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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五人的小舟,接连不停地飞了一个月之后,在前方数百里的一片海面上,出现了无数的大小岛屿。
祝皂已起身立在舟前,于各个岛屿间寻觅着。一个时辰之后,他指引着飞舟落在了一个十余里方圆的海岛上。
“此处便是那图简中记载的地方,诸位不妨实地查看一下……”跳下飞舟之后,祝皂抛下众人独自离去,他说是要去寻洞府的所在。
这海岛寸草不生,满目皆是光秃秃的石头,极为的荒芜。远处高矮不同的几处石山同样如此,于这荒寂中,便是海鸟的影子亦见不到一只,只有徐徐缓缓的浪涛声间或响起。
几人下了飞舟之后,一时茫然四顾,不知该往何处去。
海风正劲,凌乱的黑发挡住了林一的双眼。他迎风摇了摇头,转而带着几分好奇张望着。神识之中,祝皂正在那几处石山中徘徊。
一个粉色的人影越过身边,随之一缕沁人的幽香多了几分的野性,扑鼻而过。林一与阮查同时留意到了花尘子,见这女子的窈窕的身姿扭动着,跳跃着,竟是多了几分未曾见过的妩媚,使人心神一荡。
察觉林一看来,阮查忙从那婀娜的身影上移开眼神,神色略显尴尬。他佯作清咳,神情矜持起来。
林一则是淡淡笑了下,原地踱了几步,随即又轻轻皱起了眉头。那缕幽香竟是于风中萦绕不去,令人欲罢不能。他心有疑惑之时,花尘子与阮青玉凑到了一起,说道:“祝前辈所言不差,此处荒岛的样子与图简中极为一致,阮姐姐,请看……”
“……还是真如此呢!若非祝前辈跟着一同前来,谁能想到未央海中,还有这些荒岛……”阮青玉看了玉简之后,一脸的欣然。即便是手持海域的舆图,若想于茫茫大海中找到这么一片地方,亦着实不易。幸亏那个祝前辈熟悉海路……
“林前辈,要不要看下玉简……”花尘子又拿着玉简跑到了了林一的面前。许是这荒岛的衬托,这女子眉目透着水灵,愈发显得明艳照人。
暗中留意着远处的动静,林一对面前的花尘子无动于衷。他轻轻摇头,对方嘻嘻一笑,不以为然地又跑向了阮查。
“阮前辈乃有道高人,还请为小女子多多指点……”
“呵呵!拿来与我瞧瞧……”
“……”
身后的花尘子与阮查又凑到了一起,林一缓步走向了阮青玉。这容貌清秀的女子,还是往日沉静的样子,只是一双明眸中隐隐闪现着欣奇的神色。
“阮姑娘亦是首次出海远游吗?”林一问道。
颔首笑了下,阮青玉说道:“我只是去过几个夏州境内的仙坊罢了,又怎敢四处闯荡,毕竟修为低劣,路途艰险……”
“哦!据海图所载,此处已是远离夏州,岂不是更加的凶险莫测?”林一接着问道。
“前辈说的极是!此地远离夏州,距阳州、梁州与燕州,皆有五、六百万里之遥,换作往日,我是断不敢轻涉险地。而我已是筑基后期,却迟迟未有结丹的征兆……”神情中露出几分的无奈,阮青玉又带着憧憬说道:“而那玉简所载的地方若真是前辈高人的洞府所在,说不定便是一桩机缘!如今有我族叔随行,又有花妹妹的救命恩人祝前辈甘为向导,这趟远行应无大碍……”
“又为何邀我同行呢?”眸光一闪,林一笑着问道。
阮青玉稍显羞涩,随即话语声小了许多,说道:“在下信得过前辈……”
“正如你信得过他人……”林一又道。
阮青玉打量了下林一的神情,嗯了一声,说道:“同行者皆为知根知底之人……”
林一不再出声,而是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而远眺。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天色晴朗,远近的海岛清晰在目。祝皂传音招呼大伙儿过去,于是几人御剑腾空,飞向了十里开外的那几座石山。
四五座高约百丈,乃至数十丈的石山环绕着,成就眼前的这片山谷。一处狭小的谷口与海水相接,使得两三里方圆的谷地当央,多了一处数百丈大小的水塘。
祝皂站在一石山前,正冲着面前的石壁打量个不停。见几人到了跟前,他又索去了花尘子的玉简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扬声说道:“之前,祝某猜测玉简所载的这片地方暗藏蹊跷,果不其然……”
说到此处,祝皂指着面前的石壁,神情得意地睨了一眼林一与阮查,又道:“两位可看出些名堂……?”
