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的骑士们,从自己面甲上眼睛部位的小孔处望去,他们看得到前面在奔跑着的黑色的骑兵。已经没有多远的距离使他们放下心来,因为这时他们的重型马的速度都已经开始下降了。
正当他们悄悄松了口气的时候,前面的黑甲骑兵突然之间两侧分开。暴露在他们面前的,是被黑甲骑兵遮住的,刚刚从地下爬起来的马穆鲁克骑兵。
“有埋伏?”
但这样的埋伏对于骑士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威胁。在他们眼中,这一群马穆鲁克骑兵,比之刚刚黑甲骑兵的作战能力更加不如。那些家伙的弓箭,毕竟射得又远、又快、又准,但常打交道的马穆鲁克骑兵就不是这个模样了。
恰在这时在这群马穆鲁克骑兵前面,出现了奇异的事情。地面上半倾斜的,一个个圆筒中发出了连串的巨响。随着这些巨响,一个个大大的仿佛石头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
“怎么,他们就凭这些东西想打败我们吗?”
看着伴随着巨响飞到空中的石头,两个骑士团的大团长心中有些吃惊,但并不担忧。本着对骑士们勇敢精神的信任,骑兵们并不惧怕这样的打击。因为这样的石头数量并不多,充其量不过会造成几百人的伤亡。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他们想错了。
“轰轰轰……”
几乎是连串的爆炸,与刚刚的连串巨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十字军骑兵大队的最前面,一个个闪烁着火焰与死亡的娇艳光芒的闪亮之中,几乎就在骑士们头顶上爆炸的炸弹,使一个个小炸药包外面的小铁蛋飞射而出。成片的骑兵像麦子那样,被成片的炸倒在地。即使没有被炸倒的骑兵,受惊的战马疯了一样的驼着骑士,疯狂的跑的不见了踪影。
无论是多么结识的盔甲,无论是多么雄壮的马匹,面对这原始的热兵器时,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猛烈的爆炸声就像霹雳,火光与巨响立即就使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惊吓的战马变得疯狂起来。
可这时,大宋羽林军本身的“炮兵”开火了。成群的椰子大小的资质炮弹,燃烧的捻子使它们飞过的时候,带着一道道的青烟。计算好距离的“穆克飞弹”在空中爆燃,横飞的弹片使整个战场上,就像是一个屠宰场那么恐怖。
最前排的马穆鲁克骑兵,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如同修罗地狱一样的战场。看着那些他们曾经害怕到骨子里的,重甲骑兵一个个倒在地下。显然他们不是受了伤,而是在一次性大炮的攻击下,完全被弹片把脑袋打开了花。
“快点……快点……”
指挥着火炮的穆克催了两声,这已经足够那些“炮手”们害怕了。他们的手颤抖着,匆忙的把六个一组的“穆克飞弹”或者“宫紫火雨”放到抛石机上。
抛石机原本放石头的兜袋,变成了有圆形凹横槽的圆盘。只消把一个个圆球形的瓷罐放在上面。然后根据木梯上的观察员,报出的距离调整抛石机与那些“炮弹”上的火捻就好。
“放!”
随着一个个抛石机旁边的炮长立起小旗子,穆克的手随着自己的大声叫喊向下一挥,天空里顿时又是一排“飞弹”或者“火雨”降临到战场上。被炸翻的人倒还罢了,可是被“宫紫火雨”笼罩在其中的人,那种模样是悲惨至极的。
他们骑着已经着火的马,拼命挥舞着手臂试图把自己身上着火的铠甲剥下去。就算是重甲骑士在这样的打击下,除过在盔甲里被烤熟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啊……上帝……救救我吧……”
尖锐的喊声就像是一柄尖锐的刀子,在所有人的以及处拼命的拉着、割着,使人的灵魂都会为之颤抖而又恐惧。
这时赵伏波与他的主战骑兵重新回到了战场上,他们排在马穆鲁克骑兵的第一线。在烈火金龙旗那儿,赵伏波的长枪高高举起,做出准备冲锋的表示。
这时穆克也指挥着抛石机,投出第三波“飞弹”与“火雨”。它们在空中呼啸着,准确的落到了已经开始全面溃败的十字军骑兵群里。再度更惨烈的爆炸与燃烧,就300米开外的地方响起来。
“前进……!”
赵伏波大喊着,把自己的长矛放下来。跟随在他身边的那些传令兵,一个个掏出铜号吹起来。在“嘀嘀嗒嗒”的铜号声中,早已经熟悉了大宋羽林军命令的马穆鲁克骑兵,开始随着赵伏波和他手下的主战骑士前进。
前面是多达4万的十字军骑兵。后面是追逐他们的50000名马穆鲁克重骑兵,外加大约3000名主战骑兵。大队的骑兵,仿佛一把利箭在追逐着它们的猎物。
为了使马穆鲁克骑兵能够跟得上行动,赵伏波来前就说过,让他们跟随自己的主战骑兵前进。
在前面奔跑的十字军骑兵的阵形早已经完全溃散,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们碰上了什么东西。不顾马匹的劳累向回猛跑的他们,嘴里念叨的,只是上帝的徽号。
然而,在这个时代里,无论上帝还是真主阿拉,面对热兵器的屠杀实在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尤其可恶的是,随着赵伏波他们追逐的越来越近,饱受打击的他们,还必须要面对赵伏波手下的,射程极远的滑轮弓的打击。
不需要瞄准,也不需要准确,只消把箭向前面那些因为害怕而拥挤到一处的十字军骑士的人群里射去就好。有着他们的动作,随着他们越追越近,马穆鲁克骑兵也有样学样的射起箭来。
原本路易九世与圣约翰骑士团的吉尔多姆一世.德.查特尼弗大团长,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吉拉米二世.德.索纳克,看着猛攻的骑士,都已经这一仗已经胜券在握。
可当他们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以及溃兵们恐惧的呐喊时,他们一个个的了脸色。尤其是路易九世直到这时才相信了女儿绮丽尔的话,可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