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武藤旅团的多门和香椎这两个大队也是百战精兵,虽然第一线工事挖的仓促抵抗炮击的能力薄弱,但是这两个大队不约而同的在第一线只摆了一个中队的警戒部队,大队主力则隐蔽在300-500米外的第二线阵地上,由于第一线阵地尚且仓促完成,因此第二线与其说是阵地,不如说以小队为单位的核心堡垒阵地群……甚至横向的交通沟都没挖完……
武藤信义当然知道德军反击的最大武器并不只是2个主力步兵团,而是德国少将手里那3个105mm轻型榴弹炮营,因此日军步兵抢筑工事的要点是先修原木顶盖的掩蔽部和防炮洞,然后才修堑壕和交通沟……
至于黎尚的装甲营,基本上都隐蔽在密林里临时伐木开辟出来的战位附近,伐倒的原木则用来伪装和加固顶盖附近……
可即使这样,德军140炮兵营那12门105mm轻型榴弹炮在一开始还是占了便宜,日军的第一线阵地同样北打成一片火海,守卫在阵地上的两个日军步兵中队虽然拼命的躲在防炮洞里躲炮击,依然出现了不小的伤亡,并且第一线和第二线阵地被德军连绵不断的炮击所暂时隔绝了开来……
在德军炮击一开始的前三分钟内,联军除了北线主阵地上独立野战重炮兵联队猛烈还击哈尔科夫北城以外,东线哈尔科夫森林地带却鲜有联军炮兵还击,这给在东南指挥部里的德国少将冯-诺伊豪斯带来了一丝错觉,他认为自己出其不意的反击炮火很可能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联军的大炮要么在白天损失严重,弹药不济,要么就是阵地布置的太远够不到自己的炮兵阵地……要不然以联军的风格是绝不可能光挨打不还手的……
这样的情况下,冯-诺伊豪斯下令本方炮兵向敌人第一线阵地后方延伸射击,争取能瞎猫碰着死耗子把对方的后勤和炮兵阵地打掉,同时,命令投入第一线地面反击的德军步兵第140团的3个主力营开始地面进攻……
在反击中承担了最艰巨任务的并不是东南方向的2个步兵营,而是步兵第140团团长冯-勃洛姆堡亲自指挥的第1营,由于白天乌克兰志愿者第2师组织的几次夺回大桥的反击都归于失败,这使得今晚的东门的反击,只能依靠德军赤膊上阵……乌克兰执政内阁总理、国防-部长兼民族军总司令西蒙-佩特留拉只所以没有和德国少将在一起,就是为了在东门城墙上的志愿者步兵第2师师部亲自督战东门的反击!
志愿者第2师师长弗拉迪斯拉夫·弗米洛维奇.卡利廷采夫勉强把第4旅的2个步兵团合二为一,凑出了一个团的兵力,准备在德军夺下大桥后,杀出城去当二梯队接应……换言之,如果东门反击顺利,这哈尔科夫东城是用不着守了,第4旅剩下这点兵力全跟着德国中校冯-勃洛姆堡的步兵营冲过河去,听说河对岸三岔路口就是联军的后勤大本营……牛肉罐头管够……炮弹子弹手雷要多少有多少……
守卫桥头堡的那个中村大队的小队只剩下50人不到兵力,在德军铁甲列车的猛烈炮击下伤亡惨重,因此当冯-勃洛姆堡指挥的步兵营的尖刀连冲上桥头的时候,燃起了熊熊大火的桥头堡已经成为一座火的炼狱,德军基本没有遭遇拦截就顺利的冲过了大桥……这让桥这边的所有人都喜出望外,而桥对岸的水野泰辅联队长则惊得目瞪口呆……
“八嘎……!怎么回事?!起爆!起爆!为什么不起爆!”联队长水野泰辅大佐紧紧的揪住自己联队付前田利为的衣领子狂吼了起来……前田利为少佐则一头汗的哭丧着脸报告,“联队长阁下,起爆的电线被德军的炮击给打断了……守卫桥头堡的小队北炮火封锁撤的太慢……一耽误敌人的炮火延伸射击,凑巧把引爆的电线给炸断了……”
“混蛋!这还用我下令么?接线员赶紧上去把线抢通……还愣着干什么?丢了大桥统统切腹都不够谢罪的!”水野大佐简直要气晕过去。
“已经阵亡了5名上去接线的士兵了……联队长……赶紧呼叫吕桑战术指导吧……大桥靠爆破阻断敌人是不可能了,进攻的是德国人,机枪和迫击炮打的准极了……我们前沿的机枪火力点损失巨大……”联队付前田利为顾不得擦汗,一把抓住自家联队长的胳膊摇晃着道。
“我方迫击炮为什么不还击?为什么不先敲掉对方的迫击炮?!”水野泰辅盛怒未息的吼道。
“大佐阁下,我方迫击炮阵地遭遇城内德军重炮压制,这会儿隐蔽都还来不及……队伍损失已经很大了……必须请求指挥部远程炮兵战术指导,否则大桥就要落到德国人手里去了!”前田利为在原木加固的掩蔽部里声嘶力竭的吼了起来!
这时候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一个日军联队参谋捂着手里的话筒报告道,“联队长,二梯队前敌指挥吕上校电话!”
水野和前田闻言色变,步兵第6联队联队长伸出手去接话筒的手甚至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听筒里传来了联军二梯队总指挥吕焕炎声音,“水野君,哈尔科夫大桥为什么还没有爆破?!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理由!”
“吕桑……德军城内炮火太猛烈,把引爆的电线给炸断了……我们派人上去接线,连续被对方炮火炸飞……现在守卫桥头堡的小队已经全体玉碎,德军至少一个营的兵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沿着大桥过河,我部兵力不足,关键是二线阵地和一线阵地之间被德军炮火阻断……我……我请求指挥部炮兵战术指导!”水野泰辅满眼血丝红着老脸对着话筒答道。
听筒那边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