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原本已经坐在椅子上喝酒的赵旭突然又跳将起来。而且直奔那边墙上持着一柄充当装饰的斩将刀里。
“你想死是吧,今天爷就成全你。砍了你的狗头,让你知道再漂亮的容颜被从脖子上砍掉的时候,也不过是粪土一堆而已!”
说着话赵旭“呛啷”一声清脆的锋刃鸣叫中,把墙上长长的斩将刀拔出来。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有一刀斩掉香莲那有着一付美丽容颜的脑袋。看着赵旭脸上的神情,香莲的心中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赵旭真的一刀挥下来,自己这条小命可不是就要交待了。
“旭爷……您可可怜可怜奴婢吧……”
香莲拖长了嗓音,好叫外面的人知道她要快些了。再慢的话只怕自己的脑袋掉了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刀下留人……”
师诗的嗓音响起来之后,她已经扑了上来。刚刚她在门外的时候还在心里盘算,如何让香莲稳下来,不要再这样挑拨。她得让香莲明白,自己并不是她的敌人。此刻与赵旭打的火热,原因不过是为大家的未来。
说到男女之情,她心中早已经看得淡了。只有那个少女时期真正喜欢的过的赵纬南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于赵无极与赵旭父子,那不过是她用来报复赵家的棋子而已。除此之外,她今生就再也不挂念其他男子了。也许将来赵旭真的成为候王之位,那时她也只会隐在家里佛堂之上,去寻找一些清静的生活。
带着这些想法师诗进到屋里,却见到赵旭正抡起斩将刀,打算一刀把香莲的脑袋砍下来,这让她心中急切起来。固然香莲是个恼人而又聪明的小狐狸精,但同时也是一个她师诗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信任的女人。
聪明不是错,只是用的时候不对那就是错的。香莲千不该、万不该在此刻争宠,在这个羽林庄以及周围所有人的生命、未来朝不夕保的时候再争什么。此刻羽林庄的局面可以说相当不好,舒钰儿说动了三娘,使赵家全体向赵伏波的华夏岛的迁徙。
一起走,那么羽林庄里的一切全都是赵伏波的了,与赵旭没有一点关系。倘若不跟随迁徙,只怕从此就将永远淡出赵家的视线,那时赵伏波只消断了羽林庄的商品供应,那羽林庄的人又只剩下喝风了。倘若光靠训练马穆鲁克骑兵,别提什么自保的话,那还不得饿死啊!
因此,师诗才一进来,当看到赵旭真的抡起长刀。而桌上还放了一瓶饮了大半的烈酒,屋子里也有浓郁的一股酒气时,师诗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嘴里尖叫着的同时,自己扑到了香莲的身上。在扑到香莲身上的时候,师诗闭上了眼睛。倘若赵旭真的要杀香莲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许的。毕竟,香莲斗不过自己,倘若将来到了钦察汗国,换个有根底的女人,再斗的时候自己就未必有胜算了。
嘿……!
这宫斗之中的权谋就是如此惊心动魄,虽然此刻的赵家已经算不是什么皇族,但这宫斗之事却是一点也不少。倒是赵伏波这真正成了皇族的人,身边的女人却是不斗。大概是这厮太傻,对谁都是一事同仁,倘若斗来斗去什么也得不到的时候,自然就没必要斗了。
“旭,你疯了吗,香莲妹妹纵有再多的不是,她对你的服侍总还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将来到了那边,要做王妃又或者候爷诰命的却也是她,今天你要杀了她不如把我一起杀了,我们姐妹一起到黄泉也算是有个伴当!”
师诗这样的“真情告白”说起来实在是具有相当的迷惑性,但此刻的香莲心中却已经不再怀有任何的幻想。她心中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不除掉师诗,在赵旭身边自己永远没有机会。至于师诗的“真心告白”她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反倒是这时因为又累又痛,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你倒是好心的很,你不知道刚刚这个贱婢说你什么。倘若我听他的话,此刻砍的就不是她,而是你了!”
师诗如何不知道香莲刚刚说了什么,只是此刻不是争论这件事的时候,只消让赵旭知道,自己与兄弟师志冬只会是他的助力,而不会是跘脚石就好。
“旭,我倒不怪她,她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罢了。重要的反是你,我只怕你听了什么谣言不再信我,连带着我兄弟你都不再信了,那才是可怕的事情。在外面的那支兵马,对于我们却是生死存亡的关键之事,倘若被别人知道了的话,只怕要大大不妥的。另外你该记得,我说过我想志冬了,要他回来助你练兵,至于外面的统兵大将你倒是换个人去,也省得庄子里的人说你任人唯亲。”
瞧瞧这师诗,果然是个聪慧的女人。这使人不得不联想一下,当年倘若赵纬南没有放弃她的话,那么一切会是个什么模样呢?也许黄沙城会是另外一个模样,或者赵伏波少年时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固然赵旭心中因为香莲的话,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这不妨碍他心中对师诗聪明才智的赞叹。心中明白她说的很有道理,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更是需要羽林庄里的人齐心协力才成。倘若此刻就开始离心内斗,只所所有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不是如此么!诗,你说的事情我都懂,不然我怎么会要杀掉这个贱婢。如果不是她在我面前进谗,我如何会砍她的头呢?就像是你所说的,在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既然她不想这个家太平,那我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师诗摇了摇头,对于眼前的事情不再多加评叙。眼前的事情倒是让她多了几分防范的意思,而且她也感觉到,对赵旭看得太牢的话,只所会事得起反也说不定!即是如此,不如让他放松一下,只待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