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尚书台内阁。
杜睿和刘仁轨,王玄策聚在一起,商讨着出兵之事,这些天,杜睿也是被皮纳尔犯得狠了,每日里不是守在承天门前,等着上朝归来的杜睿,就是在宋国公府内泡着,每次见面,几乎都没有旁的话,就是问何时才能出兵。
皮纳尔现在是真的急了,就在前两天,又有拜占庭帝国的使者,跟随着大唐商队的船只到达了长安,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现在君士坦丁堡三面被围,希腊方向过来的援军,甚至都没办法通过水路靠近君士坦丁堡,城内的物资储备虽然充裕,但是守城的兵力,却只剩下了不到六万人,可以说是危如累卵。
“国公大人!部队集结已经完毕,在中南,天竺方向的大军也已经在驻地,专等大军出征,粮草方面,天竺道可以支应,下官请令,不知何时可以出兵!?”
刘仁轨身为兵部尚书,调动军马辎重之事,自然都要着落在他的头上,这些天,他不断的对外发布着调动的命令,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禁觉得有些精力不济。
何时出兵?
这个问题,杜睿还没有最终决定,虽说当初答应了皮纳尔三个月之后出兵,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除了燧发枪之外,另一件秘密武器诞生之前,杜睿是不会将出兵埃及的事,提上日程的。
“诸位且稍安勿躁,出兵之事,干系重大,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杜睿每一次都只能用这样的言语来安抚。
刘仁轨和王玄策对视了一眼,也知道肯定会是这个答案,便也不再纠缠了,倒是刘仁轨心存疑惑,问道:“国公大人,此番出兵埃及,下官以为,何不用苏麟的波斯军团,或者席君买的安西军团,为何偏偏要调用禁军,辽东军,北人不耐酷暑,听闻那非洲大陆常年骄阳似火,要是让辽东军团南下,怕是水土不服!”
杜睿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要是说去非洲作战,没有人比苏麟和他麾下的波斯军团更合适了,当初苏麟曾跟随杜睿环球航行,也曾在埃及和大食人打过仗,不但对埃及的地形熟悉,而且还对大食人的战法有所了解,可是说苏麟是最合适的人选。
杜睿之所以不用苏麟,而非要将辽东的薛仁贵调来统军,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如今北方通古斯人已经差不多被苏麟剿杀干净,大唐的版图已经深入到了西伯利亚,可以说,大唐的北疆目前来说已经基本上没有隐患了。
可是苏麟却不能轻易调动,叶齐德一世在历史上享有盛名,其人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都是一把老手,杜睿可不放心西陲边境。
现在大食人和拜占庭帝国,伊斯兰王国打得热闹,可誰知道叶齐德一世有没有藏着一招棋,一旦调动了苏麟的军队,偏偏叶齐德一世兵行险招,麾军东进,到时候,中亚防护力量薄弱,大食可长驱直入,直接越过葱岭,杀入西域,永徽之事可就要重演了。
杜睿也不想过多的解释,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现实,现在说出来还言之过早。
“此事内阁已经讨论过了,不容更改,命令已经发出,岂能食言而肥,刘大人就不要再说了!”
刘仁轨也清楚杜睿做事一向都是有的放矢,从来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情,见杜睿这般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商讨了一阵之后,杜睿便散了众人,去承庆殿给李贤上了会儿课,便要回府了,可刚刚走到承天门前,就遇着了皮纳尔。
杜睿也是一脸无奈,看着皮纳尔苦笑道:“皮纳尔公爵,你可真是太准时了!”
杜睿还能苦笑,皮纳尔可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君士坦丁堡的形势越来越危险,他岂能坐得住,一旦君士坦丁堡沦陷的话,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公爵大人!我也是无可奈何了,刚刚传来的消息,叛军已经包围了君士坦丁堡,而且从目前的情势来判断的话,阿拉伯人很有可能和叛军达成了协议,君士坦丁堡的局势实在是太糟糕了,公爵阁下,拜占庭急切的盼望着大唐帝国伸出援手,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兵!”
