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祖宅中,洛文昌十分恭谨地站在其母亲洛梅氏身后,双手力度适中地为母亲按揉着双肩,“文虎那孩子,昨天晚上,去了那山神庙中?”老太太微闭着双目漫不经心地问道。
洛文昌十分恭谨地答道:“是的,这都快晌午还没有回来。按照二弟当年和娘亲您的约定,二弟想必今日会把弟妹接回来吧!”
“唉,六年了,也真是苦了二房的那对母子啦!”老太太哀叹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了六年前的一些事儿。
洛文昌双手一停道:“娘亲,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准备一下......?”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她暂时是不会回来的,二房那丫头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目前咱们洛家也不是她回来的时候。”
洛文昌有些犹豫地问道:“那娘亲您的意思是?”
“明个,找几个靠得住的送些东西上去,顺便也把那破庙修上一修,毕竟那孩子也是我洛家的骨血,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老太太忽然欲言又止。
洛文昌点了点头道:“娘亲,如果二房的那几位问起来......?
“哼,就说是老身我的意思,她们三个都霸了老二六年多啦!难道就这么几天,还融不得了?”老太太语色不善地说道。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什么,话锋一转道:“当年那事是你的主意吧!老二可没那脑袋瓜子。”
洛文昌嘿嘿一笑道:“孩儿就知道,在咱洛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娘亲您的眼睛,再说那不是娘亲您的意思吗?”
“哼,知道这事的人,还是少一些的好。”洛老太太对此似乎大有顾虑。
“孩儿知道,六年前,该闭嘴的都已经不再会再说些什么啦!不愿闭嘴的...嘿嘿,也都闭上了。”洛文昌老谋深算地言道。
“这一次,老二看中了几个。”老太太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恐怕这句话在洛家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但洛文昌显然听得懂。
“还是两个,一个是您大孙子庭儿,还有老六家的洛武。”洛文昌脸色平静地说道。
洛老太太微微睁开了双目道:“你家那婆娘,终于开窍啦!”
“是,娘亲也知道,我那几个儿子,就是庭儿还算有些天分。”洛文昌说到这里忽然老眼一酸。
“六年啦!才出去十二个人。唉,对啦!二房那几个小子怎么样?”洛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次问道。
“除了瑾儿那丫头。二房那三个小子,还不是和我那几个不争气的一个德行。”洛文昌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也许就是我老洛家的命数吧!”洛老太太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母子二人在这一刻陷入无尽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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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的一个清晨,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绝色少妇,踩着初升的阳光走上了西苍山。岳蓉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会有客到,所以一早就已经着手准备,原本破败的山神庙现如今已经焕然一新,内里也添置了许多应有的家具,庙前的小场地上更是多了一个大理石雕的小圆桌和几个大理石的圆凳。
经过这些天来的雨露滋润,岳蓉原本那清瘦的身子,如今十分明显地丰满了不少。不过岳蓉依然是一身青色的粗布长裙。石桌之上除了那日的老茶壶外,多了两只晶莹的白玉茶杯。
清晨的空气本来就十分新鲜,如今又多了一缕缕的墨菊茶香,到让这山神庙前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幽。
“你来啦!胡妹儿,”岳蓉起身招呼了一下。
“姐姐一向可好,胡妹儿这厢有礼啦!”白衣少妇向岳蓉福了一福。
“自家姐妹,哪来的这般礼数。”岳蓉急忙扶了一下胡妹儿。
胡妹儿有些玩味地说道:“妹儿记得,一年前,姐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吆。莫不是今年....”
岳蓉脸色一红羞道:“妹妹不要再取笑姐姐了。又要走了吗?”
“是啊!明天一早。”胡妹儿将岳蓉按坐在首位,自己一屁股坐在岳蓉的下首。“累死了,姐姐也不说让妹妹先喝杯茶。”胡妹儿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虽是女子但那动作到和洛文虎有的一拼。
“妹妹,小心烫着,”岳蓉笑吟吟说道。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胡妹儿微微一笑。
胡妹儿洛文虎的二房妻室,聪明可人,善解人意。与岳蓉的关系在洛家的时候并不和善,但却不知为何,在岳蓉母子被休出洛家的时候,是唯一一个为岳蓉和洛老太太大吵一架的人,并且从那之后每年中秋回转洛家之后必会亲上西苍山看望岳蓉母子。
中午,胡妹儿没有下山,两个一年未见的洛家二房主妇叽叽喳喳说起来个没完没了。一直到夕阳降落,胡妹儿才在岳蓉的催促之下恋恋不舍地下山而去。而岳蓉却不知为什么在后面大喊了一句:“妹妹那三个丫头,还是让你那么不省心吗?”
刚走没几步的胡妹儿闻言娇笑道:“那两个大的哪是我的对手,唉,至于那个小的我又哪是她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两串悦耳笑声一串环庙而绕,一串则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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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繁华的洛城一如往昔,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行如织,小商贩的吆喝声,买主和卖主的讨价和还价声,还有各处酒楼商家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此刻,一名长相脱俗的道衣女冠,坐在洛城最有名的酒楼一品居里,而且是靠窗的上等雅座。这道衣女冠看面相也就是正直青春妙龄的年纪。
此时,却正紧锁着一双秀眉,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自语地说道;“来洛城已经有了七日,怎地见到的洛家子弟一个不如一个,难道真的是洛家的气数将近。唉,真不知道这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还能不能重见天日。”
道衣女冠摸了摸左手边上,一只古色古香的木制锦盒。
竟引来了,一阵嗡嗡的异响声,从桌上的锦盒中传来。
“哦,莫非是连你都等得急了,莫急,莫急,”道衣女冠伸手拍了拍桌上的锦盒安抚地说道。
唉,这洛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自从离开云海仙阁之后一直都是老老实实,为何今日再次出声,难道是......?
道衣女冠想到此处,突然起身立于窗前,一双杏眼精光连闪,在窗外的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搜索起来,竟似一名聚气第八重感灵境的高手。
繁华的洛城街道上,息壤的人群南来北往的可以用万头赞动密集如丝来形容。道衣女冠那犀利的目光过滤一波又一波的人流,依然毫无所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道衣女冠正在暗自琢磨。
桌上的木制锦盒,突然再一次嗡鸣起来,而且这次不但响声渐大,还伴随着轻微的振动。像是极为兴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