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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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势所必然

汉军水师被应天水师的如铁桶般的围困此间,东闯西撞了良久,却是另一条缝隙也找不到,连番突围也是接连失利,根本没有法子突出重围。

最为憋屈的自然是先前领兵追缴汉军水师战舰的那些兵丁了,被围困的时日最久,兵力折损泰半,消耗的最夥,眼看便是兵力不敷使用,只有勉力支撑,抗御应天水师连番猛攻了

汉军水师的将领眼见麾下的许多将士被应天水师将士连番攻击,死伤惨重,突围了几次,却被应天水师铜墙铁壁一般的战阵堵了回来,唯有互为倚仗,几艘船形成犄角之势,对抗汉军水师。

不过如此一来,便是毫无办法突围了,那些战船上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倶是希望水师绝杀大阵中派出战船驰援此地,可是这些汉军水师将士没有想到主持汉军水师绝杀大阵中的将领虽是派出了援兵救援此地,却没有想到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攻伐的过来,设下圈套将汉军水师的援兵悉数拦截了下来。

如此一来,美梦成空,汉军水师的原本虽是近在一隅,却也是动弹不得,自身难保。非但没有办法将先前被围困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救出,反而变得需要其他水师战舰前去救援。

盼到了水师援兵,却丝毫得不到任何的助力,先前误中了楚流烟的圈套的汉军水师战船上的将官心情极为沉痛,心里头明白今日已然是凶多吉少,不消应天水师前来攻伐,只要应天水师围在四周不撤,使用车轮~大战,只怕磨也要被应天水师的战船磨死。

而此人麾下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更是心有余悸,先前遭受了应天水师的箭雨的连番攻击,许多兄弟便在箭雨之中被流矢所中,立时倒毙的不计其数,就算中了箭矢却幸免一死的汉军水师兵丁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唯有躺在甲板上痛苦呻吟,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眼见平素交好的弟兄伏尸枕籍,萦耳的全是军中弟兄极为痛彻心扉的呼号呻吟之声,对于一些汉军水师兵丁而言,这里已然不是战场,而是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避死无计,突围不出,这些汉军水师战船的兵牟将士的士气极为低落,全都以为此番大战只怕玉石俱焚,到头来很有可能要饮恨江中,不得马革裹尸还了。

麾下的水师兵士如此,汉军水师将领也深受感染,觉得今日被应天水师围困此地,已然是不可逃离的绝地,应天水师若是全力攻击,只怕今日此处便是葬身之所了。

忧愁塞胸,汉军水师将官觉得此番定是有死无声,便放浪形骸,取出了船上的酒食召集麾下将士,准备大伙一同吃了之后便做一个饱死鬼。

正当觥筹交错之际,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呼喝:“汉军水师将官何在,我奉军师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

汉军水师将领已然喝的有些微勳,只听得外头有人叫阵,却听不清楚到底在喊叫些什么,便对着身边的一名将官开口问道:“这外头何人在喧哗。”

那名汉军水师将官见问,便竖起耳朵细细谛听了一番,顿时面色一变,把持不住,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跌落到了地上,摔了一份粉碎。

这一生脆响,令得汉军水师将领大为不满,对着惊容满面的水师将官厉声责怪到:“为何摔死酒杯,莫非对于本将军有何不满不成?”

闻得将军有此责问,此人慌忙离席对着水师将军谢罪言道:“将军,应天水师有人在叫阵,说是什么奉令愿意放一条生路给我们走,属下一时失惊,打翻了酒杯,还请将军恕罪。”

听闻此话,汉军水师将军不觉面色一滞,心头大振,缓慢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幻听幻觉了,应天水师将士是我等的大敌,岂能容得我等活命。”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了一阵呼喝:“汉军水师听着,速速通报你们的将军,让他速速来阵前说话。我奉军师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若是不想活命的,可以不必出来。”

话语清晰,字字入耳,这下轮到汉军水师将官呆若木鸡了,他没有想到应天水师中真的有人会如此放话,听闻此话的意思,还是奉命行事,看起来是应天水师上层的决断。

“将军,将军,我等改怎么办?”见到将军不语,麾下的将士自是觉得不能放过了这番绝好的逃命机会,便从旁纷纷劝掇道:“将军,是不是要出去见一见对方。”

“若能不死,岂不甚佳。”

“应天水师足以致我等于死地,如此做法,莫非有何阴谋。”

“方正也是要死,怎么死不都一样。”

汉军水师将领闻得此话,便一咬钢牙说道:“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不管应天水师搞什么名堂,你等随同本将军出去看看便知。”

