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个人也急忙上前来凑趣道:“大哥所言极是,当初若不是因为鲲鹏小兄弟的爹娘是为大宋而战死在沙场上的?恐怕老太爷也绝不会出于怜悯孤儿之心,而誓要将这家族长之位传承与他的?”一个人方才说罢,另一个人接着又补充着道:“韩晶兄弟说的可不是么?难道说,就凭借着这一点,就能平白无故的得到老太爷的眷顾?若是这样说来,即便我等四家不曾有人为国捐躯,可也为我大宋和韩家做了不少的事出来。这个位置,我等也应当有份。”而这个脸色白的有些让人替其担忧的病痨鬼方才住口不语,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人便又接过话道:“三位兄弟所言都不无道理,只是我等何时方才能从这山中搬挪回安阳家中去?虽然住在山中这片宅院之内,倒是空气清爽,三餐不愁,也无需担忧兵荒马乱的?可却终日不得见那,小弟方才花了大注银子讨得她欢心的赛师师的面,这倒让我到真是寝食不安得很。如今,我就期盼着,我等早一日得以返回安阳去。也不枉了我在她身上所花的那大笔银子?到那个时候,大哥你在奉了老太爷的吩咐,去走一趟东京汴梁城混个前程回来?这样一来么,我弟兄三人也得以能有了一个大依靠在韩家。今后我等弟兄四人,终日均可自行寻快活去?也无需恐犹有人会在来管我等闲事,抑或将我等行止报于老太爷得知,在因此而蒙受家法的伺候?岂不美哉?”这个人越说越兴奋莫名,似乎他所说的这几件事,顷刻间就可达成所愿。
“呵呵,这屋中此时,倒还真是热闹的紧呢?怎么,几位兄弟莫非是在此商讨着,该如何趁此难得良机去谋夺得家主之位么?”这几个人的话音方才暂时停歇下来,从屋外面就传进来一阵满带着嘲讽的话语进来。随着说话声,就见一个一身青布袍的年轻人,大踏步的走入屋内来。
“哦,我当是那一位在屋外面信口雌黄呢?感情是龙川老弟。莫非龙川贤弟是因为我家鲲鹏眼下糊涂且又不辨是非,这才专为令妹做媒而来不成?”此刻坐在太师椅中的,身为四人之首的那个韩良却并不因此而动怒,相反也满是嘲讽的,淡淡的对着陈龙川回敬了一句道。
陈龙川到也仅仅是笑了一笑,并不对其加以回敬。相反的,倒是另外三个韩家兄弟听了陈龙川的这几句话之后,不免面色变得有些赤红起来。其中的那个韩宇这便就掳胳膊挽袖子的,看其用意似乎是打算要和陈龙川去较量一下?陈龙川此时面色倒是显得坦然不惊,只是朝着韩宇随意的瞥了一眼过去。韩宇一见,急忙又将袖子重又褪下,顿时身子也跟着矮矬了下去,且朝着另外两个人背后缩躲起来。
对于陈龙川身上的功夫,韩家的这几个兄弟早就一一领教过。只是那个时候的陈龙川,方才举家搬迁到安阳不久,更是还不曾跟着几个结拜兄弟去与安阳有名的武术大家周同二番学武。而即便如此,却也拳脚十分了得。尤其是韩宇,当初方一见到陈灵珊的面,立时便惊为天人下凡。自然就没有存着好心,仗着自己是韩家的三公子身份,便主动上前去与之套着近乎且动手动脚的。而最终也理所当然的被陈灵珊给斥骂了一顿,韩宇当时恼羞成怒,便寻个时机私底下去堵住陈灵珊,就想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好将这生米给她做成熟饭。却恰好被陈龙川碰到,自是不与他多说什么?也不理会他是韩家三公子的身份,只拿韩宇当成一个臭贼一般对待。一顿拳脚过后,韩宇这才明白陈家兄妹非是寻常小户人家可比,并不是任人随意欺辱的。后来,韩宇又因此事又被韩老太爷给狠狠责罚了一回,更是将陈龙川这一行人给恨入骨髓,却也对陈龙川更是畏惧的很。
此时一见陈龙川朝着他瞥过一眼过来,自然吓得向后退去。“几位,我和龙川兄尚有要事相商,如几位在没有什么正经事情?请几位就此回避一下可好?”躺在病榻上的韩晔直起身来,口气显得极为冷淡的,对着坐在太师椅中的那位韩家大公子开口催促道。而他说是请几个人回避一下,话外之意分明就是硬撵着几个人出去。眼瞅韩晔毫不留情面的,公然当着外人的面,就让自家几个弟兄下不来台。那位韩家的大公子韩良素来就是一个心胸狭隘之徒,听了韩晔的这几句话之后,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第十二章“好好好,韩晔你如今可还没有当韩府的家呢?就和几位兄弟摆出这个谱出来?你行,几位兄弟你们可也都看到了,我韩良好心好意的前来探病,却反遭他这等羞辱。今后,在若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可别说大哥我对你无情无意不管你?我们走。”韩良说完之后,站起身,是带着另外三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房门在韩宇的背后,随着砰的一声,被其给狠狠地关合上。一直听几个人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以后,韩晔这才对陈亮陈龙川开口询问道:“龙川兄却又因为何事去而复返?此时也不晓得天色到了何时了?感到肚子竟然有些开始饿起来了。”韩晔一语道罢,便抻着脖子极力的朝着窗外瞄了一眼过去。
