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
这是脚下的木地板在战靴下震颤的声音,来这里的赵伏波是带着火气来的。蒙古人在波季城发动的海上进攻,虽然经过一夜的信息传递,赵伏波已经知道蒙古人的进攻不过送来了相当数量的财富、物资、人口以及奴隶之外,并没有造成其他损失。但是他对于这种一边谈判,一边派来军队进攻的事情非常恼火。
也是手边的军队数量不足,需要防御的地方实在是太多,而且海军的火炮也没有就位。不然他早就用舰队运载着军队到达萨莱城附近,并进行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的抢滩作战。
“这些蒙古人不教训一下就不行,瞧瞧他们,一边谈判一边派出军队袭击,他们也好意思。”
赵伏波身边带着阿米娜和珍珠小枝谢杰莱.杜尔,此刻他的话让阿米娜有些难堪。原本因为她与蒙哥大将军过去打的交道,阿米娜对于蒙古人并没有多少恶意。虽然赵伏波一再说,蒙古人侵占了华夏故土,而且阿米娜也是在赵纬南的教育下长大的。本能的她对中国周边的蛮族没有好感,只不过在蒙哥大将军的女儿伯雅鲁罕以及孛儿只斤.阿速台和郭侃打的交道之中,让她对于蒙古人多了几分尊重之心。
说起来,这样的敌人比起大宋那样的,只知道求和、岁贡送女人的敌人相比,蒙古汗国要有尊严的多。虽然此刻他们也打算破财消灾,但总比大宋那昏聩无能的的朝廷要好得多。
因此,虽然一路之上给蒙古使团看了好久的脸色,但到了巴库城之外,赵伏波并没有为难他们。蒙古使团所住的地方,是巴库城的官方旅店,生活状态还是满惬意的。有着精美而又免费的食物,还有大批的侍者服饰他们。
所谓的官方的旅店,就是用来接待政府客人的地方,颇有些驿站的味道。与私人旅馆不同的是,这座官方旅馆有岗哨,并不允许外面的人轻易进到里面。这即让使馆的成员受到保护,也让他们没有机会与这里的人有更多的接触。赵伏波倒不怕手下的百姓们与蒙古人内外勾结,他是担心对于蒙古人有着血仇的当地,在这里杀掉他们报仇。毕竟在半年多之前,蒙古人在这儿进行了屠城式的屠杀。
赵伏波他自己杀掉蒙古人是一回事,但他手下的民众杀掉一个使节那是另外一回事。原本有法律的规定,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这里的百姓们,他们对于《华夏律》依然在学习之中,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许多人还喜欢用传统手段来解决问题。但法治的推行,是由国家强制力保持实施的。
也即使用的是军队、警察与监狱来贯彻与执行的。虽然“华夏律”的制定,并没有高加索人的参与,但原本《唐律疏仪》就是这个世界上相对先进的法律,结合了《罗马法》以及马丁知道的,不多的现代法律制度之后,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华夏律》代表了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法律。相对于这时刚刚废止了“初夜权”的英格兰的法律,以及其他地方的封建法律,也是最适于科技、经济、社会发展的。
“哐!”
一大清晨就坐在一起喝酒,以排遣心胸之中积郁屈辱的孛儿只斤.斑秃与孛儿只斤.阿速台兄弟俩被这踢门声吓了一跳。一直以来,被他们升为驿馆“国家旅馆”对他们执行的还不错。无论是伙食还是侍者对于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甚至作为皇家旅馆,他们还应客人的要求提供妓女。
这里值得说明的是,在“华夏帝国”没有明目张胆的妓女。这是违法行为,不过大家知道这种古老的职业,从来没有永久性的消失过。因此华夏帝国允许女人们选择这样的缺乏道德支持的职业,但同时对于这种职业有着严格的规定。比方说不允许逼迫以及有组织卖.淫,那是黑社会集团,从上到下所有的大小头目,都是绞刑。这也包括了所谓的“马夫”,同样是绞刑。
尤其是有拐卖人口与逼良为娼者,那处理的尤其严重。拐卖人口,无论卖的还是买的,都是没收财产处置绞刑。逼良为娼,处置起来更是绝对不手软。但女人们作为“流莺”,又或者说作为交际花,作为自愿的行为那是无法完全禁绝的。在这件事上“华夏帝国”主要是打击有组织,以及形成营销网络的行为。不过妓.女们要是将传染病传染给别人,好就是危险社会安全,必然绞刑因此“洁身自好”是妓女们必然的职业道德。
在这样的情况下,“华夏帝国”里高素质的“交际花”要多些,“青楼”、“妓院”因为打击的严厉,所以根本不可能存在。就算是有“马夫”存在,也是一种非常隐密的暗中交易,而绝对不敢大张旗鼓,又或者说让别人知道。
孛儿只斤.斑秃与孛儿只斤.阿速台抬头看到的,是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人,甚至还要小上几岁。只是此人身形高大健壮,看着他们兄弟的时候居然要低头看。虽然孛儿只斤.阿速台注意到阿米娜跟随在他的身侧,但不敢就确定这就是赵伏波。
“你们两个就是蒙古的使臣吗?我不知道你们蒙古人是不是还能更不要.脸些,一边在这里要和我们谈判,一边又派水军攻击我们的波季港,这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这种卑鄙的攻击已经被制止了,所有的攻击者都成了奴隶。不愿意成为奴隶的人,我们都已经砍了他们的头将来你们得把他们的家属押来做苦役才成!”
也是这年代的蒙古人个头本来就不高,赵伏波的个头又稍稍要高些,兄弟两人看越伏波的时候,就稍稍要仰些头。此刻他说话的气势,更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愤怒的天神。孛儿只斤.斑秃摊了摊手,一脸的困惑。
“这……这可是从何处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