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来了!”
对于月烈而言,那就仿佛是一个晴天霹雳。她早就知道“华夏帝国”的皇帝要来这里,虽然此刻“华夏帝国”皇帝的实际到来时刻她并不知道。但她清楚,那个“皇帝”到来的时候,她的命运也许就将被决定。
因此一听到这个消息,月烈原本常常会吸引男生们,带着一抹健康红色的脸上立即就失去了血色。
她曾经细致的想过这件事,而无论她如何想,这者件颇让人痛苦的事情。她可以放弃公主的身份,但她能够看着父亲蒙古此刻的监国——亲王忽必烈,因为入侵“华夏故土”而被砍掉脑袋吗?乞求“华夏帝国”的怜悯,这是可能的事情。倘若她的父亲能够完全投降,那么特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以自己父亲的禀性,这可能吗?
但如果不无条件投降,那么“华夏帝国”绝对不会饶过入侵“华夏故土”的任何人。就算是金已经亡国,就算是辽也没有了踪迹,但入侵过的人还在,还有些入侵过的人,成了蒙古的官。这些人,华夏帝国绝对不会手软,都会拉出去绞死。
作为“济州岛”大学法学院的学生她知道,“华夏帝国”对于侵略者的杀戮,那是明明白白的写进了《华夏律》的。而且他们不仅仅追究国家的责任,同样会在消灭了侵略国之外,还把他们所有的侵略过的军官、士兵,赞同侵略的所有文官,全部都杀死,并且没收他们家所有人的财产,作为对“华夏帝国”的赔偿。
这是“不姑息任何侵略华夏帝国的国家、个人”的法律原则的具体应用。在这一原则之下,相信在将来所有的人听说是要入侵“华夏帝国”的时候,甚至他们的士兵本身就可能因此而直接溃散。
至于说对抗,在“济州岛”上呆了这么久的她,早已经放弃了那样想法。因为根本不存在对抗的可能性,按这里的人所说的,那将会是人与上天的对抗。而且对抗之后,还不会取得“华夏帝国”的原谅。
当脸色苍白的月烈离开教室的时候,她隐隐的听到教室里那个白发苍苍的教授,还在为了所有心怀憧憬的人,讲着他的法学课。
“《十二铜表法》是罗马第一部成文法,限制了贵族的特权,打破其对法律垄断,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平民的利益,是平民的胜利。”
脚步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来,在这儿还能够听着讲课的声音。听着教授的声音,月烈眼睛一酸。
在她心中,她已经距离自己的希望越来越远。她的心中曾经有着朦胧的美梦,而且她一直在为了这个美梦而努力。她为此放弃了蒙古公主的身份,同时她在努力的在法学院之中学习。甚至她也期望如同身旁的晴虹那样,身上穿上军装戴上军帽,然后成为曼弗雷德的助手。
可是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像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它禁不住冷酷的阳光照射,甚至小小的一阵微风扫过,也会让它立即破碎。此刻月烈脸上的苍白,就像是冬天雪那样,完全盖住了她脸上本来的颜色。
在她身边的晴虹,除过穿着军装之外,还穿着与礼服相配的,带有厚跟的皮鞋,这与作战服里配备的战靴完全不同。当她穿着这身军装的时候,走在“济州岛”的大街上,会吸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华夏军”是令人羡慕的工作,同样军队也急需大量的军人。但由于此刻整个“华夏帝国”依然是以经济发展为主要的政策,最少国会一直讨论的是关于机械生产又或者说工人福利的问题。对于战争,那距离“华夏岛”上国会的人相当遥远。毕竟,此刻“华夏帝国”的整个疆域里,仅仅除过“华夏故土”之外,并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威胁,因此征兵工作进行的速度并不快。
“希望这次陛下到之后,能够让这件事快些吧。华夏故土的问题不解决,终究不是个办法!”
这是军人们的想法,但并不是商人们的想法。尤其他们的产品,此刻已经能够进入“华夏故土”,因此尽管商人们中也有许多汉人,国会里的宋人也占据了大约2/3多数,但为了自己的荷包,他们还是不愿意现在就进行解决大宋进行的战争。
基本上原因也能够理解,就是他们并不想在没有准备好时动手。倘若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他们就会希望迅速的解决问题。最重要的是,那样的结果不会或者只会较小的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这些事情在报纸上争来争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心头。
晴虹在享受着他人羡慕的目光时,她注意到月烈的模样。她的包被抱在怀中,脸上带着苍白的颜色,甚至眼睛之中也包含着泪水。
“天哪,她怕的要死!”
看着月烈的模样,晴虹的心中充满了怜悯。这与对蒙古人的国仇家恨不同,眼前不过是一个放弃了公主身份,只想在“华夏帝国”追求自己未来的姑娘。只可惜她不得不在亲情以及忠诚方面进行选择,相信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付出一切。
“月烈,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相信陛下最早能够同意让蒲少和曼弗雷德他们来拿主意,那么这一次他一定不会为难你!也许说不定,他一高兴的话,还会替你和曼弗雷德赐婚呢!”
晴虹明白,眼前的月烈与的曼弗雷德之间的关系,甚至月烈在大学里的费用,都是曼弗雷德支付的。她刚刚所说的,无疑是最好的结局。然而事情会如何发展,却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谢谢!”
月烈说这话的时候,只是颤抖的嘴唇发出的一点小小的声音。显然对于那个最好的结局,还未来自己父亲最糟糕的结局,月烈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相信面对自己父亲的结局时,任何人都不会做好什么心理准备的。
低声道谢之后,月烈的眼睛看向车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