杜睿看着皮纳尔,也觉得这个西方老头够可怜的,明明不过五十岁的年纪,应当正处在人生的黄金时期,可是因为焦虑他现在老的简直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皮纳尔公爵!请你相信大唐帝国的诚信,出兵已经是我大唐帝国皇帝陛下亲自下旨决定下来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但是~~~~~~~”
又是但是!
这些天杜睿每一次说“但是”的时候,皮纳尔的心都不禁要向下沉,这么多次的打击,他的心脏几乎都要被塞进大肠里面去了。
杜睿见皮纳尔如丧考妣一般,心中也是一笑,道:“我们还需要准备,我们大唐有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出兵的准备工作正在进行当中!请您稍安勿躁!”
皮纳尔才不会相信杜睿这些鬼话,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什么准备,这些都是借口,杜睿之所以迟迟不肯出兵,无非就是想要消耗拜占庭的国力,然后好让大唐始终都处在世界的领导地位上。
其实这种念头,拜占庭也曾经有过,当初大唐在葱岭惨败,拜占庭不也是打算着坐山观虎斗吗?
可就算是明白,又能怎么样,现在除了大唐有能力帮助拜占庭之外,拜占庭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公爵阁下!我知道敝国的国王查士丁尼二世陛下冒失的行为,得罪了贵国,可是看在两国交往多年的份上,您能不能催促一下您的属官,请尽快完成准备工作。”
杜睿一笑,道:“当然,我的朋友,我自然会不停的催促他们,但是我也要提醒阁下一句,转达给您的君主,请坚持住!”
打发了纠缠不休的皮纳尔,杜睿总算是回到了府中,刚一到门口,就听下人禀报说,薛仁贵到了。
杜睿连忙到了正厅,见薛仁贵夫妇正在与安康,汝南二人叙话,见了杜睿,也忙起身见礼。
杜睿也许久未见二人了,薛仁贵和当初相比苍老了些,但是眉宇间却流露着一种稳重的感觉,和当初那个白马银枪的青年英雄相比,成熟了很多。
杜云希见着,杜睿眼圈就不禁有些泛红,年少之时,她最缠的就是杜睿,特别是被崔氏从莱国公府赶出来之后,更是将杜睿当成了依靠,一别经年,岂能不思念。
杜睿看着杜云希,又不禁想到了还在倭州的杜云莲,也是不剩伤感,道:“希儿!可曾去见过母亲!”
杜云希擦了擦眼泪,道:“专在此等待兄长,倒还不曾去见过!”
杜睿笑道:“好了!这次来长安,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咱们兄妹叙话的时间有的是,你先去见过母亲。”
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知道杜睿有话要对薛仁贵说,便拉着杜云希道:“希儿妹妹!咱们先去后宅,拜见母亲的好!”
说着便带着杜云希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八岁的次子薛恕和六岁的长女薛平儿去了后宅,杜睿和薛仁贵分宾主落座。
杜睿当先道:“仁贵!这次让你率军出征埃及,你心中可有成算!”
薛仁贵从未去过埃及,但是却也不觉得担心,他就是那种喜欢不断挑战的性子,当初杜睿西征,他未曾参与,还为此惋惜了许久,这次有了机会和大食人较量一番,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兄长!既然将这千斤重担,交代在小弟的身上,小弟定然不会让兄长失望就是,那大食人小弟这些年也曾听人说起过,倒是也悍勇非常,不过和咱大唐将士相比,终究还是不如,此番出战,也好让我辽东健儿显显威风!”
杜睿见薛仁贵完全没把大食人放在眼里,不禁有些担心,虽说当初他西征曾几次三番的大败大食人,可那也并非是因为唐军的战斗力,已经从根本上超过了大食军队。
首先,大食军赢得了葱岭大捷,易布拉西•默罕默德骄狂轻敌,完全被把唐军放在眼里,兵力尚未集结完毕,后方钵息德城尚未扫荡干净,便仓促出兵,杀入和西域,这才给了杜睿歼灭大食东征军的机会。
再加上,当时大食内部不和,穆阿维叶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势同水火,双方互不照应,首先在这上面,大食就先输了一招。
要是凭借着双方的战斗力,真刀真枪的杀上一场的话,胜负也在五五之间,毕竟大食帝国的军队在历史上曾扫荡了亚非欧三大洲,实力可见一斑。
“仁贵!未战而先在气势上胜其一筹是好的,但是却也不能轻视了对手,那拜占庭帝国立国数百年,曾经也横行天下,所向无敌,然则为何一朝败于大食人的手中,你可曾想过其中的原因,那大食帝国绝非弱者,当初为兄能够西征大胜,也是恰逢气会,所有的有利条件都在我大唐一方,你此番出征,却万万不可小视了对方!”
