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钟头,将桌上的菜吃个精光,原本煮的一锅干饭,却只干掉一点点。纵使林烟饭量极大,也有心将它全部消灭,却还是捂着肚子打饱嗝,再也吃不下了。
林烟起身帮忙收桌子洗碗,却被方向北一手按住,带着酒意一挥手:“洗碗的事让女人来就行了。不然讨老婆干什么?”
方向北老婆知道他是酒后之言,胡说八道,自不会较真,也给他面子,在林烟面前夫唱妇随:“林烟你坐着跟这爷俩继续聊,我来就行了。”
林烟最不喜欢客套,特别是以往小时候,看到父母跟一些人打交道时送钱,你推我我推你,搞半天后还争执起来,真是无语。
因此他也不再要求进厨房刷碗,大咧咧地听方向北瞎吹他有多“丈夫”,多会管老婆,还教林烟几手驭妻之道,说千万别泄露给别人。
林烟哭笑不得,只能尽量转移话题。
方向北父子是真喝醉了,说了一会儿酒话,很快就陷入沉睡。
林烟帮忙将他们各自扛进房里,然后看着方向北妻子细心为方向北擦脸洗脚,没来得一阵羡慕,便八卦地询问他们相恋经过。
方妻与林烟不熟,自然不肯多说,敷衍几句就逃掉了。想来也是那种平淡中见真情的有趣故事,方向北也算好命。
男人这辈子,能娶到一个真正的好老婆,实在不容易。特别是当今这个年代。
同样,女人这辈子,要嫁得幸福,也都得要大运气。特别是如今的男女都有浮躁的毛病,与情感方面,更没耐心。
林烟相信方向北夫妻的未来一定是那种处几年吵个小架没多久就和好,不会离婚再找相好的悲剧。
他也这般祝愿自己,也能拥有这般美好的婚姻。最好连小架都不要吵。
当然,如果能有齐人之福的好命,那也只能感谢上苍眷顾,安心接受就是了,哈哈。
又和方牧南小聊一会儿,祝愿她高考顺利,林烟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就要告辞。
却不想整个世界一下变得黑暗,唬得方牧南一下子扑到林烟旁边,抱住他胳膊轻呼。
林烟拍了拍她肩膀,四下环顾,说道:“别怕别怕,是停电了。”
“我我我怕黑。”方牧南不好意思地说道。
林烟顺手将她肩膀一揽,一起来到窗前,见远方万家灯火,只这片区乌漆麻黑,便道:“可能是这地方的线路出了故障,等下就该好了。”
方向北老婆也走出来,带了个电筒。方牧南见到光芒,放轻松下来,连忙从林烟怀里跳出来。
方向北老婆假装没看见,将同行的方母推回房里,然后找了蜡烛,点燃,三人坐客厅里面。
烛光交映在两女脸上,使她们皮肤泛发一种黄色的光晕。也使她们看向烛光的眼神闪亮迷人。
林烟瞅了就坐旁边的方牧南一眼,能够闻到她身上蓬勃的少女香气,一时间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在这黑暗环境下,只桌上一抹微弱烛光,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在视觉刺激下,也都会生出些许杂念。
真是下流啊哼哼,林烟甩甩头,有些古怪地说道:“我还是先走了。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电。”
方牧南赶紧道:“不要,等来电再走好嘛。如果太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也没关系吧?”
“这——”林烟一阵为难,心说我也想啊,就是不太安全,还是算了吧。
“爸爸和向北都喝醉了,林烟你再坐一会儿吧,我去洗水果。”方向北老婆也开口挽留。
“好吧,我再厚脸皮坐一会儿。不用洗水果了,这黑灯瞎火的,不方便。”林烟笑道。
正说话间,方向北便在屋里传来呕吐的声音,他老婆赶紧拿着电筒进去照顾收拾。
林烟和方牧南对望一眼,都是一声轻笑,却在这种环境下,暂时找不到好聊的话题。
能够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夜幕在没电的情况下,显得如此安静。
林烟看着烛光跳跃,方牧南则看着他侧脸,手托着腮。这画面,倒有些唯美的意境在其中。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进来,烛火一下子熄灭了。
方牧南又是一声惊呼,下意识抓住林烟的手。
林烟目光透过黑暗,清楚地看到方牧南受惊的小脸,那闪烁的眸子,微张的小嘴,近在咫尺,便有一股吻她的冲动。
刚上过一个人妻,现在再占一占少女的便宜,这样的经历,似乎也不错。
而且在黑暗中偷偷亲一下,绝对不会有别人知道。至于方牧南,林烟相信,她就算生气,也一定会保密。
可这样做,将兄弟方向北置于何地?
将自己的良心置于何地?
将清纯可爱胆小懵懂的方牧南置于何地?
不能这么牲口!
于是林烟松开她小手,慌慌张张地找打火机将蜡烛重新点燃,同时熄灭了内心熊熊燃烧的犯罪火焰。
亮光再现,林烟转过头,悄悄一瞅,看到方牧南脸色绯红,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过来,顿时心里有点点发毛。
“难道她看出我刚才起了歪主意?不可能!她又不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就算能看清,看到我的脸,也不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林烟心虚地想到。
方牧南的心思,林烟不会读心术,自然猜不到。
可林烟却总觉得这短短几秒的黑暗时刻,使他和她之间,多出了许多尴尬。
这种尴尬致使林烟之前那种“掌控感”减少了大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快。
能够在一群人中做一个全局的“掌控者”,是一种让人迷恋的成就感。
林烟纵然不是那种恃宠而骄的性格,但每次到方向北家里来,他都依然觉得十分享受。
因为他总会成为他们的焦点和中心,总会被他们捧着,自己说的话他们都会认真听,自己的感觉他们都会去考虑。原因就是自己算是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
现在却因为自认不该对方牧南意淫而产生的愧疚感,打乱了原先“座上宾”的快感。林烟有一点点不爽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也是他活该,谁叫他总觉得自己是被这万恶的社会染缸给污染了思想,变得邪恶又好色,而绝不肯承认自己本质就是禽兽加不如。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变得多么龌龊啊!林烟忧心忡忡地想着。越发觉得自己不该在思想上非礼方牧南还差点付诸行动。
自控力越来越差了,这难道是跟女人上床后的后遗症?当年林烟做处男的时候自认可是很老实的。
终于电又来了,灯光明晃晃地晕人眼睛。林烟一看时间,十一点过了。按常理来说,完全可以在此留宿。可林烟鬼头鬼脑,怕犯错误,还是决定回酒店睡觉,且以莫大意志强行扼杀了去冉红妆家偷人的自我提议。
“以后不喝这么多酒了。”林烟将自己突然强烈勃发的欲望怪罪在酒精的头上。
回到酒店,已经快到午夜。林烟本来将出租车在很远的地方就停了,然后步行到酒店门口。
却不想那保安狗眼看人低,居然让林烟绕道走!
敢情是将他看成路过的了。
林烟喝了酒,也不管素养不素养,将房卡一掏,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闯进酒店大堂。
也怪林烟穿着太渣,全是最普通的货色,人也没有贵气可言。人家看走眼也正常。
不过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这样得瑟,免得对方总觉得这酒店是他家的似的。
这保安也知自己不对,暗骂了林烟有什么了不起的同时,还是跟着进去,弯着腰说抱歉,以免林烟得理不饶人跑去投诉自己。
林烟可不是那种吃饱饭没事找事做的家伙,说了句没关系将他打发,喝酒的后劲一阵酝酿,使他略带醉意地对前台小姐说了句晚上好,然后走到电梯面前等它下来。
电梯下来后,林烟走进去,正将门关上,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电梯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