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许乐三人半点虚言也没有,秦始皇又是大喜,对赵高道:“将酒来!”
赵高连忙命人上酒,过不多时,一个内官便托了酒杯和酒壶前来。
秦始皇命斟满酒,与许乐三人满饮一杯,这才哈哈笑道:“得仙人之助,朕复有何忧?乐舞何在?为三位仙人奏来!”
侍者抬出编钟,钟磬,轻声奏起。
那乐者轻声唱到:“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
“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
“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秦始皇不悦:“如何奏猎曲?”
那乐者顿时惊了一跳,连忙跪伏于地告罪。
“以四牡孔阜开始。”秦始皇命道。
那乐者便连忙起身,待到编钟奏起,唱道:“四牡孔阜,六辔在手。骐骝是中,騧骊是骖。龙盾之合,鋈以觼軜……”
这是《小戎》中的词曲,一个女子一边赞美自己丈夫的本事大,一边渴望自己的丈夫得胜回来。
古时男子尚没有那么多基情的禁忌,往往同榻入眠、彻夜长谈。如屈原自比为被楚王抛弃的美女便是这样的行为。现如今,秦始皇当然不是要当什么怨妇思春,而是表达对许乐三人的敬仰,已经盼望他们得胜而归。
可惜的是,许乐和宇智波两人都来自于现代,除了背诵课文接触过古文之外、对于古代人这种隐晦的投桃报李一样的暗示根本理解不了,因此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听过乐曲,许乐照例表示了自己的谢意,然后与秦始皇告辞,朝着海边而去。
三人已经打算了坐实仙人的身份,此刻也就不再低调,而是愤愤上天,在空中朝着海边飞去。
秦始皇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地感叹一声:“朕何时能如此?”
“陛下威加海内,富有四海……”赵高小心奏道。
秦始皇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备车,朕也要去海边看仙人神威。”
赵高领命,不多时便让侍从驾来一辆马车。扶着秦始皇上去,马车便向着海边而去。
当许乐三人赶到海边的时候,蒙恬已经挑选好了精锐弩卒到了海边。会稽地方官吏同样奉命,已经征集了十多艘渔家近海或河里打渔的小渔船。
小渔船上至多能站几个人,而且只能够在比较风平浪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出海一段距离,稍有大点的风浪,必定有覆灭的危险。
弩卒上船,由渔家载着避过风浪慢悠悠地向着大海行去。
“队长,他们会有收获吗?”宇智波坐在巨鸟上问道。
许乐站在空中,望着这大海的浪花翻涌,微微摇头:“按道理应该很难,不过,剧情上不是射死了大鱼和海神之子吗?”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有人大叫起来:“射!”
许乐低头看去,一只海豚翻着身体浮上了水面。海豚是海神波塞冬的信使,也是他追求妻子安菲特利特时候的所用的动物。
尤其是海边射死海豚这种低概率的事情,无疑在说明,海神波塞冬那边也已经来人了,剧情已经开始了。
果然,海豚就像是发了疯一样,一只只地往外冒,然后被秦军弩卒接连射杀。
“噗!”一股几米高的巨大水花猛然喷出,一个十多米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了秦军弩卒的视野中,顺便掀起巨浪,打翻了两艘渔船。
“是大鲛鱼!”有人大声叫道。
秦军弩卒个个手持弓弩,张弓开弦,对着那巨大的身影射了过去。
那巨大的“大鲛鱼”自然就是一条鲸鱼,受了伤痛之后顿时胡乱翻腾起来,霎那间又把小渔船打翻了几艘,让那些弩卒都葬身鱼腹。
“命人入海,射杀那大鱼!”秦始皇从马车上了观海石,也看到了那奇大无比的巨鱼,当下更不疑惑,认定是海神作怪不让自己取得长生不死之药,因此再度下令命人入海射杀那大鱼。
许乐等人站在天空之上,看着秦军忙忙碌碌,又派上去一批弩卒上去射鲸鱼。不多时,鲸鱼身上伤口密密麻麻,鲜血染红了一小片海水,鲸鱼发出了一声莫名的声音,身体停止了动弹。
秦始皇见此情形,顿时大悦:“胡为我护卫?虎狼之士射鲛鱼!”
波浪忽然翻滚起来,掀起了几米高的浪花,海中的秦军士卒尚未来得逃离,便被一个巨浪拍下,霎那间连船都被打散了,那些士卒自然再也没有存活的可能。
秦始皇见状吃了一惊:“果真是大海有神灵,不肯与我方便?”
空中的许乐笑了笑,说道:“来了。”
海面上一道白线迅速涌到了眼前,巨浪翻滚,涛声震天,果真是来了!
那浪花之上赫然坐着一个人,他头发卷曲,上半身赤着身子,毫无顾忌地将身体暴露在外面,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鱼尾。
他的肤色比较白,身体看上去并不是多么健壮,只能够被称为匀称。手中持着一柄三叉戟,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威势。
“你们这些人,杀死了我的宠物?”那人用古老的语言说道,别人全都听不懂,但是许乐三人却完全明白了他话中意思。
许乐说道:“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是什么人?我是所有海洋的统治者,至高无上的海神、威权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海中帝王波塞冬的儿子特里同!站立在天空之上的那个人,你也是神灵吗?”
许乐笑了笑:“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力量足以让我杀上奥林匹斯山,尝试着杀死宙斯当你们的众神之王了。这样的意义来说,我还真是一名神灵。”
特里同大怒说道:“你这个野蛮的家伙,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我是海神之子特里同,你需要对我保持足够的礼貌,并且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收起你的谎言来,野蛮人!”
许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会感觉你这个不穿衣服、半人半鱼的杂种比我文明?而我被你称为野蛮?难道说,你看不到我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裸奔也成了文明的代表?”
特里同顿时脸色变得通红:“下贱的野蛮人,不知道神灵的伟大!居然敢这样侮辱神灵!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埋葬在海底,让最凶恶的鲨鱼吃掉你的尸体!”
许乐笑了笑:“都说了,你只是个杂种而已,算什么神灵?如果说美人鱼还有一点观赏的价值,你这只男性人鱼就是连这一点价值都不具有的垃圾而已。”
“垃圾?这就是你用来向我挑战的的词语吗?”特里同冷笑一声:“好吧,我接受了,我要以垃圾的名义打败你,让你成为真正的垃圾,比垃圾更加肮脏的存在!”
手中的三叉戟猛然挥舞,猛然指向了许乐:“翻涌吧,海洋的怒火,将卑微的野蛮人彻底淹没!”
海水渐渐涌起,然后疯狂结合在一起,向上飞起数十米,形成了一道铺天盖地、遮天掩日的滔天巨浪!
“陛下……”赵高声音打颤地叫道。
秦始皇看着那滔天巨浪,也同样感觉转移不开目光,即便是他的宫殿楼阁其实也不过几丈高,何曾见过这样几十米高的巨浪?
海神的威力当真如此势不可挡?
到这时候,秦始皇等人还不知道自己眼前的那半人半鱼的海神其实不过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他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如果真是海神波塞冬来了,那么翻江倒海也不在话下,这几十米的巨浪就更不值一提了。
眼看那巨浪霎那间就要排过来,许乐的手掌轻轻抬起,能量随心而发,一道通天彻地的黑色光幕挡在了他的面前。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几十米的巨浪就这样拍击在黑色的光幕墙壁上,然后倒卷而回,朝着那特里同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