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人们开始忙碌起来。特别是过了元宵之后,嵩山弟子已经全部回山,等待着新一年的精彩。
来了,又走了,这便是嵩山弟子的真实写照。许多人被派往洛阳,其中就包括徐铮、李季。这使得魂魄都被依依姐勾住的徐铮很是不满意,奈何掌门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就是他这个少掌门也不行。好在,左冷禅特意说了,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嵩山大会之时可以回来。这么一算,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想到林寒曾经提过的花魁、红牌之类的,徐铮心里也是痒痒的,很想尝尝滋味,增长些经验之后再回来与依依姐继续战斗,争取早日将依依姐拿下,而不是现在这样畏首畏尾,不得寸进。
自从陆柏、钟镇等人带了一大半弟子前往洛阳之后,嵩山观胜峰上立时就清静不少,再没了往日的喧嚣,使得林寒在开始几天很不适应。
正月里剩下的这段时间,林寒也是过得很欢实。一大早,起床练习剑法,感悟‘破军’意境,细细地打磨剑意。然后陪着秋离、非烟两人吃一顿温馨的早餐,还真别说,不仅非烟的厨艺不错,秋离的功夫也给练出来了,让林寒享尽了齐人之福,虽然仅是嘴巴上的,亦是同样乐此不彼。再之后,徒步上山,陪同左冷禅、丁勉两人或是切磋无疑,或是编撰武学,如此一天过去,收获甚大。到了傍晚时分,再下山,与秋离、非烟两人共进晚餐。现在林寒也看开了,熬就熬吧,十几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一年半载的,大灰狼终有一天会得偿所愿,痛痛快快地吃掉小红帽。
直到正月廿五,一封请帖的到来,打破了林寒的惬意生活。那封请帖,是从北岳恒山发过来的。内容是关于令狐冲继任恒山掌门一事。不知令狐冲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取得了恒山众尼的认同,诏告天下,与二月十六举行继任大典。
望着传到手中的请帖,林寒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与原著不同,竟然是令狐冲主动上的恒山,完全就没有桃谷六仙什么事。其实林寒不知道,令狐冲之所以会这么做,究其根源,还在林寒本人身上。被林寒打击的次数多了,令狐冲的一颗赤子之心变了,曾经那个潇洒的令狐冲,也懂得了权势、地位的好处。说不上谁对谁错,人总是在磨难中渐渐长大。林寒之所以那么强,虽然大部分是他本人努力的结果,但也脱不开门派的支持,在令狐冲想来,成为华山弃徒的他,要想追上林寒,唯一的可能,就是掌握权势,举派之力供于己身,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差距。
之前错过了少林派,他已经开始后悔,原本已经意动,打算加入魔教,却不想任我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竟然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定闲师太将恒山掌门之位留给你了。”得到这一消息,令狐冲是大喜过望,入魔教,属于吃软饭,还需要看任我行父女的脸色,要是能够执掌恒山派,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是那可是实打实的权力,况且,入魔教都不怕,害怕做一群尼姑的头头?豁然开朗之后,令狐冲马不停蹄地上了恒山,禀明来意,拿着鸡毛当令箭,死咬着定闲师太的遗命不放,半推半就之下,恒山尼姑答应了,这才有了二月十六之事。
大殿之内,只有左冷禅、丁勉、汤英鹗、乐厚以及林寒五人,其它一代弟子已经全部去了洛阳。左冷禅等所有人看完请帖后,问道:“对于令狐冲继任恒山掌门一事,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
汤英鹗叹息道:“事情还是来了,不过我们现在人手有些不足,很难办啊。”
乐厚问道:“是不是可以从洛阳调些人手,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一个黄毛小儿坏了我们的计划。”
摇了摇头,左冷禅道:“不行,这一次派那么多人去洛阳,除了历练弟子之外,也是为了完全消化金刀门的力量,将洛阳的势力完全掌握,同时也是为了预防魔教的反弹。所以,洛阳的人手虽多,但绝对不能调动。”
丁勉起身,笑道:“这件事情,我们师徒曾经研究过,以目前的局势,还是由寒儿去一趟就可,虽然不知令狐冲用了什么手段蛊惑了恒山的小尼姑,但是凭着寒儿和她们的交情,想必要破坏这件事也是很有可能的。”
左冷禅也不是毫无知觉,对于林寒去,也很是放心,他问道:“就小寒一个人,不需要再派人手吗?”
