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务?”王进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丫的,开会的时候不叫老子去,给任务的时候怎么就不忘了老子?
陈其美有些讪讪然,他当然知道王进心中有火。可他也是没有办法,这都是临时起的决议,谁让王进这厮能量大呢?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来:“王进老弟,这是孙先生写给你的亲笔信。孙先生对你可有够看重的,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孙先生的信任啊。”说着,有些不舍的将信递了过去。
“别别别,我宁愿不要这种信任。”王进连忙摆手白眼一翻:“跟你们搅合到一起,准没什么好事,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为好。”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其美恼怒的将信件拍到王进面前,脸色有些不悦。见王进根本不为所动,他这才神色一缓讨好道:“我这不是知道老弟你能量大实力强,才给你揽下来的任务吗?兄弟也是为你和新光复会好,还是看一看孙先生写给你的信吧。”
“合着是你这家把我给卖了呀!”王进嘴里不客气,其实心中还是蛮受用的。马上就是辛亥年了,他当然不会错过同盟会在国内的任何行动。怪就只能怪他自己,谁让他不记得辛亥革命首义武昌起义的时间呢?
‘不情不愿’的拿起信件,皱巴巴的信封连口子都没有封好,他心中立刻了然,眼角的余光扫过陈其美的脸色,果然见他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情。他心中有些恼火,这家伙怎么能这样呢,私自偷看别人的信件,这是一件多么无耻的行为啊?
抽出信纸,看到开头那个熟悉的‘文升吾弟’,心头忍不住一阵发麻。真不知道老孙是怎么想的,在没有看到咱的能量之前,随便派个钦差过来就想要夺了老子的权,等知道老子不好欺负了,立刻就换了脸色又是拉拢又是夸奖的,真是让咱很是无语啊。
信中的内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老三样。不外乎就是语气亲热的先拉拢一番,然后希望王进能尽忠革命什么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希望王进能够全力配合同盟会同志们的行动,做革命的大功臣云云。当然,信中也有让他感兴趣的内容,就是任命他为安徽革命先锋,在同盟会安徽元老柏文蔚潭人凤两人的领导下,争取在安徽做出一番新局面来。
王进越看越是欢喜,丫的,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拉……
“怎么样王进老弟,筹措经费筹集军械这样的任务,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陈其美生怕王进不答应,那他的面子可就掉光了。这次他在马来亚大会上大包大揽,给王进可是拉来了不少的任务,现在心中有些后悔了。
“哼哼,孙先生的委任状都发下来了,我能不按着照做吗?”王进装做很‘不满’的瞪了这厮一眼,将信件收好放进口袋里。“没办法,谁叫俺是个劳碌命呢,上海的日子还没待够,这下子又得回安徽山区的穷地方苦熬了。”
陈其美这下子真有些尴尬了,他双手一摊苦笑道:“王进老弟,说真的我也舍不得你走啊。可这是为了革命大计着想,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等到革命成功的那天,兄弟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滴!”
这确实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王进这个‘钱袋子’他确实舍不得放手。在上海有王进和没王进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天上地下两个概念。有王进在的时候,他根本就用不着为经费和军械犯愁,虽然每次都免不了被王进一顿奚落,但多多少少也能从王进和新光复会这儿弄到一些好处,更别说还有新光复会上海支部这个强援了。
不过现在王进却是不得不走,先不说孙先生有交代他不要违逆,单单就是这次王进和支部的同志们爆发激烈的冲突,就让他不得不考虑一下影响问题。虽然王进在这件事上做得很对,可也彻底和浙江来的一干革命党同志们交恶,适当的避一避风头还是很有必要的。
随着浙江革命党人不断的来到上海,他也不得不顾忌一下手下人马的感受,所以王进这次必须离开才成。不然真等到两方面爆发激烈矛盾,他夹在中间也为难不是?
王进心头一阵恶寒,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俺可不需要你记得俺的好,只要你能记得俺曾经帮助过你就成。
“这些经费倒是容易解决,支票我立刻就能给你。但军火我要带一半回安徽,不可能给你那么多!”
陈其美有些为难,钱倒是小事筹集起来不难,主要还是缺乏军火的问题。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王进老弟,支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次此举义上海支部的任务也不轻松,支部手头的人手和经费都不怎么缺,主要还是军火的问题。黄兴赵声等同志从日本购买来一批军火,但主要都是手枪,我们极度缺乏步枪和快炮,这个就需要你帮忙了。”
“我说,你这是讹上我了?”王进眼睛一瞪,很是不客气的拒绝道:“这一批不成,打起仗来武器弹药消耗太快,我手下还有很多人都没装备齐全呢。再说了,我总不能只顾着新光复会吧,安徽还有不少倾向于革命的民军会党武装,他们手头大多可都只是大刀长矛的说,到时候我总得意思意思一下吧?”
陈其美愕然:“你们早有计划?”
“当然,还是鼓动新军起义,再配合民军会党武装,一下子把声势造起来。怕就怕新军不能响应,到时候我就只能指望手下的人马和民军会党武装了,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呀!”
“那支部所需要的军火……”
“这事我会吩咐下去的,你直接找新光复会上海支部新的负责人就行。我可警告你,别老把我们新光复会当钱袋子来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