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求收藏】
二来先在山崖上寻了一圈,好在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颗枯树,虽然不算甚是粗壮,但想来也足够经得住这两个人的重量了。将腰带和身上的长袍都脱解了下来,将其尽可能互相绑结的长上一些。可是等他拽扯着,向悬崖上而去之时,却还是短了一块。二来只得将其绑缚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悬崖外面,这才看到了唐枫目前所待着的位置,却是一块稍稍凹进去的山石。
就见,他的两只手,如今还扔死死的扣住那个凹处,可身子却是难以上下,已然被困在那里动弹不得。看其眼下的的状态,似乎已经是捱不得多少时候了?随时皆有可能失手落到山涧下面去。好在二来赶到的还算是及时,急忙将身子又向下延伸一块去,将自己的手臂对其探出去,对着唐枫喊道:“枫哥,快捉住我的胳膊,我也好将你快点拽上来。”说话之间,他的手已然探到了唐枫的右手跟前。
唐枫此刻也毫无旁的法子可想,虽然也晓得,自己一旦松开手去握住二来的手,这其中的几率不会有很大?一个闹不好,便是两个人,都得丧命于自己的手中。可眼见着二来为了自己也把命都豁出去了,身子完完全全都探到崖下来,只靠着系在他身上的那根腰带,来撑住二人的身体。
他的心中也明白,即使自己如今吩咐他莫要理会与自己,他也不会转身即走的。将心一横,松开右手,一把紧紧拽住二来的右手。二来拼尽浑身的气力,一手向崖上用力的攀去,一只手也是用尽浑身气力,来把唐枫向上拽去。忽然,二来就听得自己的头上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喀嚓声?
同时也感到自己的身子,微微的向下面就是一沉。二来的心也顿时就凉了半截,情知必是自己系与树上的,那根腰带和长袍此刻出了大麻烦。可此时此境,两人的性命都寄予自己的手中,得迅速做出一个决策。若是二来肯放掉自己手中的那个人?那自己的命也当即能够保住。
可那岂又是二来所为?咬住牙,对着下面的唐枫厉声喝道:“枫哥,千万莫要松手。待我将你向上一甩之时,你可要瞅准时机,牢牢把住我头上的崖壁。待上了崖顶之后,可要记着,去把那颗不老草寻觅回来。带回去救戴梓。”二来之所以要对他这般说,心里也早已打定了主意。知道两个人,若是都想要攀援到崖壁上面去,似乎,那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若是在要照着原先计划而行,那两个人最终就一同掉到山崖下。如今之计,就得拼着牺牲自己的性命,认可自己落到山涧之中,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唐枫甩到崖壁上面去。
不等唐枫出言对自己加以反驳,二来用力挥起右臂,将这位冰雪城主,向着石壁上面得方向甩了出去。可自己的耳中,只听得咔嚓一声。身子旋即毫无牵绊的,向着石涧下面坠落而去。腰上面还带着一根已断裂开,在空中来回翻卷且飘扬的带子,仿似,一个神仙驾云而行于半空之中,身上的丝带被风扬起,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二来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自己久不增再见的面庞。那是孔家小姐的娇容,似乎仍一如平时那般,正在对着自己轻轻的笑着。他的心中似乎再也无任何的牵挂,一如一潭静幽幽的潭水一般的清静。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二来的身子却突然在半空之中停顿住。跟着,又被人拽住他腰上的那根带子,缓慢的向上面拉扯而去。
终于两个人,无不是气喘吁吁,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二人的身上再也无一丝一毫的力气,就那么头顶着头,一起躺在悬崖上面的石头地面上。仰望着苍穹,真有两世做人的心绪。“二来,你说究竟冰雪城内的奸细会是何人?”唐枫扭过头,对着一旁的,刚刚喘过一口气的二来相询道?
