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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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逃走

林枫算是看出来了,费麻子根本就是一个法盲,他压根不懂什么叫做正当防卫,他只知道柳秀儿要是坐了牢,他就娶不成她了,他这是想让自己替柳秀儿背下杀人的罪责;不过林枫根本不在乎这个,只要到了公安局,一切就会真相大白,自己和柳秀儿,谁都不会有事儿的。

“哎!这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自己曾几何时面对省委大员乃至中央高官都能够谈笑风生,今儿却被费麻子带着的一帮村治保会的人给五花大绑扔进了柴房里,命运这东西还真是诡谲多变啊!

林枫望着眼前昏暗的柴房,无奈地露出了一抹苦笑,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安心的等警察来吧;想到这儿,林枫闭上了眼睛,睡觉。

中午赵根生带着小虎子回到了家里,他还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到院坝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在院坝里摆放着柳贵发的尸体,旁边还站着几个村治保会的人。

“这是咋回事儿?”赵根生跑到柳贵发的尸体边看了看,脸上写满了震惊的表情,小虎子则吓得干脆用手捂住了眼睛。

一名治保会的人对赵根生道:“老赵,你家里的那个病人杀人了。”

一听说这是林枫干的,赵根生当即说道:“不可能,他现在路都走不了,怎么可能杀人呢?”

治保会那人闻言道:“你跟我说没用,费主任说是他杀的那就是他杀的,我们已经叫人去镇子上通知警察去了,一切还是等警察来了之后再说吧。”

“哎!这是搞什么呀!”赵根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拉着小虎子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屋里,一进门就发现柳秀儿蹲在墙角正在抽泣着。

“秀儿,到底是咋回事儿?你快跟我说说。”赵根生蹲在了柳秀儿的面前,一脸的焦急;柳秀儿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赵爷爷,人是我杀的,不关林枫的事儿呀!”

赵根生闻言心头更是吃惊,他把柳秀儿扶到了板凳上,然后听她讲述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听完之后,赵根生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不住地摇头道:“作孽呀!真是作孽呀!”

小虎子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着柳秀儿的手不住地道:“秀儿姐姐,你会不会被枪毙?虎子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柳秀儿把小虎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道:“虎子,姐姐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林枫哥哥背这个黑锅,他是冤枉的呀!”

赵根生此时却叹着气道:“哎!秀儿啊!恐怕就算你想承认人是你杀的也没有办法,林枫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此话一出,柳秀儿猛地抬起了头来,道:“赵爷爷,为什么?费麻子他们不听我的,可警察总会信我的话吧。”

赵根生摇了摇头,道:“傻丫头,你还没看出来吗?费麻子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林枫帮你顶罪,你想想看,费麻子千方百计的想娶你,我听说他还付了三千块钱给你二叔,现在你二叔死了,你要是再坐了牢,他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你就一张嘴,费麻子那边有多少张嘴,警察要是来了,信你的还是信费麻子的?”

三千块钱对林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山村里,那绝对是一笔巨款,费麻子根本不会善罢甘休;柳秀儿一脸茫然地望着赵根生,此时此刻,她已经六神无主了;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抬起头来,对赵根生道:“赵爷爷,我不能让林枫去帮我背这个黑锅,我要带他逃走,镇子上的警察不信我的话,那总有地方说理去吧。”

望着一脸坚毅表情的柳秀儿,赵根生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丫头,我帮你。”

这天夜里,赵根生提着一壶酒和几个小菜来到了院坝,对治保会的几个人道:“来,喝点儿酒,几个人傻站在这儿干嘛呀!”

治保会的其中一人道:“算了吧,我们还得守着这个死人呢,再说了,那小子还关在柴房,万一跑了咋办?”

另一人则道:“我说老赵,你不会是想故意把我们几个灌醉好让那小子跑吧?”

赵根生闻言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他妈爱喝不喝,少跟我这儿说风凉话,你也不看看,屋里那小子路都走不了,你就是放他跑他也跑不掉,再说了,我这儿就一壶酒,灌得醉你们几个吗?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喝拉倒。”

眼看赵根生转身要走,治保会的几个人赶紧把他拉了回来,嬉皮笑脸地道:“老赵,是我们几个不对,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还当真了。”当下一群人笑呵呵地从赵根生手里接过了酒菜,然后围坐在一起喝起了酒来;没想到不到五分钟,几个人全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原来赵根生在酒里放了一些他自己调制的蒙汗药。

“秀儿,快点儿。”赵根生朝远处招了招手,躲在墙跟后面的柳秀儿带着小虎子飞快地跑了过来;三个人来到柴房边,见房门已经上了锁,赵根生二话不说,掏出一把柴刀来几下就把锁给砸开了。

林枫此时早就醒了,正靠在柴堆边发愣呢,猛然听见砸门锁的声音,林枫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就看见一束亮光照了进来,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林枫。”柳秀儿喊了一声,林枫这才看清楚进门的是赵根生三人,他应了一声,三个人立刻围了过来。

小虎子接过了赵根生的手电筒,赵根生则用柴刀把林枫身上的绳子割了下来,然后道:“小林,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咱们这儿的派出所是不会信你的话的,你赶紧跟着秀儿跑,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去。”

林枫闻言赶紧问道:“赵爷爷,您呢?”

