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侮辱人?”林烟委屈地想着,故作惊讶地说道:“啊,这么恐怖啊。这里安全措施难道很渣吗?”
“安全措施倒是做得严密,到处都是摄像头,保安也多得很。可惜奸人手段太高,寻常人根本防卫不到。”简易说道。
林烟对廖国庆说道:“廖前辈,要是以你的身手,能不能闯进来杀人?”
“这个——”廖国庆愣了一下,又想了想,才说道:“要不声不响地潜进来杀人,难度很大,我没把握。大摇大摆闯进来?那我就更不可能做得到了。”
“哦,这么说来,杀死易姐姐二叔的杀手肯定是个绝世高手啊!”林烟做出柯南式的动作,手在下巴上摸了摸。
廖国庆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林烟这句话也有拍他马屁的嫌疑啊!
简易不语,一路开进一家别墅院子停车。
一下车,林烟就看到这宽阔的院子里停着一排排豪华汽车,颜色各不相同,比简易的玛莎拉蒂更贵的顶级跑车也不只一辆,静静地停在那里反射出耀眼的灯光,给人一种强烈刮花它们的阴暗欲望。
已经有开院门的佣人前去报信,很快,李牧清和李华清两兄妹就一起出来,笑眯眯地迎林烟他们进去。
林烟与李华清对望一眼,后者神色微有些不自然,却在一笑之后,恢复正常了。
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大红色地摊,乳白色门墙,玻璃色家具……林烟且走且望,连连惊叹。陈蕴含也都面露震惊之色,特别是看到客厅陈列的两米高白玉观音雕像的时候。
“哇,这是真的吗?”林烟问道。
简易轻笑,李华清也跟着笑道:“我们这类暴发户一年半载的也很难收敛这种恶俗感,倒是让林先生你贱笑了。”
“我这可不是见笑,而是羡慕啊。这是一块整玉雕刻的吗?”林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请相信林烟并没有猥亵的意思,纯粹是看重这材质。
“当然不是了。若是由整块玉雕成的,那就真可谓是国宝了。我们李家也只是在北都混口饭吃,刚脱贫没几年,哪里能够收藏国宝?这是由几块玉分别雕好后再组合而成的,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有了!”
“就算不是一块整玉,也都太珍贵了。”林烟发自内心地赞叹。
李华清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林烟故意往后缓了一步,对简易小声道:“这玩意儿该值多少钱啊?”
“这不好说,不同的玉价格也不同,还要看雕工之类的,我也不懂这行。这尊观音如若真要卖的话,也只能看买家有多喜欢才好报价。”简易说道,“像我对这东西根本没兴趣,除非要贿赂讨好谁,不然叫我花一个亿来买这东西,我也是不舍得的。真正喜欢,又财大气粗的,花个十亿八亿,也不是什么问题。”
“说的也是。”林烟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尊观音,心想:“这要是偷去送给师父和心生师妹,她们是高兴呢?还是淡定呢?”
简易可懒得去管林烟胡思乱想,忽然快步上前,主动握住一体态龙钟的中年胖子。
这胖子,中年人模样,头发却全白了,虽胖,肉却很结实,单手拄着根红漆铁杖,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便是号称北都“黑道教父”的李存义了!
李存义居然也好意思呆在家里?
这让林烟他们怎么好拿捏姿态接受李牧清的道歉?
简易和李存义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某些心思。李存义故意留在家里,就是要将道歉的晚餐变成拜访的晚餐,两种截然不同的意义。
“易侄女儿,这就是你弟弟林烟么?”李存义嗓门很大,寒暄一阵,就忽然指着林烟说道。
他手指所向,一股威势也跟着压迫过去。这杀人不眨眼的黑帮大佬,自有一股让人胆颤的气势,要换一心理素质差点的,被这一指,指不定就要失态。林烟却是神色不变,由力量所带来的自信支撑着自己,笑吟吟地走上前去,不卑不亢地说道:“李老爷好!”
“好好好,好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李存义哈哈一笑,上前握住林烟的手,很热切地拍他的肩膀,然后瞅了一眼廖国庆,微微一顿,才眯着眼睛说道:“廖兄弟也来了,我们哥俩也许久没聚了,今天正好大醉一场。”
“李老兴许是忘了我这号小人物,都不记得我从来不喝酒的。”廖国庆漠然道。
“哪里哪里,廖兄弟可是中南海第一保镖,我李存义就算年纪再大,记忆力也不敢衰退到这一地步的。”李存义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老这么说就实在是在折杀我了。要让董海瑞他们知道你给我冠上‘中南海第一’这么个称号,我这回去可就要被他们笑死了。”廖国庆谦虚道。
“哦,廖师傅还算有自知之明,不错不错嘛。”一个身高体壮的壮年男子说道。
李存义和廖国庆同时一皱眉,望了过去。
林烟也看着说话那人,心想:“这人气息浑厚,是个高手,多半就是那黄龙象了!”
李存义颇有些责备地说道:“龙象,不可无礼!”
廖国庆一摆手:“无妨,我这人本就以自知之明为荣。董瑞华比我强,我都不敢跟他真正动手。可要遇到比我弱的,我却是无论在哪儿,都敢去动一动的。”然后直视黄龙象:“你敢跟我动手么?”
黄龙象怒极反笑:“你不要后悔!”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
“简易,你请的这保镖好没规矩!”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皱眉道,他本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在那里玩牌,听到这边说话,忽然转过头,继续教训:“保镖就是保镖,就算是中南海出来的,也要懂规矩!我今天是到这里来吃饭的,可不是来看人打架的。”
“我靠,这小子是谁啊,这么嚣张?”林烟一阵惊讶,再看他说完话后一阵冷场,都没人出来呵斥他,也就有些震惊了。
廖国庆看了他一眼,居然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发作!
黄龙象也僵在那里,半晌才吐出一句:“等下约个时间,你我手底下见真章!”
“好。”廖国庆淡淡道。
“李老您坐,我过去打个招呼。”简易扶着李存义坐下,然后径直走到那说话青年跟前,说道:“廖师傅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以保镖的身份出场的。白虹许,你可不要误会了。”
“简易,你怎么跟白少这么说话?这不丢我们洛家的人么?”一男的说道。
林烟看着他,心想:“这又是哪个家伙?我们洛家?他是洛家的人!”
“误会?”白虹许笑了笑,道:“你说他是你请来的客人?你一个客人,怎么能替这里的主人请别的客人呢?”
“李牧清也有说请他啊,李牧清,你说是不是?”简易先斜眼瞅了那洛家同辈,随后直视李牧清。
李牧清看了一眼她,又看着白虹许,不动声色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白兄,在易姐来的半路上,我也邀请了廖师傅。”
“这样啊,那算我错了,行不?简易,你要我跟你道歉么?”白虹许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随意!”简易淡淡道。
白虹许脸色一沉,又轻轻一笑,道:“那就对不起了,简易。”
“没关系。”简易微微一笑,转身走到林烟身边,同他一起找位置坐下。
陈蕴含被林烟拉着,有些发虚地坐他旁边,一双眼睛睁得老圆,忽然有些后悔到这儿来了。
她原本为了到这儿来玩,还刻意换了身套裙,粉白色的,裙摆褶皱而蓬松,坐在那里,白丝袜的两只小脚并拢,娇娇弱弱,显得十分可爱。
坐在那白虹许旁边的一个少年看了看她,忽然说道:“小妹妹,过来一起玩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