“此人身高位显,否则的话,又岂能把这么多的新式火铳调出来,任由自己的手下来使用?依我看,枫哥,此事先不用大张旗鼓的去查勘。且先与暗地之中慢慢逐个的摸下底,看看到底他会是谁?不过么?你我首要之计,就是还得攀援到山下,去把那颗不老草找到带回去,这才是重中之重。”言罢,二来翻身一骨碌爬将起来,先去把那长袍解下来,虽然早已被扯得有破烂,却也能够对付着穿。又将长刀火铳,都一一的拾缒好了。
唐枫也自然,将自己的赤霄剑重新带与身上,开始和二来寻地下山。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两个人所要下去的地方,还是那只白虎摔下去的山涧。更是十分的难以攀爬,一不留神,就得与山涧下那只白虎去做个伴。只得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去,可二人头顶上的日头,却也跟着往西面转了去。
此刻的冰雪城内,祖大寿的府中,气氛却是显得十分的压抑。祖大寿把手下的仆人都给打发出去,单独一人坐于大厅之中,来回的寻思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说到底,自己还是手头无兵,难以撑起大事?虽然,自己当初对那位佟六爷说的倒是挺好的,讲说自己已然是早有定计。
可那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为的就是离开那位,看上去让自己甚感不舒服的佟六爷的面前。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总是感觉,自己心内所思所想,都早已被其一眼洞穿。对他根本毫无秘密可言?看起来,这个人的心机倒颇为了得。自己与他一起办事,还得多加留神才是。
祖大寿正坐在太师椅上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就见管家手中拿着一张拜帖,从门外急匆匆的奔了进来。他一眼瞧见,便有些腻烦起来。对其厉声喝问道:“我不是,早已吩咐过与你了么?不论任何人前来府中求见与我,都推说我已病卧在家么?”言罢,双目左右旁顾,想要寻件东西来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管家?
却见其把手中的那张拜帖,高高的举了起来,哈着腰,对着祖大寿回禀道:“请老爷息怒,这事可并怪不到小的身上。府门外的那个人,嘴里说他是老爷的故朋好友,说老爷只要一听说是他来,就立马会倒履相迎。还说,老爷近来所烦心之事,只要一见到这份拜帖,就一切都会了然于胸,烦忧自去。对了,他还有一句话,说,只要老爷一看过拜贴里面的书信之后,也也就晓得自己究竟该如何往下做了?”说完之后,把那封拜帖朝着祖大寿的眼前一递。
祖大寿一眼瞥见那封拜帖上的头一个字,正是一个大大的‘佟’字。心中也顿时便跟着,一阵上上下下的忽悠。怕什么就来什么?眼下,自己还并没有想好下一步该如何办?可这要人命的催命贴,却早以到了自己手中。将这拜帖接在自己的手中之后,对着那个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去。
管家又对他作了个揖,转身退出大厅之外。祖大寿的手中捏着,不亚于重若千金之重的这封拜帖,心情也跟着更加的烦乱起来。恨不得,这就吩咐人召集齐人马,先把这佟六爷,和那该死的郝兵都一并收拾了?可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人家既然敢胁迫与自己,自然也一早就把后路给留出来了。
想来想去,看起来人家是早已把自己的每一步都给算计好了。若是自己不照着人家吩咐的去做?轻者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就此大白于天下。自己也当然落了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重者,还有那一众的家眷呢?她们如今尚落在满洲人的手中,自己又如何能忍心,看着她们因为自己的连累而被杀头?
祖大寿稍稍镇定一下,还是轻轻把那封拜帖打开。将里面的信函抽出来,仔细的看过一回,便站起身来,将这信函和拜帖一并就着火烛点燃。眼瞅着信函快烧到了尾部,这才松开手任由其轻飘飘的坠落于地上。可心中却已然有了定计和决策。转身对着门外高声吩咐了一句道:“管家,去将李四于我叫到厅上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他去办?但是不得惊扰与旁的人,只需把他静悄悄的领至此处即可。”随着祖大寿的一声吩咐,那个管家早已撒脚如飞的下去唤人上来。
工夫不大,一个身上显得十分瘦弱的人,且脸上焦黄如似病态一般。跟在管家的背后,一起走到大厅上来。站到他的面前之后,规规矩矩这便要与祖大寿的面前跪下去,却被祖大寿伸手阻拦住。见管家还戳在一旁,便对其挥了挥手,让其先下去。那个管家瞅了一眼李四,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