陈龙川慢条斯理的,斜身坐到了韩良方才坐过的那把太师椅上,对躺在床上的韩晔笑道:“呵呵,也难怪你腹内饥饿,如今外面都到了未时了。你午饭就一直都不曾用过,只是不停地与这些所谓来探病的人呱噪不休,却又因何不饿?毕竟这说话可是填不饱肚子的,还很有可能徒惹了一肚皮的闲气。对了,我二番折回来,乃是因为我听灵珊方才与我提及几句,以前的事情,你竟然一件都记不得了?我这才过来,打算先帮着你生个法子,让韩老太爷先将这家主之位传承与你。毕竟这个家主之位,韩老太爷可早就属意于你。只怕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想要趁着你此时大病在身,且又不记得往事时机,将这家主之位给生生地夺占过去?若是那样一来,只怕你今后在韩家却是在无立足之地了?”陈龙川话说到此处,却不觉停了下来,轻轻地叹息一声。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陈龙川这才又接着往下言道:“方才韩老太爷传下家令,令我等几个兄弟,保着韩府的家眷以及一部分的安阳百姓,要先一步回返到安阳城内去。毕竟如今的安阳城城池破烂不堪,可正是需要人手之际。而你有伤在身不易挪动,故此,我叫灵珊在这里先陪着你养养病。这也是韩老太爷的意思,你在此地暂且待上几日,也可暂时远离是非之地。只待记得起来一些旧事以后,即可回到安阳府去承继家主之位了。”陈龙川说完,这便站起身形,就要走出屋外?
“龙川兄,不知我如今到底是身在何处?方才听灵珊妹子提起来过,我们如今并不是待在哪一所城内?想要仔细问她,后来却因老太爷到房内来看我,却将这话头就此给截断了。只好让龙川兄与我答疑解惑了,我如今到底是在哪里?”韩晔说着,瞅着面前的这个显得精明干练的年轻人,等着他的回复。
“这里就是处在太行山中的,韩家早日修建下来的一处外宅罢了。也算是一个庄院,只是并不能容得多少人留在这。且在此地所储蓄的粮食,也就仅仅是应个急而已。也正因此,再方一听说金兵卷地而来,韩老太爷当时就下令,令与韩家有关联的百姓,抑或是自愿的百姓,都可跟随着韩家暂时迁移至此地躲避兵乱。可老太爷只是不曾料到,竟会有很多的百姓都要跟随着韩家一起躲到山中来。眼下除了你自己住着一间宽敞的卧房来养病,就连韩老太爷都是要和几个韩府的叔父挤在一间屋内去住。将余下的房子空出来,给那些需要的百姓们合住。不过,如今金兵既然已经退去,而此地的粮食也快被用尽,自然就得搬回到城内去。”陈龙川说着,盯了一眼此时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的韩晔。
见韩晔并不开口对此回上一句,陈龙川倒也并不因此而感到有些奇怪。只是以为着,如今自己所说的这一切关于他韩家的事情,韩晔一时都根本不曾记起来。眼下很有可能,是正在极力的回忆着?对于韩晔而言,眼下自己若是能帮着他慢慢地回忆起来从前的那些事情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现在,陈龙川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和那几名结拜兄弟一同去将之给完成。就是要将韩府的一家老少,以及那些随行至此地的百姓们,都给安安全全的再度护送回到安阳府内。如今在大宋朝境内,可并不算是十分太平的。距离着宋江起义转而投效到官府门下,和方腊起义兵败的事情相去不算很久。
如今各路官府口中的贼众,依旧在各个地方显得极为的活跃,而官府对此如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这些贼众不增弄出特大的,便如似方腊那般的声势出来,官府暂时也就不会对其加以理会。而在一个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近些年来北宋的徽宗喜玩赏奇石异草,特为此建了生辰纲贡品使之贡与汴京,好让自己不时可以拿来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