林寒答道:“不需要,这次主要还是从恒山内部出手,派太多人去,反而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为了避免激起恒山派的逆反心理,由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林寒说得有道理,众人一时间没有意见,左冷禅拍板道:“既然如此,就由小寒辛苦一趟,带着五岳令旗,看看恒山派还认不认左某这个五岳盟主。”
“是,弟子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林寒答道。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魔教参与,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左冷禅嘱咐道,“比起一个小小的令狐冲,比起恒山派,师伯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全。”
林寒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小心的。如此,会议结束,在拿到令旗之后,林寒便告别众人,准备恒山一行,时间不多,还需要赶路,林寒便直接下山而去。
回到家中,林寒将恒山之事一说,秋离、非烟两女都表示不愿留守、有意随行。这却教林寒非常的为难,按他本意,还是将两人留在家中为好。如果只是去恒山,倒是无所谓,林寒自筹还是能够护得她们周全,只是恒山事了之后,还有魔教之事。虽不知具体时间,但一定是在恒山掌门之事与嵩山大会之间,而从二月十六到三月十五,中间也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刨去两地之间的路程,时间很是紧迫。林寒估摸着在恒山事了之后,七日之内,任我行必定会偷上黑木崖。
若是两女同行,到时候带她们上黑木崖是万万不能的,一时之间林寒也想不出安置之法,只得对她们直言相告,去与不去,还是由得她们自己决定。明白林寒心中的顾虑,非烟却是‘扑哧’笑出声来,引得林寒、秋离两人侧目。林寒拍着她的脑瓜子,问道:“非烟想起了什么,这么有趣?”
对于林寒那双作怪的大手,非烟很久之前就没有办法,现在也是同样如此,已经习以为常,任由他在乌黑秀发上抚摸,倒是秋离白了他一眼,因为她也经常受到池鱼之殃。
享受着林寒的抚摸,非烟一本正经地答道:“我都很久没有见到依琳姐姐了,这次去恒山,等恒山事了,我和姐姐不是正好可以在依琳姐姐那里做客么。”
秋离眼睛一亮,她下山之后,还没有去过恒山派,按照非烟的说法,去恒山做客的话,正好一举两得,不由将媚眼投向林寒,等待着他的决定。
见两女都是一样的期待,林寒也觉得将两人留在家里独守空房是件很残酷的事情,于是点点头:“可以,虽然恒山派与魔教黑木崖很近,不过魔教从来不去冒犯恒山派,倒也是一处安全之所。”说到这里,林寒突然想到不戒和尚以及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婆娘,这倒是个麻烦,遂又道:“不过,去了恒山之后,有两个人你们一定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去招惹。”
秋离可不知道恒山派自从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逝去之后,还有何人需要这般顾忌,便问道:“不知是哪两个人,竟然需要林大哥这般慎重?”
林寒神情严肃地说:“其中之一,便是依琳师妹的亲爹——不戒和尚,这人眼中,就只有他女儿最漂亮,为人也是疯疯癫癫的,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找令狐冲做女婿,应该不会骚扰到你们,稍微注意就可。倒是另外一个女人,那是恒山派的一个哑仆,此人隐姓埋名,毫无道理可言,你们若是碰到这么一个人,千万不要触怒了她。”
“她的武功很高吗?”非烟歪着脑瓜问道。
将她的头颈摆直,换来一声不满后,林寒点头道:“武功倒是算不得高明,但是轻功很厉害,无声无息的,要是她要对付你们,那是轻而易举,所以一定要注意了。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仗着兵器护身,或是两败俱伤、或是全力固守。”
与林寒接触得久了,知道他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这般叮嘱,定然八九不离十,秋离便将此事记在心里,倒是曲非烟大大咧咧的,好像丝毫没有放在心里,也不知道她记下了几成。林寒无法,只得嘱托秋离多照看着些。
时间并不宽裕,林寒三人在收拾了行礼之后,便出了门。在经过老宅的时候,林寒特意进去拜访,请刘伯帮忙照看着院子。刘伯一家自然是满口子答应,甚至表示会按照林寒曾经吩咐的,给他在院子里栽满果树。
一番答谢之后,三人向嵩山小镇走去,在外门领了三匹骏马之后,三人一路向北,奔着恒山而去。