赵根生摇着头道:“我不能走,我得帮你们拖延时间,放心好了,费麻子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如果事情真像赵根生所说,那么在真相大白以前,他放跑自己就等于是放跑了涉嫌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从刑法上来说这可是典型的包庇罪;费麻子固然奈何不了他,可是等警察来了,铁定会把赵根生给抓起来,一顿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当下林枫把自己想到的跟赵根生说了一遍,然后正色道:“赵爷爷,您一定要跟我们走,我林枫这条命是您救回来的,我不能再让您为了我去蹲冤狱。”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有人来了;当下赵根生焦急地道:“秀儿,你快背着小林走,把虎子带上。”说完他提着柴刀就冲了出去。

“赵爷爷!”林枫喊了一声,胳膊就被柳秀儿拉了过去,别看柳秀儿是个女孩子,力气可真够大的,她一把就将林枫背在了后背,还腾出了一只手来牵着小虎子,然后跨步走出了柴房。

柴房外的院坝里,赵根生正拿着一把柴刀在那儿乱舞,费麻子带了两个治保会的人正跟他对峙着,面对着飞舞的柴刀,费麻子三人根本不敢靠近;赵根生见柳秀儿背着林枫出来了,扯开嗓子吼了一声:“快!你们快跑!”说完他又舞动着柴刀挡在了费麻子三人的面前;柳秀儿流着眼泪看了赵根生一眼,赵根生急了,一边舞动着柴刀一边用尽全力吼道:“快啊!”柳秀儿咬了咬牙,一只手托着林枫的屁股,一只手牵着小虎子,飞快地消失在了院坝后面的玉米地里。

赵根生在和费麻子等人对峙了十多分钟以后,被从后面悄悄围过来的一名治保会的人一扁担打翻在地,费麻子等人是一拥而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打得他奄奄一息这才停手。

费麻子叫人把赵根生捆了起来,然后指着他道:“姓赵的,你狗日的胆子够大的呀!居然还敢私放杀人嫌犯,我告诉你,这次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费麻子的脸上,费麻子二话不说,冲过去一脚就踢在了赵根生的肚子上,赵根生闷哼一声,脖子垂了下去;费麻子命人把他押回到了之前关着林枫的那间柴房里;一名治保会的人走过来问费麻子道:“费主任,柳秀儿带着那小子往玉米地那边去了,咱们怎么办?追吗?”

费麻子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玉米地道:“追个屁,玉米地后面就是山里,别说是咱们治保会了,就是全村的人进山去找也顶个屁用,算了,还是等明天警察来了再说吧。”

正说着话,一名治保会的人急匆匆地从柴房里跑了出来,对费麻子道:“费主任,不好了,赵根生好像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费麻子一听就急了,带着人飞快地冲进了柴房里,只见赵根生躺在柴堆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已经翻白眼了;费麻子急了,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却猛然发现赵根生没动静了。

费麻子哆哆嗦嗦地把手挪到了赵根生的鼻子前,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赵根生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费麻子完全慌了手脚,他双手抱着脑袋,一脸痛苦地蹲了下去,这会儿,自己才是成了真正的杀人犯了。

治保会的人也慌神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时之间全都没了主意;“费主任,咱们怎么办啊?”

费麻子想了想,忽然起身道:“眼下这个事儿只有嫁祸给那个逃走的臭小子了,我们就说柳贵发和赵根生都是他杀的,反正这里就咱们这几张嘴,警察只能信咱们的。”

“费主任,这行吗?”话音刚落,费麻子抬手就给了这名治保会的人一耳光,然后恶狠狠地道:“什么行不行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刚才打赵根生的时候你们可都是动过手的,现在赵根生死了,不嫁祸给逃跑那小子咱们就得集体去蹲大狱,说不定还会挨枪子呢。”

此话一出,众人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发出来了,几个人关上门在屋子里统一了一下口径,然后解开赵根生身上的身子,把他抬到了院坝里,和柳贵发的尸体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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