闻言,阮查、阮青玉与花尘子皆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这座石山有百丈高,光秃秃的倒显得山体平整,光滑的石壁与别处并无不同。
不一会儿,阮查面露惊奇,说道:“这石壁深处好似有禁制的存在……”未几,阮青玉与花尘子亦同时觉察到了异状,纷纷点头称是。
“林道友……?”祝皂见有人不出声,不禁转过身来问道。他清瘦的面颊上被笑容挤出了几道皱纹,神色中尽是炫耀与自得。谁料对方并未留意石壁,而是在打量着不远处的水塘。
祝皂微愕,林一好似漫无目的地巡睨了一圈,这才回首冲其一笑,说道:“祝道友识微见远,呵呵!此处果然暗藏玄机……”
祝皂的脸色稍沉,转而干笑了两声,说道:“还请林道友与阮道友上前,你我三人合力破开这禁制……”
阮查再次打量了下石壁,眸子放光。若是此处真有前辈高人的洞府,或许会有一番收获。他张口吐出把飞剑,跃跃欲试。而花尘子与阮青玉则是忙往后退,为三位金丹前辈腾开动手的地方。
事已至此,林一只好点点头。他往前走了几步,距石壁七八丈的远处,与另两位并排站立。只不过,其双袖抄在一起,沉静如常,并无动手的架势。
阮查与身边两位同道示意了下,当仁不让地手指一点,飞剑‘轰’的一下凿在了石壁上。只见尘屑四溅,平整的石壁上出现了尺余大小的石坑。
金丹修士的飞剑之威,绝非等闲的存在,而眼前的情形使得阮查稍感意外。看来,毁去这块石壁,还须费些工夫。见两旁并无动静,他不声不响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意浅而易见。此时不是藏私的时候,各显手段方为诚意所在。
简而言之,阮查的意思是说,你两人不能壁上观,应露两手来瞧瞧,彼此亦好趁机摸一摸对方的深浅。
对于阮查的世故,祝皂心中了然。他袍袖轻甩了下,黑光一闪,身边冒出了一根两尺长拇指粗细的钉子,隐隐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其拈着山羊胡子,动手前不忘分说道:“这石壁上隐有一层禁制,这才变得如此坚硬。而我等连番的动手之下,不消一时三刻,便可瓦解之……”
说话间,不见祝皂有何动作,那钉子便已裹着一团黑气击向了前方。‘轰’的一声震响过后,石壁上多出了个两尺大小的豁口。
见状,阮查暗暗心惊,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那根威力不俗的钉子。其身后稍远处的阮青玉亦是为之讶然,这位祝皂前辈与自己的族叔同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可两人的手段高下立判。不知为何,这女子的心头稍有忐忑。
花尘子同为惊讶的模样,关注的却有所不同。她与身边的阮青玉惊叹道:“这石壁如此的坚硬,不知何时才能将其毁去……”
自得地笑了一声,祝皂抬手一招,钉子飞入了袍袖中不见了。他并未退后,而是眼光挑衅地看着林一,用意不言而喻。
林一对其未作理会,而是回首看了下那两个女子,暗暗摇了摇头。方才这两人出手的时候留有余力,分明是暗自提防着对手,这便是阮青玉所说的知根知底?
“林道友,还请施展神通,以便让我等心里有数,才好协力破去这石壁……”见林一干站着不动手,阮查出声催促道。他话说的圆滑,还真让人不好推搪。
“呵呵!”林一忽而轻笑着一声,说道:“因阮姑娘相邀,这才与几位结伴而行。既然到了此处,若是说我对这洞府禁制毫无兴致,未免做作了。亦罢……”
双臂一展,林一已是五尺长的玄金铁棒在手。
这是……法器?灵器?怎会这么大的个头?不待在场的几人明白过来,林一身形轻轻一纵,已是双臂抡起,猛地将铁棒砸向了石壁——
“轰——”一声巨响,碎石飞溅,尘雾四起。于这天崩地裂一般的动静中,山体崩裂了一个数丈大小的豁口。方才的那面石壁已荡然无存,其后所藏有的禁制支离破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洞府出现。
林一落下身形,随手将铁棒收了起来,并挥袖逐去了石屑尘雾。他好整以暇地抄起了双手,转而看向几人,轻轻耸起了肩头。示意这下子是白忙活了,洞府何在?
祝皂拈着山羊胡子忘了撒手,神色有些慌乱。他想与林一还一个笑脸,却是眼角抽搐了下,面皮愈发的僵硬。
阮查看着那个一丈多的大石坑,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那一棒之威,自己可能抵挡?断然不能……
“这位林前辈的身手,还真是了得呢……”不远处的花尘子,低声自语。她痴痴盯着林一的背影,眸光如水一般的波动着。
而对林一的修为略有所知的阮青玉,此时竟亦是诧异的模样。只不过,她并未在意那个石坑,而是转向了那片水塘,发出了一声惊呼——
“诸位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