“将军,会不会是应天水师想要将我等诓骗出去,悉数诛杀了。”随侍在旁的一名应天水师将官颇为有些忧心的对着将领说道。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汉军水师将领闻得此言也是一愣,觉得若是眼下听从应天水师,说不定一出去便会有性命之虞,应天水师极有可能预先设下了弓箭手,一等自己出来,便命弓箭手万箭齐发,要了自己的姓名。

心头正这般做想,却只听得船舱外头的应天水师又传来阵阵呼喝之声。

“汉军水师不会都是孬种吧,你的的将军莫非连现身一见的胆量都没有,若是如此,还不如早早收拾包袱回老家去。我们长官说了,若是你等将领愿意前来阵前搭话,只要遵从了我等条件之后,我应天水师绝不加害汝等战船上的一兵一卒。如若不然,到时候我等水师便要全力发动猛攻,大战之下,玉石俱焚,就算你等到时候改变主意,那是可就晚了。吾奉长官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走,算是你们走大运了。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若是不想活命的,可以不必出来。只要兵戎相见之时,不要讨饶便是。”

应天水师喊话之人的嗓门颇高,这些话字句分明的传入船舱里头的汉军师将官的耳中,汉军水师将官倶是乱作一团,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应天水师才好。

汉军水师见得船舱里头的这般情状,心下颇有有些恼怒,不过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开口言道:“你等看汉军水师喊话之人所言是否真是如此,围困了我等的应天水师将领真的起了菩萨心肠,情愿放过我等这些汉军将士了么?不杀了我们?”

船舱里头的汉军水师将官倶是不敢搭腔,谁也说不清楚应天水师有此一举是否真是要放过汉军水师,若是贸然建言,结果汉军水师食言而肥,到时候不要说被应天水师悉数杀伐干净,只怕顶头上司便是第一个不肯放过自己,这性命岂不是白白的丢在此地了。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自然明白,眼下决不可轻易向将军搭腔,多言贾祸,不管如何,只要说错了一点,只怕自己的性命就算不保了,更何况眼下汉军水师不过是要去将军出去搭话,自己若是能够留在船中起码还可以多活一阵子,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汉军水师舰队战舰上的水师将官自然明白这些事情,不管水师将军如何催逼,更无一人开口回话。

汉军水师舰队将领颇有有些无奈,心里头明白自己麾下的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倶是贪生怕死之辈,眼下应天水师大兵压境,自己所率领汉军水师战船已然是风雨飘摇之势,前来救援的汉军水师战船眼下却是毫无进展,看情形汉军水师援兵也被困在了应天水师舰队的布袋阵中,一派日暮途穷岌岌可危的光景,实在是指望不上了。可是自己麾下的这些汉军水师将官越是如此无能,非但毫无助力,甚至连一句囫囵话都不敢开口告诉自己,害的自己唯有在此地干着急。

“这事情究竟该如何是好,你等倒是给本将军回个话,应天水师派人在外头朝着我等喊话,我等若是不接腔,便是全无道理,不管如何,就算今日势力不敌应天水师,可是我们汉军水师可是天下第一水师,若是如此这般的让人给瞧扁了,岂不是有负汉王的重托。”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生气的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吼叫道。

见到将军生了气,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明白眼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水师将军若是怪罪下来,先行拿了自己祭旗,随后领兵和应天水师决一死战,岂不是大大的祸事临头。

便又见机的汉军水师将领抬头对着将军言道:“将军,依照属下的推断,应天水师眼下兵力大大胜过我等,且已然将我军水师团团围定,我等水师将士虽是负隅顽抗,不过应天水师岂是我等这些微弱兵力可以抗击的,应天水师一旦发动最后的猛攻,我军水师定然会全军覆灭,丝毫没有战胜应天水师兵丁的希望,不管如何,今日我等欲要逃出生天,唯有遵照应天水师的吩咐去做,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如此言语,令得汉军水师将领不由微微一怔,这话分明是怂恿自己投靠到应天水师舰队那边去,可是自己身为汉军水师将领,岂能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若是被汉军知道了此事,自己即便又一百个脑袋也是不够汉王砍的。

汉军水师将领忧心忡忡,虽然不愿接受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的意见,不过眼下的形势是别应天水师舰队团团围定,容不得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若是能够突围出去,自然不必听从应天水师的喊话,可是方才自己命人组织了好几次突围,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汉军水师将官又是这般无用,而援兵虽是让自己给等来了,可是汉军水师的援兵也落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自身难保,自是无法冲杀到跟前来将自己所率领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给营救出来。

