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哥萨克骑兵第3师的大帐上首,已经端坐着一位身穿海军上将军服的小白脸,32岁的第3师师长、白卫军骑兵中将阿列克塞.瓦西里耶维奇.科宾,此刻扮演起全俄最高执政官的角色来,当然,仅限于在师司令部大帐篷之内,卫队已经被严令不许走漏任何风声,对自己人也不行。
“把布尔什维克的信使带上来!”科宾冒充的高尔察克不怒自威,面沉似水,由于时间来不及,用来临时扮演第3师师长的是科宾的勤务兵基莫耶夫,这厮的身量倒和科宾差不太多,长的就丑多了,第5旅旅长克里莫夫的角色是哥萨克骑兵第4师师长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皮亚托夫。
而克里莫夫的旅参谋长达曼尼·达瓦耶维奇.拉尔费舍夫则扮演了哥萨克骑兵第5师师长维拉迪米尔·维克莫维奇.拜拉莫夫。
除了克里莫夫这个最清楚这出戏来龙去脉的家伙之外,基莫耶夫和拉尔菲舍夫都被嘱咐少说话,言多必失,必要时点头称是就足亦。
很快,图哈切夫斯基从萨兰斯克派来的信使被师部卫队的卫兵们蒙着眼睛反捆着双手带了上来,一边被推着走一边还挣扎不休的嚷嚷,
“我是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派来的信使,我是来见你们最高执政官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阁下,你们这样违反了日内瓦战俘公约,我要到协约国去抗议你们的无礼野蛮行径!我抗议!我坚决抗议!”
“跪下!”几个卫兵在苏俄信使的腿窝里一踹,手上用劲,把穿着苏俄红军灰布军服的图哈切夫斯基信使给摁跪倒了在帐篷里!
“我抗议!我抗议!我不是俘虏,我是信使和苏俄红军代表,你们这样违反日内瓦公约!我要到协约国去告你们!”被摁在地上的信使兀自拼命挣扎。
“好了,放开他!”端坐在上首的科宾冷冷的道。
几个哥萨克卫兵这才松了手,地上的信使一个趔趄很快挺身站了起来,身形倒颇为高大雄壮,脸色青黄污垢汗迹斑斑,双手被捆在身后,军服也撕扯的皱皱巴巴,帽子都不知啥时候不翼而飞,瞧上去颇有点狼狈。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来我们哥萨克这里干什么?是要我们超度你们去见上帝么?”克里莫夫恶狠狠的在一旁喝道。
“你是谁?我刚才说了,我是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派来的信使,我是来见你们最高执政官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高尔察克阁下,你又是谁,见不着高尔察克阁下,我不会再开口的!有种你们枪毙我好了,倒下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布尔什维克站起来,你们这些资本家地主走狗的好日子没几天了,再不弃暗投明悬崖勒马,早晚被人民的怒火消灭!”
苏俄红军的信使虽然双方被反捆在背后也蒙着眼睛,语气却相当强横霸道,把边上哥萨克们气的七窍冒烟,几个卫兵抡起手里的莫辛纳甘骑步枪的枪托就要砸上去,好在师长科宾及时伸手制止了部下,这厮转头对一侧扮演自己原来骑兵第3师师长身份的勤务兵基莫耶夫道,
“我说阿列克塞.瓦西里耶维奇,我的师长阁下,你的第3师上午抓到的俘虏还有活着没有?特别是那个顿河畔麦列霍夫家的勇士?听说在你审问时这厮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像疯狗一样乱吠一气,被你的人打的死去活来眼看就熬不住了?”科宾这话显然是在威胁这眼前的苏俄信使,同时也让自己的勤务兵基莫耶夫进入角色。
“总司令阁下,那小子身子骨结实着呢,被揍的死去活来这会儿老实了,不过只能趴在马棚里的干草堆上了,屁股上可找不出一块好肉了,我们准备等晚上他还不招供的话,就绑在马后头拖死他,这小子早上遭遇战时一把马刀砍死了我们七个弟兄,就是死十回都算是便宜他了!!”
苏俄信使闻言身躯一震,终于没敢继续骂骂咧咧口出狂言,这边克里莫夫扮演的骑兵第4师师长皮亚托夫开了腔,
“阿列克塞.瓦西里耶维奇,你们第3师也太没用了,一个哥萨克骑兵班都就叫那个麦列霍夫一个家伙给废了,换了我的第4师上去,顶多折损2个骑兵就能把那个麦列霍夫家的勇士给揍下马来!”
“得了吧,安德烈.安德烈耶维奇,你们第4师比第3师又能好到那里去,说到人强马壮骁勇善战,还得数我们顿河哥萨克骑兵第5师,我拜拉莫夫带出来的骑兵才是一等一的哥萨克骁勇之师,不信把那个麦列霍夫家的所谓勇士放出来,我的勤务兵就能把他一个照面劈下马来!”
苏俄信使虽然被蒙着眼睛,这几个哥萨克将领的对话可是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朵里,心里不由的嘀咕,这下糟糕,原来高尔察克真的领着3个骑兵师围住了萨兰斯克,可为什么城南一仗对方只有一个骑兵营还一触即溃呢,城西和城东的兵力瞧着也有点虚的架势?
这边科宾见戏演得差不多了,生怕再说下去这几个家伙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因此伸出双手虚按,止住了那三个进入角色兴致勃勃的临时演员的即兴表演,转而压低声音威严的喝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代表谁来这里找高尔察克阁下,意图是什么?有一句废话或者答的我不满意,那你就得和麦列霍夫家的那位一起见上帝去了!”
“我的名字叫伊夫戈尼·伊夫戈维奇.巴利亚金,职务是苏俄红军伏尔加河方面军第1集团军司令部政治宣传处第三政委,奉集团军司令米哈伊尔.瓦西里耶维奇.图哈切夫斯基的命令,来给海军上将高尔察克阁下带一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