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在法国的里昂,这里是英诺森四世教皇所在的地方。当他于1244年逃离了意大利之后先到达了他的家乡热那亚,附后从那儿到了里昂。
现在,当他对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父子实施了绝罚之后,他不能再回到意大利去,就只好一直住在法国。
对于法王路易九世,他的心中稍稍有些埋怨。倘若不是他不愿意参加对一个国王的征伐,也许现在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的军队早已经被打败了。
可现在情况产生了变化,意大利的城市联盟正处于失败的边缘。最可怕的还不在于此,最可怕之处在于,他们的失败来源于一个东方的异教徒皇帝,这是他所担心的地方。
看着他面前的人,他的心里有一种近乎想要乞求的感觉。这个人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他的圆脸上长着威武的胡子,即便是面对教皇,他依然保持着他那种大团长的风范。
我们知道,就是这个家伙,为了自己的名誉在面对赵伏波的时候,苦苦的恳求。可现在,他对于教皇的要求,却摆出一付绝对不赞同听态度。
“陛下,您听我说。我们不能与全世界的君主作对,我们也许可以和他谈谈,或许您对他的想法不安全正确呢。而且您也知道,我手下的骑士们刚刚在法国大败而归,他们需要休息和调整。而且作为一些虔诚的人,他们对于与基督徒作战不是那么热心!”
“是受过绝罚的基督徒,或者说他们根本就理基督徒。现在那些家伙已经打败了意大利的城市联盟,我想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法国来。而且令人不解的是,路易九世陛下,居然也与腓特烈那个恶魔在一起……!”
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没有搭话,心中却在回味着英诺森四世教皇的话。
“恶魔,他们不算是恶魔,他们与真正的恶魔相比,什么也不是!我不会带着我的手下和那个恶魔作战,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路易九世与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率领他们的手下发动十字军东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恰恰是想要逃避此刻欧洲正在进行的战争。作为诸位国王的债主,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可不希望,他们的债务人都因为失去了他的王国,而不能还债。
现在,他倒不担心还债的问题,而是他不敢去向神圣罗马皇帝腓特烈二世皇帝陛下讨债。因为他有一个恶魔作女婿,而这个恶魔……尽管已经事隔半年多天气,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想起来在达米埃塔城下的遭遇,他的背上还直冒凉气。
“无论如何,我才不带我的人去送死。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家伙。”
只是这种胆怯的话,他不敢告诉英诺森四世教皇陛下,这件事可关乎着他的地位。心中则希望赵伏波快些到这儿来,只有他和教皇取得了一一致的意见之后,自己才能做些什么事情。
“大团长阁下,我想请您看在同为基督徒的份上,去一趟意大利。您知道城市联盟……”
说到城市联盟的时候,英诺森四世教皇的心中就有一些痛苦。那可是他在意大利所有的力量。倘若在战争里他的力量失败了的话,那么也许他永远没有机会再回到那儿去。
“陛下,这件事实在是困难哪……”
俗话说的话,话不投机半句多。无论在英诺森四世教皇什么样的威逼利诱之下,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就是不开口,这场谈话无奈的只好到此为止。
英诺森四世教皇看着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离开的背影,他的面容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心中对于那些世俗的君主们,更多了些恨意。要不是他们想要摆脱教皇的管理,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这个混蛋,已经忘却了我给他们多少产业,已经忘却了教会对他们有多么大的支持。这些家伙……”
他想骂两句,但最终还是忍住那种想法。无论在外面还是在自己的心中,他都止住了自己想骂的那种感情。同时心中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按照那个虔诚的,为了自己甚至出卖了家族的亨利七世建议的那样,用某些不道德的手段,去做些不道德的事情。
“我的上帝哪……!”
他心中悲呼着,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虽然他知道如同自己允许了亨利七世的行为,那就如同与恶魔签署了协议一样。但他更加惧怕的是,那个东方来的异教徒征服了整个欧洲,就如同那个毁灭了罗马文明的匃奴一样。
在昏暗的,只依靠着烛光照明的大厅里,亨利七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来觐见英诺森四世教皇。在他进来的时候,那位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与他擦肩而过,甚至骄傲的连看他一眼都不曾看。
“陛下……”
亨利七世恭敬的吻着英诺森四世教皇的手背,向他表达自己所有的忠诚。英诺森四世教皇,则低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之中流露出无比的哀伤。
“唉,大团长不同意前往那里,意大利恐怕注定要沦陷在那个东方的恶魔手中了!”
单膝跪在英诺森四世教皇面前的亨利七世,他喃喃的口吻里同样带着忧伤,只是心中却已经为了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花怒放。心中已经肯定,英诺森四世教皇会支持他的打算,那么只要自己完成了那件事,欧洲的力量就会在教皇以及其他世俗皇帝的意愿下被整合起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打败那个恶魔。
“尊贵的陛下,为了意大利,为了神圣的教皇陛下您,我将愿意付出一切,去做所有我该做的事情!”
英诺森四世教皇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亨利七世,心中在想,是不是只好如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