汉军水师将领面色不豫,旁边的水师将官自然一清二楚,心里头明白水师将军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听从了应天水师的喊话,却被应天水师麾下的将士给骗了,若是一出船舱,让应天水师麾下的预备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岂不是立时便要毙命。

汉军水师将官里头颇有些惜命的,也不乏有些聪敏的将官,瞧着汉军水师将军的面色,心里头已然知道了将军究竟忧心什么,便旁敲侧击的对着水师将军开口言语道;“将军,应天水师既然喊话要将军出去相见,将军一定要出去见见来人,若是将军不出去见对方,岂不是堕了将军的一世英名。不过将军独自出去见汉军水师,势必有些危险,不如多带着一下护盾手,就算应天水师的将官有所图谋,也奈何不了将军,不管如何,定能护的将军的周全。”

一听闻此话,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兴奋,他不是不愿意出船舱去见应天水师,只是惧怕自己若是出了船舱,中了应天水师的奸计,势必会被应天水师的箭矢所杀,汉军水师中有人箭术通神,他自是见识过了,船上的战旗也被应天水师中的箭术高妙绝伦弓弩手给射落了下来,此事汉军水师将官一想起来心里头便忍不住生出阵阵寒意。

眼下汉军水师将官如此言语,倒真是说中的此人的心事,性命自是最为要紧,倘若应天水师舰队的长官真的要放过自己和自己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的性命,即便应天水师令他投诚过去,他也是毫无怨言。

可是眼下却不是投诚的时候,因为他心里头依旧有些拿捏不准应天水师军中有人如此喊话是否真有其事,若只是想要将他诓骗出去,随后应天水师的弓箭神射手发出一支箭矢了,就能轻而易举的要了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最为冤枉不过的死法了,汉军水师将官可不愿意这么简单就将性命丢在此地。

水师将官所言之事倒是极为合理,只要自己多找几名将士拿着盾牌随同自己一同出去,只要这些护盾手能够护的自己周全,哪怕是见一见应天水师的将领又有何妨,毕竟大江之上,两船遥隔,唯有箭矢可以伤人,那些短兵刃是根本没有法子伤害到自己的。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就觉得方才那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的主意倒也不错,只要有人护卫自己,不留空当,就算是出去见见汉军水师也是丝毫无妨,汉军水师虽有厉害的弓箭手,只怕也没有办法伤害到自己。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听闻了这般做法,心下极为高兴,扫视了身边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一眼,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吩咐道:“弟兄们,今日本将军出头替你等跟应天水师讨要一个活命的机会,相信诸位兄弟不过觉得本将军薄情寡义了吧?”

此人身边的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连忙说道:“将军说笑了,将军能够为了我等不顾惜自己的安危,为我等弟兄谋求一条活命之策,实在是义薄云天,岂是将军所言的薄情寡义呢。”

更有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接口附和道:“将军如此高义,正是令我等兄弟愧疚莫名,若是将军此番能够拔得我等出此苦海,不至于殒命于此,我等情愿生死以从,以效驱驰。”

其他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也是纷纷附和,倶是赞叹汉军水师将领的这番义举。

正当马屁四起之际,有些笑吟吟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忽然话锋一转,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开口说道:“你等所言不差,我等汉军水师舰队的兄弟自当戮力同心,甘苦同尝,今日本将军要出船舱去跟应天水师的将官交谈,眼下希望能够诸位兄弟助我一把,各自取一面盾牌,围着我的四周,不要留下空隙,谨防应天水师的弓箭手抽冷子放暗箭,护的本将军的周全。”

应天水师将官闻得此言,忽然觉得都上了汉军水师将领的大当,方才将军以义气相激之时,本不应当开口,没有想到将军来了这么一手,既然都说情愿追随将军的话语,那么也没有法子,唯有听从汉军将来的吩咐随同他一起出去面见应天水师了。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里头倶是叫苦不迭,不过却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垂着脑袋,面面相觑。

“船舱中多有甲兵,就劳烦各位自己取一面称手的盾牌,护卫着本将军出去便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开口吩咐道。

身边的汉军水师将官虽是有些畏惧,却是别无他法。不过心下不免有些贪生之念,觉得应天水师既然放下话来,必有因由,此刻就是是同将军一同出去,也是无妨,只要取来护盾护的周全,想来大江之上,应天水师鞭长莫及,也是无可奈何。

有此想法,便将心头的畏惧之念去了大半,随即便各自从船舱里头挑选了盾牌,料理停当,便欲要护着将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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