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迫击炮呢?你不会把重机枪转移到安全的阵地,用迫击炮轰击对方?区区一个排而已,就算有几名狙击手,你的迫击炮完全可以躲在大树后头开火揍他们!”师参谋长克拉夫申科在一旁也听得沉不住气了,要是协约国联军一个排都能击溃自己一个精锐的师骑兵侦察营,这仗还怎么打的下去?
“参谋长,我们当然也想到了迫击炮,可您知道,在对方狙击手的枪口下卸下迫击炮找到合适的发射阵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林子那么密,又要躲开敌人狙击手的枪口,又要能让迫击炮弹顺利出膛飞向目标而不是半路撞在大树上爆炸这个很难兼顾!”列夫琴科苦着脸一摊双手道。
“呃?你不会沿着大路东侧路基下面架设炮位?那地方敌人的狙击手一准不容易发现,你个猪脑子可别说你就白白放着4门迫击炮没用!你说,你的营是怎么中了埋伏?难道敌人的增援部队来了?有多少人?为什么不回来求援?这会儿敌人在哪?”师长米列夫斯基一把又是揪住骑兵营长的衣领一阵猛摇。
“师长,我们后来的确就是这么选的迫击炮阵地,可敌人趁我们转移MG08的重机枪阵地火力断档的机会,对方那个排撒丫子就奔西边跑了!”列夫琴科嚅嚅的道,心里则在埋怨自己为啥当初一鼓作气要去追击?不追击的话结局还不会想现在这么惨。
“跑了?你是说你去追击的时候中了敌人的埋伏?到底是多少敌人埋伏了你们,叫你一个营就撤回来一个连不到的兵力?你给我说!”米列夫斯基喘着粗气在帐篷里乱窜。
“敌人也不多,其实不是敌人的援军,而是对方早就在侧翼第二道干河沟里埋伏着,想不到我们之前和他们的一个排打的那么激烈热闹,对方这支埋伏的部队愣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开火,师长,参谋长,敌人那个排撤了之后,我就下令1连和2连下马进入森林围追对方,当然,是先占领了对方之前的阵地,而我则带领第4连上马奔南边迂回,准备从南边的一条小路迂回过去兜住敌人那个排的退路!”
列夫琴科嘴唇颤抖干裂,这边参谋长克拉夫申科见状给身边的勤务兵努了下嘴,一个勤务兵给师侦察营长递上了水壶,列夫琴科咕咚咕咚灌了一气,这才恢复了点精神,接着又道,
“没想到敌人这次过来的是一个连,之前他们只动用的了一个排,这个排向南撤后,我们的1连和2连跟踪追击占领对方那个排的阵地之后,两个连就全暴露在敌人这一支埋伏的2个排的眼皮子底下,对方出其不意的拦腰开火,50-80米的距离上对方至少6挺勃朗宁班用机枪一起扫射,而且,而且对方也装备了迫击炮,4门迫击炮2次齐射就把我们在大路上布置的迫击炮阵地给掀翻了在地,侥幸没死的炮手刚站起身就倒在了对方狙击手的枪下!”
“接着敌人向西佯装撤退的那个排也掉头杀了回来,骑兵1连和2连全垮了,一个没跑出来,战马都叫敌人缴去了,可恨的是等我带着4连从南边兜回来的时候,敌人这个连居然骑着缴获的我们的战马,一溜烟已经向北撤了回去,地上全是我的营阵亡的弟兄的尸体,除了十几个伤员和卫生兵对方只是绑起来没带走之外,活着被俘虏的兄弟都叫对方裹着向北带走了!”
列夫琴科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眼一黑晕了过去,几个勤务兵七手八脚的扶住了这厮,眼睛却望着师长和参谋长,米列夫斯基恨恨的一跺脚,挥挥手道,“带下去,找军医看一下,骑兵营回来的人全部先在营地看起来,该上药上药,该包扎包扎,不许和其他人接触,你们也都闭上嘴不要乱说话!”
等参谋和勤务兵门七手八脚把骑兵营长列夫琴科拖了出去之后,师参谋长克拉夫申科凑过来低声道,
“师长,我刚才在外头已经清点过了,骑兵营4个连,第3连最早遇袭,伤亡了七八十个,连长战死,第2连和第1连阵亡了一大半,剩下二十多个伤员,两个连长都被俘,只有列夫琴科带着的第4连伤亡最小,追击的时候被对方的狙击手打死了十几个,列夫琴科的脑袋和胳膊则是被对方迫击炮炮弹炸伤的!全营560人,负伤198人,阵亡232人,被俘25人,跟着列夫琴科完好无损撤回来的只有115人,重机枪和迫击炮全部损失,战马损失了大半!”
“奶奶的,对方真的只有一个连?参谋长,这仗没法打了,我看我们得撤!”米列夫斯基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乱了方寸了,列夫琴科和骑兵侦察营是他的乌克兰步兵第1师的一等一的主力营,这会儿给协约国联军一个连的兵力给打的稀里哗啦,这让师长阁下心中哇凉哇凉的,要是北面追过来的敌军都是这个联军侦察连的配置和战斗力,这仗怎么打?
“不!师长,咱们现在轻易撤不得,对方是侦察连,狙击手配置的多,那个勃朗宁班用机枪在灌木丛林地带又比咱们的MG08轻便好使,何况对方的迫击炮手的射击水平也相当高,可协约国联军几万人的部队,不可能人人都像对方这个侦察连的士兵这么训练有素和彪悍,而且,咱们的炮兵还没动用呢,我估摸着,对方这个侦察连之所以敢在我们眼皮子低下打我们的侦察营,原因只有一个!”
师参谋长克拉夫申科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笑容居然还卖起了关子。
“什么原因?参谋长你这当口还卖什么关子,协约国联军的追兵没准已经在扑过来的路上了,你倒还有这份闲心!赶紧给我想办法!”师长米列夫斯基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