薛仁贵见杜睿说得郑重,也忙收敛了心神,道:“请兄长指教!”
杜睿道:“你此番进兵埃及,主要的作战目标就是攻略整个非洲大陆,你的主要敌人也并非是大食人,而是生活在非洲大陆上的土人!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望你能够牢记,要将那些非洲土人安抚好,使其归化我大唐,为我大唐所用,只有这样,我大唐才能在非洲大陆上站稳脚跟!”
这一次出兵,大食方面倒是不足为虑,大食现在主要的目标是拜占庭帝国,和在卧榻之旁的伊斯兰王国,只要薛仁贵能够以雷霆手段夺取埃及,大食帝国未必就会拼死反击,去尝试夺回埃及。
但是那些生活在非洲大陆上的土人,才是最大的麻烦,杜睿不可能像对待契丹人那样,将其灭族,采取的手段,还应当是以安抚为主。
若是杀戮过甚,让那些非洲土人彻底倒向了大食一方的话,对大唐是极为不利的,就算是分兵征剿,也无济于事,到时候,那些土人只要往沙漠,隔壁,丛林当中一躲,借助着地形的便利,唐军就只能疲于应付了。
而一旦唐军被拖累在非洲大陆上,势必要耗费甚大,还不一定能将非洲大陆纳入版图,最后这一场旷日时久的战争,必然将会把大唐拖疲,拖垮,最后就像历史上英布战争中的英国一样,耗费甚大,所得甚少。
布尔战争是英国人和布尔人之间为了争夺南非殖民地而展开的战争。19世纪晚期,德兰士瓦共和国和奥兰士自由国相继发现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矿和金矿。英国殖民者觊觎这些宝藏,于1899年8月与布尔人爆发战争。战争初期,英军在人数上处于劣势,在轻捷灵便的布尔人面前多次遭到失败,随着援军的抵达,英军逐渐掌握主动权。
1899年秋,英国宣布取得战争的胜利,但布尔人继续继续袭击英军。英军把布尔人强制关进集中营,导致两万妇孺致死。布尔战争中的英军总司令基契纳成为英国的民族英雄,但直到他凯旋时,英国仍然没有完全控制称南非。英布战争称得上英国复兴史上最长的战争。
整个战争在历史上被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布尔人的进攻。
布尔人的战争计划是,在英国援军到达南非之前,集中优势兵力,分为两路,一路向东进攻纳塔尔,分割并包围两个主要的英军据点莱迪史密斯和邓迪,并占领德班港,获得出海口。另外一路向西南,占领西开普铁路线上英军主力驻扎的两个战略要地马弗京和金伯利。同时,在开普殖民地煽动布尔人暴.乱,牵制英军兵力,尤其是破坏东西两条开普铁路的运输,阻止增援的英军利用铁路向北挺进。此外,为了防备非洲土著趁开战之机进攻布尔人,由普林斯洛将军率重兵驻守远离前线的象河流域,防备佩迪人的暴.动。
1899年10月12日,由德兰士瓦军队和奥兰治武装部队组成的布尔联军向东开拔。布军总司令皮埃特•茹贝尔将军率领主力部队,从东奥兰治翻越德拉肯斯山,进入纳塔尔殖民地,直扑纳塔尔英军主力所在地莱迪史密斯。10月20日清晨,追击的布军在塔拉纳山同驻扎在这里保卫莱迪史密斯外围防线的一旅英军发生了战斗。布军指挥官梅厄将军利用有利的地势和晨雾的掩护对英军发动了突然袭击。
另一支布军由有“西德兰士瓦之狮”之称的德拉瑞将军指挥,在10月11日进入英属贝专纳兰境内,切断了西开普铁路干线,从而阻隔了开普地区与罗得西亚间的联系。德拉瑞将部队分为两路,一路由克龙耶将军指挥,包围马弗京,另一路由路易•博塔指挥,包围了钻石重镇金伯利。
第三支布军渡奥兰治河南下,吸收了英属开普殖民地的小股布尔人武装,在开普东北地区活动,威胁东西开普铁路线。英军不得不对奥兰治河铁路大桥严密防守,提防布尔人的炸桥企图。西开普铁路线上最重要的铁路枢纽站和军用物资集散地德阿尔也遭到了布尔人的骚扰。为了保护东西开普铁路的正常通行,英国人不得不把4.7英寸的海军炮安装在列车上,在其掩护下慢慢推进,一小段一小段地修复铁路。
