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米列夫斯基越听心越凉,忍不住一摆手打断道,“我说参谋长,这都火烧眉毛了,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别唧唧歪歪分析那么多了,德乌联军前敌指挥部可是授权我指挥步兵第1、第2两个师的,咱们师要是扔下米哈利克的步兵第2师自己先往哈尔科夫对岸撤了,万一米哈利克的第2师叫人家增援上来的日本步兵联队给全歼了,事后咱怎么交代?”
米列夫斯基这话透着的意思显然是不准备继续在哈尔科夫河左岸这个预设阵地打下去,而是趁着日本步兵联队甚至是旅团的后续部队未到,而联军航空队也没来的及折返的当口,带领步兵第1师撤过哈尔科夫河去!
“要说么?也好交代,既然前敌指挥部授权师长您指挥第1、第2两个师,咱们在哈尔科夫河的左岸摆一个步兵第2师,而把步兵第1师撤到哈尔科夫河右岸去保护后方和侧翼,这么个排兵布阵显然比2个师在哈尔科夫河的左岸背水摆一字长蛇阵更稳妥安全,这我觉得没什么不能交代的!”参谋长克拉夫申科眯起眼睛瞅着自己的师长道。
“这么说?参谋长,你同意下边的意见?把第1师撤到哈尔科夫河对岸去?可到时候浮桥要是被联军航空队炸断了,对方再用飞机封锁哈尔科夫河的话,步兵第2师可就撤不过来了,到时候米哈利克能不到佩特留拉阁下跟前去告状?”米列夫斯基显然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同意3团长哈切里迪的看法,我们前后动用了4个步兵团的兵力,而对方不过是一个中国装甲营,别看人家兵力只有我们的二十分之一,可装轮式装甲战车和迫击炮的火力甚至超过我们一个师,我们看我们不能再犹豫了,只要炮兵团不能发挥威力,这仗我们打不赢的,而且就算用人海战术一拥而上,吃掉了对方的这个装甲营又如何?”
“联军的杀手锏是掌握了制空权的航空队空袭,加上对方的援兵很快就能增援过来,我们现在保存实力是最重要的,何况今天一个上午我们已经在第1师3个团的阵地上全线和协约国联军接火,付出了沉重的伤亡和代价,我们现在趁着对方的航空队和地面部队主力未到,及时跳出去撤到哈尔科夫河的右岸,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参谋长克拉夫申科掰着指头替师长米列夫斯基一一分析,越说越觉得应该尽快撤退,就在这时,只听见西南方向联军阵地上炮声大作,俩人忙不迭的冲出师部,这边设在师部边上一棵大树上的瞭望哨扯着嗓子冲下边喊,
“师长师长,不得了了,协约国联军的炮兵开火了,炮弹直接奔东南方向步兵第2师的炮兵阵地去了!”话音未落,南边几公里外步兵第2师的炮兵阵地上的炮兵营也再次发出了轰鸣,上面那瞭望哨举着个望远镜瞅的目瞪口呆,下面师长米列夫斯基急的双脚直跳,冲着上面吼道,
“能看清楚么?联军的炮兵听上去动静不算大,顶多就一个炮兵连的规模,怎么第2师的炮击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你个笨蛋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上面的步兵第1师的瞭望哨苦着个脸道,“师长,我看情形不妙,联军的炮兵虽然少,可这会儿连续开火射了至少5轮炮弹了,南边步兵第2师的炮兵阵地上开火射击的声音越来越小,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别是第2师的炮兵阵地叫人家命中了吧?”
米列夫斯基闻言在下面急得团团乱转,边上参谋长克拉夫申科侧耳听了一下,显然米哈利克第2师剩下来的炮兵营是吃了人家大亏了,这厮一把拉住师长米列夫斯基道,
“师长,情况不妙,第2师刚才第一轮炮击打完落空后,一定是在调整射击参数和方位,准备继续炮击,没有考虑到联军居然也有75mm野炮,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连,可人家一个连是6门75mm野炮,顶得上咱们半个炮兵营的火力!咱们第一轮炮击暴露了自己炮兵的位置,对方的炮兵正好后发制人,而且听动静协约国联军的炮兵训练有素,射击速度比我们快,这会儿只怕米哈利克的2个炮兵营至少已经损失了一半以上的火力”
“师长,咱不能再犹豫了,准备撤吧?您带师部和后勤辎重跟着炮兵第3营先撤,我留下来指挥三个步兵团迭次撤退!”参谋长克拉夫申科一把抓住米列夫斯基的胳膊着急的道。
“好!好!咱们先撤过河,凭借哈尔科夫河这道天然的防线,至少能挡住对方装甲部队的追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伤员怎么办?这一上午打下来我们全师伤亡超过1500人,其中轻重伤员就接近1000人,统共就一座浮桥,我怕撤退时间来不及啊!”乌克兰步兵第1师师长着急的道。
“师长,我听说乌法战役中,苏俄红军是把伤员留下来打阻击的,都知道协约国联军优待俘虏,咱们完全可以跟苏俄红军一样,把伤员留下来打阻击,迟滞敌人的进攻,这样包袱就从我们这边,转到了优待俘虏的协约国联军那边,对方兵力不足,光拾掇安置我们这些伤员,估计就忙的腾不出手来追我们了!”
显然,这位出身于沙俄军队的现任师参谋长阁下,对突围时伤员们的安置办法早就心里私下盘算过了,所以这会儿六神无主的师长米列夫斯基这么一问,这厮就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把伤员留下打阻击?那能行么?回头怎么向佩特留拉阁下交代?这些都是乌克兰民族军的老游击队员,咱们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的老伙计,就这样抛下他们不管呃?”米列夫斯基优柔寡断的性格在此时一展无遗。
“师长!这都什么时候了,师主力轻装突围才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