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单一下子萎了,脸上的笑容僵在那儿,直到王进开口询问,这才讪讪的回答:“进哥,那个盗窃的飞贼,昨晚又出现了!”
“什么盗窃的飞贼?说清楚点!”王进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耐烦道。
二单窘然,摸了摸脑袋郁闷道:“进哥,你不是要我注意一下城内各富户,他们家一出现状况,就要第一时间报告吗,怎么你忘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你怎么不早说?”王进恍然大悟,好奇问道:“这次是哪家倒霉了?凶手还是哪个神秘的飞贼吗?他这次偷了多少大洋?”
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下子把二单问蒙了,摸着脑袋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才好?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回答道:“紧个,是北城的周老板,他家也被偷了一万大洋,不过他倒是报警了,我估摸着没啥希望。至于是不是先前光顾过西城的那位,应该就是他,数额和行事手法都太像了!”
王进点了点头,拍了拍二单的肩膀,赞赏道:“恩,做得不错,我当初的吩咐你一直记在心中,哥很欣慰啊!”
二单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扭捏道:“这是应该的,进哥。我脑子不好使,只能做些粗活和体力活了。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我爹他还不得抽死我啊?”
王进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很是为二单高兴,能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并且坚持努力去做,这个人如果还不能成功,只能说老天爷太操蛋。二单明显不属此类,走在了成功的道路上。
想起先前的捞钱计划,他心中一动,好奇问道:“对秒度二单,你把最近半年时间,城内所有的盗窃大案的资料整理一遍,包括那些没有抱案自认倒霉的,也要一并加进去,我有大用!”
“放心吧进哥,我会做好一切的!”二单拍着胸口保证道。
“你做事,我放心!”
……
出了分局院子,带着几位亲信小弟,匆匆从街上路过,心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于自己的感觉,他一向是非常重视的。
穿越前就因为自己的直觉,不知道让他逃过多少次危机,穿越后感觉更加敏锐,对危险和其他细微变化的感知更强,不然也练不出那一手神乎其技的枪法,所以他也更加重视。
放缓脚步,仔细打量着周围,想要找出感知中的不同来。
路上的行人依旧懒洋洋,街边店铺里的生意还是不稳不火,小二伙计们倚着枪角半睡半醒,一切都是如此正常。等等,烟馆门口的打手是不是多了一点?再看向赌场方向,同样也是如此情况!
心思电转,王进立刻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丝嘲讽的微笑。你们青帮不是嚣张跋扈,不是安庆城里的第一大势力吗,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真是天大的讽刺,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昨晚他大发神威闹出来的动静。毕竟城里出现了一个如此神乎其技的枪手,目前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谨慎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他可以肯定,这几天九爷的公开活动一定会全部取消,谁知道那个超级枪手会不会是死对头请来的?
上次革命党起事闹出链子时,九爷的大部分产业都被人给浑水摸鱼了。这一次肯定要防范于未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个神秘枪手是死对头青睐的话,见没有机会偷袭目标,转而袭击九爷的各处产业,引起混乱然后再浑水摸鱼,倒时候九爷就不得不出面指挥,那时候机会就大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一切都存在变数,未知而可怕的因素和结果太多,谁知道呢?
不过有一点王进可以肯定,那就是附近省市的新军军营要热闹上一阵子了。现在可不比后世,能玩得起枪的,而且还玩得出神入化的,除了新军还能有哪里?
土匪窝?
也有可能,但是这样的高手还混土匪的,个个都是大名鼎鼎,简直和黑夜里的一堆篝火差不多醒目,他们又这么傻么?
心中一边想着心事,慢慢到了城外,道路两旁是光秃秃的田地,田埂上一个个草把堆得高高的,一股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到了秘密据点,很幸运,王思量他们都在,好象在讨论着什么,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摸样。
王进的到来,让他们好一阵高兴,随便闲聊了一会,在王进的提议下,一行人装扮好后便走出了据点,向附近条件最差的村子行去。
当初选择这个据点的时候,王进也是有特殊用意的,周围的村子贫富分明,既给了他们活动的空间,也有对比的参照物,让同志们不因为一点点成绩而迷失。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可他却敏锐的发现,刘文典的情绪似乎并不怎么好,笑容也显得很是勉强,看向周围衣裳褴褛的村人们的眼光,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同情。
王进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又是一个没见过最底层真正贫苦百姓生活状态的热血青年,在了解了真相之后的震撼和茫然。当然吴风范的反应比刘文典强烈多了,现在不也好了吗,这都需要时间慢慢平复。
悄悄拉过王思量询问,果然映证了这个猜测,同时也从他口中得知,刘文典也一心一意的扑到了农村革命的理论研究当中,显然这次的实践效果非常理想。
城外农村和郊外虽然距离不过十几里,可面貌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郊外的农民们由于距离安庆城很近,家里种的蔬菜瓜果拿到城内去卖很方便,到城里做工的话,也有相熟的亲戚朋友介绍,总之赚外快的出路还是不少的。所以,在出城的土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光着脚丫撒欢的小屁孩,却很少看到清闲的青壮汉子。
可不过才十来里的距离,城外的村子里又是另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