1899年10月30日,后来被英军称为“悲哀的星期一”,莱迪史密斯的四千英军在乔治•怀特中将的指挥下向布军发动反攻,在尼科尔森峡谷同茹贝尔指挥的布军主力遭遇,英军战败,损失1272人,余部退回莱迪史密斯,旋即被包围。由于莱迪史密斯防守严密,茹贝尔几次攻城不克,于是派出斥候部队深入英军腹地,前至到埃斯特考特一线,侦察可以用来进行固守的地点。其余的主力部队则在莱迪史密斯周围扎营休整,等待英军海外兵团的到来。
10月底,由英国援军总司令、曾经在爱尔兰镇压过当地起义的雷德弗斯•布勒上将率领的两万英国部队终于到达开普敦。从11月中旬开始,布勒指挥的英军在东、中、西三条战线上向布军发动反攻。
布勒上将于12月15日清晨在莱迪斯史密斯西南的小车站科伦索对那里的布军发动进攻,企图强渡图盖拉河,前往莱迪史密斯。由于布军事先隐蔽了炮兵阵地,以及英军统帅的指挥失误导致兵力分散和战术死板,英军在此次战役中遭到惨重失败。
在莱迪史密斯会战的同一时期里,英军在西线的金伯利和中线的斯托姆贝格也遭到失败,损失2800多人,在英国陆军史上被称为“黑暗的一星期”。布勒上将因为兵败,引咎辞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的职位。
第二阶段是英军占领德兰士瓦。
1899年12月17日,罗伯茨勋爵被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勋爵任命为南非远征军总司令,基钦纳为参谋长。由于遭到失利,好战情绪在英国国民中高涨,索尔兹伯里内阁“将战争进行到底”的政策得到支持。
1900年1月10日,罗伯茨和基钦纳抵达开普敦。他们带来了本土的第七军、来自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的增援部队,以及驻印度和锡兰的三个骑兵分队。到1900年1月,南非战场上的英军增至18万,3月再增至22到25万人,居于绝对优势。此外,还有几千匹军马从英国和澳大利亚运抵南非,增加了英军的机动性。
在权衡了战场局势之后,罗伯茨改变了战略,将主攻方向从纳塔尔西移到中路兵力较弱的奥兰治地区,同时改变刻板的正面强攻战术,采取迂回夹击的策略。西线方向,英军击败布军最凶猛的“黑将军”皮埃特•克龙耶指挥的民团,于2月16日解放被围困数月之久的金伯利。东线英军于2月27日发动攻势,3月3日在多得雷赫特打败了布尔人,终于得以解莱迪斯史密斯之围。
消灭了最强悍的克龙耶对其左翼的威胁之后,罗伯茨将主攻兵力转回奥兰治,稳步向北挺进,布军接连失败。3月10日,英军第六师和第七师在亚伯拉罕牛栏击败了布军装备最精良的约翰内斯堡警察部队。3月12日,奥兰治自由邦总统马蒂乌斯•斯泰因带领政府和国会官员逃出首都布隆方丹,逃往北方的克龙斯塔德。3月13日下午,英军开入布隆方丹。
1900年5月24日,米尔纳勋爵在布隆方丹宣布英国兼并奥兰治自由邦。吞并奥兰治之后,英军加紧向德兰士瓦进攻。1900年9月1日,罗伯茨宣布英国兼并德兰士瓦,并宣称战争结束。
然而英国人的战争却并没有就此结束,布尔人很快就将战争引入了第三阶段游击战。
攻占比勒陀利亚之后,罗伯茨的4万部队在原地休整。但英军从开普敦到比勒陀利亚的漫长补给线受到了仍在抵抗的布尔人的袭击。此时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主要城市和铁路线已经被全部占领,布军开始转入游击战。
退出城市的布尔军队此时已经化整为零,组成多股游击队。布尔人的游击队在德韦特、德拉瑞、博塔、扬•史末资和詹姆斯•赫尔佐格等人的领导下,发挥野战骑射之长,袭击英军交通线,掠取英军给养,歼灭小股英军。
