充满了慈爱,伸手摸了摸穆忠辽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孩子,你瘦了。”接着站起身来,将怀里的婴儿放在一旁,走到丈夫的排位前,有些空洞的轻声说道:“自从娘做了穆家的媳妇,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心中早有准备,先是你的大伯,二伯,接着是你父亲,你的爷爷,现在终于要轮到你了么。”
穆忠辽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娘!”
背对着穆忠辽的穆夫人眼角下也是流出了两行浊泪,她此刻的心是在滴血,先是丈夫的离开,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儿子,问世间这样的事发生在一个同时扮演了妻子母亲两种角色的女人身上,是多么的残忍和痛苦。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说道:“孩子,身为穆家的男人,就应该如此,你去吧,家中还有陛下赏赐的颇多银两,不需惦记,而娘的身体还好,也无病灾,你就放心的去吧。”
“咚。咚。咚。”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留下一丝血线,穆忠辽站起身,深深的对母亲说道:“娘!孩儿去了!”强忍着泪转身向门外快步走去。
而屋中的穆夫人则抱着丈夫的排位失声痛哭,放在一旁的婴孩却是笑出了天底下最单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