1900年12月至1901年4月,布尔游击队在博塔和德韦特的指挥下深入英属开普殖民地作战。1901年4月到9月的冬季战役中,布军游击队对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英军发动多次偷袭,并屡屡得手,俘获大量军火、给养和大炮。
1901年9月至1902年5月,史末资和赫尔佐格再次进入开普殖民地。他们率领5000名骑兵,分成若干小股游击队,奔袭千里,深入英军大后方,一直推进到大西洋沿岸和开普敦近郊,迫使英国在开普地区宣布戒严。
为了早日结束战争,从1901年3月开始,基钦纳采取碉堡战术、焦土政策和设置集中营来对付布尔人的游击队。在布尔游击队活动的地区,英军架设铁丝网,将布尔共和国分割成若干绥靖区域,进行分区扫荡。铁丝网的总长度达6000公里。绥靖区内每隔1至2公里设一座木板碉堡,派士兵驻守,凡是有人走近碉堡射程,一律射杀。共设置了八千多座碉堡。在这些绥靖地区内,凡发现布尔农场主帮助游击队,则周围10英里内的农场、房舍一律烧毁。此外,基钦纳还一改以往对战俘的宽大政策,投降、被俘的游击队成员,以及参加过游击队的成年男性公民,一律流放到遥远的印度、锡兰和百慕大战俘营。在开普殖民地和纳塔尔殖民地,凡有响应“拿起武器”的号召的荷裔英国公民,一旦被俘皆判处死刑。
为了彻底消灭游击队的活动基础,基钦纳下令先后将13.6万名布尔人妇女,儿童和老人以及八万多黑人仆役统统从被焚毁的农场上抓走,用敞蓬货车或牛车运到一起,关进集中营。
集中营的高死亡率严重动摇了布尔军人的士气,同时也使英国人的形象在全世界面前一落千丈。
布尔战争旷日持久,双方精疲力尽,欧洲各国对英国的抨击和指责也日益激烈。1901年2月,基钦纳已经开始和路易•博塔进行秘密谈判。
到1902年5月为止,英军已经在南非靡耗战争费用两亿两千万英镑,死亡两万一千多人。布尔人的作战能力也在迅速下降,兵力从最高时期的88000人减少到22000人,由于得不到补给,民团士兵营养不良、衣衫褴褛,士气沮丧。他们的粮秣弹药已经耗尽,只能依赖战利品为生。
1902年,英布双方开始正式举行和谈。5月31日,英布双方在弗里尼欣正式签订和约。持续31个月的英布战争宣告结束。
布尔战争中,英国先后动员了45万军队,其中25.6万为英国正规军,10.9万为英国志愿军,5.3万为南非英国殖民地军队,3.1万来自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英国通过海路运到南非的军队前后共计38万,此外还运送了35万匹马、10万匹骡子,134万吨军事装备和其他物资,先后动用了1027艘舰船。参加战争的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加拿大部队共有1072名军官和20870名士兵阵亡。
在英布战争之后,英国将南部非洲的殖民地连成一片,控制了通向非洲腹地大湖区的走廊。好望角地区以广袤的南非内地为依托,成为英属海外帝国最重要的前哨基地之一。经济方面,随着世界上最大的兰德金矿被英国把持,英国得以控制全球经济命脉。来自南非的黄金使得伦敦迅速成为全球金融业和黄金交易的中心。
这些是英国在这次战争当中,所得到的,然而和他们所失去的相比,这些得到的,简直不值一提,历史上发生的英布战争标志着英国的海外扩张史的终结。
英国政治家发觉由于近代化战争代价高昂,同时保卫大英帝国海外领地和英国本土的做法,在经济上和战略上都是不可行的。因此英国不应当再保持孤立政策。布尔战争结束之后,英国便开始了全球范围内的战略收缩,将部分海外势力范围转托给加、澳、新等白人自治领,英国本身的战略重点则转回欧洲。
英国政府虽然兼并了德兰士瓦和奥兰治,可是却没能结束战争。战争还在继续,布尔军在农村进行广泛的游击战,迫使英军采取野蛮残酷的“三光”政策来反击。
战争越来越走到尽头,双方伤亡惨重。布尔人几乎全国成年男子都被动员当兵,土地缺少人手耕种,牲畜濒临绝种。英国则三易主帅,投入45万军队,伤亡近10万人,耗资2.23亿英镑。这种沉重代价使国内人民反战情绪高涨,世界舆论也强烈地抨击英国。年迈的维多利亚女王为战争日夜焦虑,忧心忡忡,加之国内政.治.斗.争和丈夫过早逝世,女王最终于1901年1月病逝。
英国正是因为知道不能杀绝布尔人,不得不与其签订《弗里尼欣和约》,规定英国是布尔人的合法主权者,但承认布尔人的自由和财产,并拨款援助布尔人重整家园,设立自治政府。
布尔战争虽然以英国胜利而结束,然而,英国却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欧洲诸强几乎一致谴责英国在南非的政策,认为英国为了贪求黄金而欺凌两个布尔人小国。它们认为,英国在战胜布尔后所得到的巨大黄金利益,将使自己更处于劣势。于是,法俄德三国一度谋求联合,共同对抗英国。1900年,趁英国陷于战事无暇顾及之机,法俄两国绕开英国,偷偷地瓜分了在土耳其的势力范围。
对此,英国大为恐慌,急忙将太平洋上的萨摩亚群岛中的两个岛屿让给德国,又与当时尚不算超级大国的美国订约,给予美国在中美洲开凿使用运河的方便,接着,在1902年与日本签订了同盟协定。
英国试图通过这些行为,拉拢德美日,以抗衡法俄。然而,这一系列措施使英帝国被迫放弃外交传统中的“光辉孤立”政策和“大陆均衡”政策。
紧接着,出于无奈,英国与法国、俄国先后签订协议,成立“三国协约”军事集团,更深地卷入到欧洲政治漩涡中,把自己捆上了“协约国”的战车,为参与一战进而遭受巨大损失埋下伏笔。
布尔战争引起了大英帝国内部的巨大变化。高额的战争开支使英国无力再花巨大的代价来维持帝国体系,连一向热衷于帝国殖民事业的张伯伦也在战后感叹道“这是个负担”。
1902年开始,英国政府开始考虑通过关税改革,用关税特惠制维系帝国的团结。这种关税改革实际上提高了殖民地在帝国内的经济地位。同时,在布尔战争爆发后,澳大利亚等殖民地召开军事首脑会议,决定向南非派遣志愿军,使它们的军队可以服务于领土外的行动。这一决定得到了加拿大、新西兰和印度等殖民地的响应,纷纷派遣志愿军到南非。这又使殖民地从英帝国内部争取到了军事自主的权利。
1901年、1907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先后成为自治领。接着,诸多英帝国的殖民地也纷纷宣布成为自治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英国衰败的趋势已非常明显了。1931年,英国颁布威斯敏斯特法案,宣称英国和各自治领地位平等,在它们的内政和外交事务等各方面互不从属,大英帝国殖民体系从此动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英国经济实力大为削弱,政治地位极度下降。随着1947年巴基斯坦和印度的相继独立,到20世纪60年代,英帝国殖民体系彻底瓦解。
一场布尔战争,让世界老大英国彻底没落,这其中的巨大损失,杜睿可不想让大唐再去体验一遍,杜睿并不否认,他同样垂涎于非洲大陆上丰富的矿藏资源,但是怎么取得这些利益,那可就是个大学问了。
薛仁贵闻言,便明白杜睿的意思了,当初薛讷跟随杜睿前往澳洲平叛,回去之后,也曾和他说起过杜睿在澳洲道的做法。
薛仁贵虽然不了解非洲,但是也知道那里肯定也生活着不少土人,对待这些土人绝不能一味杀戮,也不能一味的怀柔,大唐要想在非洲站稳脚跟,让非洲大陆彻底成为大唐的疆土,就必须要恩威并施才行。
想明白之后,薛仁贵连忙点头道:“兄长放心,小弟明白了!”
杜睿点点头,接着又道:“待稳定了局势,不妨将非洲的土人迁移一部分,可以安置在天竺道,波斯道,还可以在安南道,那里的气候和非洲相差无几,不但可以为那些地方提供劳力,还能分散非洲土人,让其无法聚集在一起反抗!”
薛仁贵又是连连点头。
杜睿又道:“这次出兵,禁军一部将抽调左千牛卫两万人,由杜耀祖率领,其中一万人,你定要替为兄看护好!”
薛仁贵闻言一愣,见杜睿说得这般郑重,想来定然是要紧的事,便问道:“兄长!那一万人,有何不同的?”
杜睿道:“最近兵部尚书张言硕开发出了一种新式武器,名为燧发枪,以火药为引,铅丸杀人,五百步之内,可取人性命,而且威力甚大,足以贯穿铁甲!”
薛仁贵也是个战争疯子,一听居然有这等神兵利器,顿时也来了兴趣,道:“兄长!究竟是何样的武器,居然能有这般大的威力!”
杜睿起身,对外吩咐道:“二郎!且将那一日张言硕送来的燧发枪送到演武场。”
杜睿说完,便带着薛仁贵往演武场走去,杜睿平日里就是在这里教习众多孩儿习武,家中的护院也都是在此处打熬筋骨。
杜平生已经在等着了,另一侧还竖着一支枪靶,杜睿上前接过燧发枪,道:“这便是燧发枪!”
薛仁贵看着,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根烧火棍能有多大的威力,居然可以拥有杜睿描述的那般威力,不禁问道:“兄长!此物该如何应用!”
杜睿也不说话,拿着燧发枪便掩饰一把,先是将包裹着火药和铅弹的硬纸壳塞进了枪膛,接着用铁钎压实,然后瞄准枪靶,一扣扳机,一声轰响,随着翻腾起来的黑烟,远处的枪靶顷刻间,四分五裂。
薛仁贵也好像前几日的刘仁轨王玄策一样,完全没有准备,结果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给惊得险些跌坐在地上,看着远处已经碎成了一片的枪靶,薛仁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愣愣的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杜睿将燧发枪丢给杜平生,走过去对着薛仁贵说道:“这燧发枪的威力如何?”
薛仁贵听到杜睿说话,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双眼炙热的看着杜平生手中的火枪,恨不得一把抢过来才好。
“兄长方才说左千牛卫军中有万人都使用这燧发枪?”
杜睿点头道:“目前就是万人,日后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我大唐的所有部队都将换上这种燧发枪,火炮,霹雳弹,就像我当初和你们说的那样,从冷兵器,变成热兵器!这燧发枪,就是热兵器当中的代表!”
“好!好!好!”薛仁贵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方才见杜睿演示了一遍之后,他已经充分认可了这种武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带着这燧发枪到战场上去大显神威,“兄长!有了这燧发枪,日后天下间还有谁是我大唐军队的对手!”
杜睿笑道:“仁贵!战争,武器虽然是关键,可也不能完全的依靠武器,这其中还要看为将者如何使用这武器,为兄已经吩咐了杜耀祖,操演这火枪战阵。”
薛仁贵听着,不禁心痒难耐,道:“兄长!既然如此,不妨去观看一番如何,小弟也好看看这燧发枪如何应用,到了战场之上才不会出错!”
杜睿知道薛仁贵和苏麟,秦束一样,都是战争疯子,他既然生出了这个念头,杜睿就算是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也只得应下,道:“好!便依你!”
两人正要出门,却撞见了宝钗,见二人要出去,忙道:“夫君!这会酒菜都准备好了,怎的还要出去,薛将军远来是客,总不能怠慢了!”
薛仁贵记挂着火枪战阵,哪里吃得下酒菜,忙道:“嫂嫂!小弟又不是外人,还是先去忙正事要紧!”
说着,便拉上了一脸无奈的杜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